兰小夭第一个冲出房间,拉住站在房外的雪衣,两眼放光,“雪花你好厉害!我叔叔真的好了!你好厉害!”
现在的兰小夭无比崇拜雪衣,看着她简直如看神明。连宫里最好的御医也治不好的病但是雪衣进去就搞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雪花厉害呀!
其后出来的是苏羿临,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先前他那么贬低雪衣现在雪衣果真治好了他父亲的病。这让苏羿临很是尴尬。特别是看到雪衣那恬静的面庞时,这种感觉顿时扩大万倍。
“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我家乡的一种秘术而已。”雪衣微微一笑。
“雪衣姑娘,此次多亏你治好了我父亲的病,今后有何事我丞相府必当竭尽全力。”苏瑾年拱手向雪衣表达他的谢意。
雪衣不语,只是点点头。
兰小夭得意地看着苏羿临,“三表哥,我说了吧,雪花一定能治好叔叔的病的!”
苏羿临心里尴尬,闪烁着目光没有接兰小夭的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到雪衣身上。见她笑容浅浅,温温柔柔安安静静,像极了秋天里有着萧瑟的微风。投过来的阳光照在雪衣如白瓷般的脸庞上,她微敛的睫羽上流淌的浅蓝色流光仿佛因为阳光更加耀眼,亦真亦幻。
这一刻,雪衣美得不像话。
苏羿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目光一动不动得盯着雪衣的侧颜,想移也移不开。
“三弟,快向雪衣姑娘道歉。素日我便叫你改了你这瞧不起人的毛病,今日又犯了。”苏瑾年板着脸向苏羿临道。
苏羿临一惊,慌将黏在雪衣脸上的目光收回,吃惊地看了苏瑾年一眼。
“对。道歉!”兰小夭愤慨地附和。
苏羿临抿唇不语,周围一阵沉默。苏瑾年知道苏羿临这是拉不下脸,正要开口催他,只听得雪衣道,“不必了,我想苏三公子也是无心之意。”
苏羿临看向雪衣,看着她毫无芥蒂的浅笑,心,不由得加速跳动。
兰小夭拉着雪衣往回走,一边叽叽喳喳,“雪花啊,既然你治好了我叔叔的病。我决定以身相许于你,你带我走吧!”
雪衣被她逗笑了,还来不及说话,只听后面的苏瑾年百年难得一见地沉着脸,“小夭,姑娘家不得胡说!”
兰小夭转身嘻嘻笑笑,毫不在意。苏瑾年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呢喃,“这丫头……”
喝过雪衣那几滴血之后,苏丞相以惊人的速度好了起来。不仅神清气爽,走路生风,其他地方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两天后兰小夭和雪衣本决定去浮光城,但正遇上一年一度的花灯节。雪衣没有接触过,加上兰小夭十分好玩,所以两人决定等过了花灯节再出发。
夜晚来临,雪衣和兰小夭在街上闲逛。看着那些陌生又新奇的东西,雪衣笑得极为开心。
兰小夭把她拉倒一个小摊前,指着那些各色面具大大咧咧地说,“雪花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雪衣拿起一副莲花面具端详了片刻,笑道,“的确很好看。”
兰小夭在一堆面具里翻来找去挑了一个橙色的面具。兰小夭将两颗碎银子递到商贩手里,“这两个我要了!”
“好咧!”商贩脸上笑开了花,给兰小夭找了钱。
兰小夭收了钱戴上面具,又催促雪衣戴上。
两人戴上面具后只露出了眼睛和下巴那一部分。
另一边宁君城拿着玉骨扇摇摇晃晃,身后跟着宫花痕。
两人走了一会儿,宁君城觉得身后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实在别扭。“宫花痕,你自己到处看看,别跟着我了。”
宫花痕一步也不离,摇摇头,笑容明艳动人。“不,君城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这花灯节我也来过好几次,不看也没关系。”
宁君城烦恼地抓着玉骨扇,想呵责她吓唬吓唬她,却又下不了狠心。但又极不喜欢她跟在他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
烦恼间宁君城一转头便看到了小摊上的面具顿时灵光一闪。
宁君城大步过去,随手拿起两个面具一个递给宫花痕,一个自己戴上。
“戴上,这样有趣些!”
宫花痕受宠若惊地接住,笑着戴上。等她戴上面具再看时,面前已不见宁君城身影。
“君城哥!君城哥!”宫花痕环视四周喊着宁君城的名字。良久不见响应,便知道宁君城又丢下她了。宫花痕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看了一眼狠狠地扔在地上,气恼地跺着脚。
这边宁君城弯着腰挤在人群中,不时看看后面,看宫花痕是否追上来了。见甩掉了宫花痕,宁君城咧着嘴笑。
宁君城再次往后看了一眼,正要得意。不料撞到了前面的人。
两方皆是往后踉跄了一步,宁君城急忙直起身子,“不好意思!”
罢了匆匆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便急忙往前跑了。
“喂!你!”兰小夭跳着脚对着宁君城的背影喊,撞了人这样火急火燎地道歉是没有诚意的!
雪衣压下兰小夭在空中挥舞的手,“好了小夭,别计较了,不是说带我去看杂耍吗?”
兰小夭回头,“对哦,”默念了一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兰小夭兴奋地对雪衣介绍,“我这就带你去,我告诉你,杂耍可有趣了!就在前面,快走!”
说着拉着雪衣从人海中挤过去。
不消片刻,马上就要到耍杂耍的地方了。兰小夭两眼亮晶晶的,“快到了!”
