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看了很久,心里总有种感觉,这一次她和宁君城分别,以后再见面肯定是另一番光景。
这样想着,雪衣却安慰自己,等她找到了上古四大宝物之后她就去灼曜国看宁君城。希望那时候宁君城一切都好。
宫砚痕现在最当紧的就是救出宫花痕,所以他没有办法和宁君城一起回京。
“雪花,现在盛世选拔结束了,我们去哪儿啊?”兰小夭问道。
雪衣回神,答道,“我自然是要去找上古四大宝物的。”
“好啊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兰小夭兴奋地叫好。
苏羿临眸子一动,上古四大宝物?而后他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眸子越发坚定。
“小夭,你忘了?一个月后可是父亲的五十大寿,你不回去了?”苏瑾年好心地提醒他,摸摸她柔软的发顶,心里柔软地像白云。
兰小夭一听“呀”地一声,想了想,好像是啊。可是她想和雪花一起去找上古四大宝物啊,她还要去雪花的家乡看一看呢。但是叔叔的五十大寿她也不能不回去啊。
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兰小夭纠结的不行。撅着嘴皱着眉,模样天真可爱。
“苏丞相的五十大寿?”雪衣问道,“奈何雪衣有事在身,不能前去为苏丞相贺寿,请苏大公子替我向苏丞相问好了。”
苏瑾年笑得温雅,“雪衣姑娘哪里话,你可是家父的救命恩人,这便是对他最大的祝福了。”
“雪花,我想跟你去,”兰小夭瓮声瓮气地说道,“但是我必须回去。”
说完她灵动地大眼湿漉漉的,很明显舍不得雪衣。
“小夭,没关系的,等我找到以后就去找你好不好?”雪衣温声安慰。小夭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这点离别也受不了了。
兰小夭点点头,拉着雪衣的袖子,“说话可要算数。”
“嗯。”雪衣失笑,这样的小夭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好啦,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不是么,干嘛弄得这样伤感?”苏羿临道,显然不满于兰小夭这样婆婆妈妈,可是他眼里却同样是难掩的失望和不舍。
“苏三公子说的对,小夭,哭鼻子就不好看了噢。”雪衣捏捏她的脸,笑道。
“我才没有呢!”兰小夭胡乱抹了一把脸,梗着脖子嚷道。
“好了,快去休息,我们明天就回去。”没想到宁君城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要赶过去了。要不是小夭的话提醒了他,他一时还没想起来。
话落苏瑾年三人一起离开,只剩下宫砚痕和雪衣。
虽然周围人还很多,可雪衣和宫砚痕之间却是莫名的安静。
“接下来阿雪要去哪里?”宫砚痕问道。
“塔银吧。”雪衣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三个字,说出之后雪衣自己都在心里惊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说去塔银?
宫砚痕嘴角轻扬,心情极好,“正好,我也要去塔银,可以与阿雪做个伴了。”
他要去塔银救出宫花痕,宫花痕肯定是在塔银无疑,就不知道独孤夙乔把她藏在了哪里。
听言雪衣是知道他去塔银的原因的,做个伴?听起来挺好的。
“你可有把握?”雪衣问道。
“把握有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宫砚痕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和凛然。
雪衣不禁微微失神,良久才道,“你好大的口气。”
宫砚痕嘴角晕开了笑,甚是好看,“若是这点气概都没有,怎么得到自己的东西?”
他望着雪衣的眸子,雪衣心头微动。她看到了他的眸子深幽如夜空,荒无一物,却独独映出了她的身影。
第二天雪衣几人聚集在浮光城门口。
兰小夭拉着雪衣的手,“雪花你可一定要来看我啊。”
“我一定会的。”雪衣握紧了她的手,道。
“我们该走了。”苏羿临提醒道,心里却是极不愿意离开。他可不想雪衣旁边还有个宫砚痕,那再见面肯定就是物是人非了。
兰小夭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雪衣的手,随着苏瑾年和苏羿临走上吊桥。兰小夭三步一回头,雪衣笑着朝她摆摆手。就在兰小夭的三步一回头中三人消失在了雪衣的视线中。
说实话,她还真的舍不得小夭呢。小夭率真活泼的性格感染着雪衣也吸引着雪衣,她也多么希望自己能活的这么轻松啊。
“我们也该走了。”她身旁的宫砚痕出声,声音犹如仙人的琴音。
雪衣转身,和宫砚痕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刚出海花冰原,就进入了一片古树林。宫砚痕和雪衣走在林中小路上,宫砚痕走在前面,以探路。
树林里树木参天,地上杂草丛生,没过小腿,行走十分困难。
由于宫砚痕在前面开路,所以后面的雪衣还比较轻松,再加之她本不是人类,这点小障碍还是难不倒雪衣的。
“阿雪可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宫砚痕从小训练,体力自是好的。他是怕身后的人吃不消。
回头一见雪衣竟脸不红心不跳的,丝毫没有乏累之意。宫砚痕的笑意加深,她总是能给他惊喜。
“不累。”雪衣答道。
两人说话间林中却突然起了一股阴风。
宫砚痕心中警铃大作,握着霜斩剑的手微微用力。
不一会儿半空中竟飘来一顶銮轿,红色的纱帘,很是熟悉。
更熟悉的是随着銮轿而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一女一男。
这不正是左翘和右离么?