宫花痕一转身便看到了人群中但是两个人,只觉其中一个人有些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像是感受到了宫花痕的目光,雪衣侧头眼神与宫花痕交汇,仅片刻,两人的目光错开。
此刻宫花痕又戴上了面具所以雪衣没有认出她就是当日在黑森林里的那位姑娘。
宫花痕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雪衣的背影,心里总是觉得很熟悉,想又想不起来。宫花痕正在气头上,也不再纠结刚才的人到底是谁,只忙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宁君城的身影了。
雪衣和兰小夭挤在围看耍杂耍的周围看到耍杂技的人胸口碎大石,走刀山跳火海之类的表演,兰小夭总是第一个拍手叫好。雪衣看得也是津津有味,这样的事物毕竟她第一次看到。
她们身后的酒楼的二楼,两个身影伫立在窗边。
“大哥,你怎么她们会来这里?”苏羿临疑惑地问苏瑾年。早前苏瑾年便带着他来到这里,说是雪衣和兰小夭肯定回来这里。
苏瑾年的目光不离那个雀跃欢呼的身影,嘴角总是噙着温雅的笑。“小夭最喜欢看杂耍,从小到大百看不厌。今日我差人查询今天耍杂技的地方,就在这等着了。”
苏羿临恍然大悟,继续看着下面。只不过苏瑾年看的是兰小夭,而苏羿临看的却是雪衣。
看着雪衣一身显眼的雪白衣裙,纤细已初现玲珑的背影,心神不能平静。
不久后苏羿临却又暗自懊恼,他怎么老是盯着雪衣不放呢?
次日,雪衣和兰小夭站在丞相府门口,两人正准备走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等等,我也去。”苏羿临倚在门上,双手抱胸,看着两人。
兰小夭转身,看着是苏羿临,不禁瞪着眼,“三表哥你去干嘛。”
“大哥让我沿途保护你们。”苏羿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并不是大哥让他来的,而是他自己执意要跟着。
但是保护和管束兰小夭是其中一件事,还有便是苏羿临自己想要多跟雪衣相处一会儿。究其原因,苏羿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才不要你保护呢!雪衣和我都很厉害!”兰小夭哼了一声,拍拍胸脯。
苏羿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她拍胸脯没半点女孩子家的样子,不禁叹气摇头。幽幽说道,“终究是女孩子家,有个人沿途保护不是很好吗?”
看着他目光流转见间道不尽的风流倜傥,眉间俱是风情,那双桃花眸更是迷煞众人。
兰小夭偷偷地瞄了一眼雪衣的反应,见雪衣始终面不改色。兰小夭幸灾乐祸地道,“三表哥,你的魅力下降了哦。”
苏羿临听言看了一眼雪衣,暗自想难道我的魅力真的下降了?为什么雪衣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到时候嫁不出去。”苏羿临斜睨了兰小夭一眼。
“哼,才不会呢!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了!”兰小夭挥手抗议。
旁边听戏的雪衣不禁莞尔,兰小夭总是这么可爱。难怪在丞相府中能立足,应该不只是苏丞相的特别照顾,还有兰小夭自身很讨人喜欢。
“好了,我们走吧。”雪衣打断了他们看似要无休止地吵下去的势头。
三人一起离开了京城,前往浮光城。
在三人离开不久,京城的各大家族都收到了来自浮光城的邀请,五年一次的盛世选拔即将开始。
所谓盛世选拔就是招收新生同时让已学成的学子切磋的场合。
在京城苏瑾年,苏羿临,宁君城,宫花痕等人都是盛世选拔的已学成的学子。
行驶在大道上的一辆马车里,宁君城无聊地看看外面,看看那里。
而旁边的宫花痕则端起一碟点心,递向宁君城,“君城哥尝一尝这个莲花酥,我特地命人做的,味道很是特别。”
“我不喜欢吃。”宁君城没有去看点心,心里有些烦躁。若不是宫花痕的哥哥宫砚痕同他是好友,他早就走人了。宫花痕从小就跟在他后面,怎么撵也撵不掉。
他是不受宠的王爷,本来他和他的母妃宸妃一直久负盛宠,但是自从他十岁那年母妃宸妃去世后,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在宫里,皇上不管不问。其他公主王爷欺负他为没人替他出头。后来少年将军宫砚痕替他赶走那些欺负,两人至此亲如兄弟。
宁君城一挑小窗的帘子,就看到了苏丞相府前的马车和苏瑾年。
苏瑾年正要上马车,宁君城眼珠一转,赶忙出声,“苏大公子!”
听到有人唤自己,上马车的苏瑾年动作一顿,循着声音望去。
“原来是十四王爷。”苏瑾年看清了来人,走到宁君城的马车旁,点头行礼。
“苏大公子也是要去浮光城吧?不如一起?”宁君城笑得极为灿烂。
“这……”苏瑾年有些为难,这不和规矩吧。
毕竟对方是王爷,即使不受宠。
“苏三公子和舍妹呢?”宁君城看了看苏瑾年身后问。
“他们先一步走了。”
“那就好了嘛!一个人多无趣?一起吧!”宁君城用真挚地目光看着苏瑾年,好像再说,上来吧,上来吧。
苏瑾年嘴角微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着他上了马车,南徽坐在了马车外同车夫一起赶马车。
“原来宫小姐也在。”苏瑾年坐下,对着对面的宫花痕打招呼。
宫花痕阴着脸不加理会,只有宁君城一脸乐意。
“宫大将军呢?”按理说宫砚痕也应该在啊。难道也提前走了?
“他在潮州操练兵马,我们说好在凤城汇合。”宁君城搭话。
“哦原来如此。”苏瑾年唇边温雅的笑一直未变。
“听说苏丞相病了好一阵子,最近可有好转?”
“劳烦王爷挂心了,家父最近的病情已有起色,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宁君城点点头,接着两人聊的很是欢愉,把宫花痕晾在一边。宫花痕有些气恼又有些委屈,为什么宁君城老是这样呢?她有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