宫砚痕和雪衣心里同时一惊,那么这銮轿里的是……那个神秘男子?!
銮轿无人抬而自飞来,异常诡异。随着纱帘的扬起,雪衣又看到了那个慵懒的美男子正安静地侧卧在轿中。
不到片刻銮轿已然飞到宫砚痕和雪衣十步开在。
左翘稳稳地落在地上,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两人,眼底难掩吃惊。从落月瀑布摔下去竟然还有活命的机会?
右离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雪衣,最初久樾七墨要来这里的时候,他还在疑惑是什么原因。看到了雪衣他才明白,右离心里感慨万千,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雪衣想着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难道,又是为沈河村村民的魂魄而来?
宫砚痕和雪衣静静地看着銮轿,只见一阵风吹过,带起了纱帘。久樾七墨缓步走下銮轿,姿态慵懒邪肆,容貌比之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他额间的鬼火印记黑如浓墨,形似火焰,好似要烧起来一般。
他一身松垮的白衣,看起来颇为凌乱,领口微张。
久樾七墨定定地望着雪衣,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温柔。
“非苑……”他轻喃,尽管如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左翘面色一僵,说不出的难看。
宫砚痕和雪衣同样疑惑着,不知他口中的非苑所为何人。雪衣脚步轻挪,与靠近她的久樾七墨保持着距离。
“非苑,你不记得我了么,”久樾七墨失望地敛眸,好似被抛弃的小孩。
“我是久樾七墨,非苑,你一定没有忘记我的对不对?”而后久樾七墨期待的看着她。
左翘和右离相视一眼,都不明白为何今日久樾七墨会这样,看见一容貌酷似释非苑的人便把她当作了释非苑。
雪衣更是疑惑的不得了,他叫她什么,非苑?非苑是谁,她并非什么非苑,她叫雪衣。
宫砚痕将雪衣护在身后,久樾七墨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见是宫砚痕,心里的那根弦“嘣”的一声断掉。他的眼眸霎时由黑转红,好似要滴出血来一般。
“非苑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久樾七墨一字一句,声声犹如誓言,震撼人心。
“她不是你的。”她以后会是我的。宫砚痕在心里补充道。相比较久樾七墨,宫砚痕就显得冷静多了。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淡,气势却是不输人的。
“我不是非苑,我叫雪衣。”雪衣面容恬静倾国,潋滟婉约。
久樾七墨却是异常执着,眼眸变黑,“你就是我的非苑,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怪我对不对?”
宫砚痕眸色渐深,语气冰冷,“我说了,她不是你的。”
听言久樾七墨的眸子又迅速转变为红色,他盯着宫砚痕,“她就是我的!永远都是!”
后面的右离于心不忍看久樾七墨这样癫狂,现在的久樾七墨那里还有当年统一冥界的霸气与风姿?
“非苑,你过来好不好,不要跟他走好不好?”久樾七墨状似恳求地望着雪衣。
他求她不要离开他,不要像当年那样离开他。
雪衣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令她异常难受。
久樾七墨朝着雪衣走近,宫砚痕握紧了霜斩剑。久樾七墨停在了宫砚痕面前,两人却是一言不发就打了起来。
两个身影穿梭在林中,同时还伴随着宫砚痕霜斩剑的踪影。
突然白影一闪,“拦住他。”
左翘和右离听令同时加入了战斗,牵制住宫砚痕。而久樾七墨却已来到了雪衣面前。
“非苑……”
“我说了,我不是非苑。”雪衣再次强调,声音略微冰冷。
“你是非苑,是我的非苑……”久樾七墨忽略掉她的话,仿佛自言自语。
“跟我走好不好?”
雪衣的眸中的秋水逐渐结霜,“你我素不相识,说这些可是笑话?”
这时只见左翘和右离皆摔在地上,吐了口鲜血。宫砚痕身形一闪,直朝雪衣这边冲来。
久樾七墨回头,“没用的废物。”
见宫砚痕冲来,久樾七墨一把揽住雪衣的腰,光芒一闪便消失在原地。看见久樾七墨离开左翘右离两人也身形一转,凭空消失。
宫砚痕神色冰冷,久樾七墨和他的两个随从明显不是凡人。现在他带着雪衣凭空消失,这让他如何是好?
“阿雪,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这边久樾七墨揽着雪衣来到冥界宫殿,将她带到了非苑阁。
久樾七墨将雪衣安置于凳子上,雪衣像个木偶般任由他摆布,动弹不得。
“非苑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好看么?”久樾七墨邀功似的问雪衣。
雪衣不回答,而是道,“快放开我。”她被施了法术,根本动不了。
久樾七墨面色不变,仍是笑意盈盈,“不行,放了你就会和别人走了。”
雪衣心里一股无名火腾然而起,她语气冰冷,“快放开我。”
“非苑……”久樾七墨委屈地看着她。
“不要叫我非苑!”雪衣的脸冷若冰霜。
久樾七墨泄气似的挥手,雪衣便像脱离了桎梏,可是却又有什么不同了。
雪衣一惊,猛地看向久樾七墨,“你封了我的灵力?!”
现在雪衣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柔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