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
崔云骁上前对老皇帝行礼,“云骁与这妇人到是有数面之缘。”
“哦”老皇帝不解的看向崔云骁,“你何时见过这妇人。”
崔云骁想了想,道:“就是前几日,吕英华因新得了个美人,便唤了我一起去药王庙走走,遇上了这妇人。”
吕英华的不肖,老皇帝也是有所耳闻的。想起到是那么回事。药王庙?那么说当日之事,云骁也是得见的了?
恰在这时,宫外的小太监进来,说:“惠妃娘娘求见。”
老皇帝蹙了眉头,抬起脸,便见太子挑了挑眉头,四皇子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心下一紧,猛的意识到什么,便道:“不见。”
续而又对崔云骁道:“你适才与我是同时站在外面的,这妇人说的那天药王庙的事是真的了?”
崔云骁看了看梓清,沉声道:“其它不清楚,但当日谢大人俯上的那名姨娘却是口口声声说那孩儿是她与谢大人的亲生子。”
“混帐。”老皇帝狠狠的拍了一侧的案几。
皇帝一怒,屋里的人便慌了,不慌也得装装样子不是。立刻满屋便跪满了人,连呼,皇上息怒。
小太监重新上了新茶,可怜殿外的惠妃娘娘咬了唇,不时的来回打着转。这刻,腹部竟隐隐作痛起来,她一慌,连忙喊了身边的五月,“告诉皇上,本宫肚子痛。”
五月几步上前对守在外面的小太监道:“公公,你去跟皇上说说,我家娘娘肚子痛了。”又将袖里的银票塞到小太监手里。小太监知道里面的皇帝正在生气,哪敢送上门去找死,连连道:“姑姑,你还是换了你家主子回殿吧,皇上他生气着呢。”将那张银票塞回了五月手里。
“娘娘。”
惠妃叹了口气,她不敢再任性的站着,只得道:“回殿吧,找个人在这守着,皇上一出来,便来回话。”
“是。”
殿内,见老皇帝拒绝了惠妃的求见,四皇子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道:“父皇,这茶冷了,儿臣让你沏新的来。”
老皇帝眉头一邹,嗔了句,“你这个坏小子。”
四皇子搔搔头,使了个眼色给十二公主,十二公主,别的不懂,这个却是明白,奶声奶气道:“儿臣去给父皇挑茶叶。”
老皇帝哈哈一笑,屋内刚才的冷凛便去了几分。
“王梓清,你想让朕帮你做主?”
“臣妇不敢。”梓清连忙磕头,“臣妇早已想透,左右只不过是一条贱命,既不能竖着出去便横着出去吧,然天下悠悠之口终会为臣妇讨一公道。”
老皇帝蹙了眉,似乎没有想到梓清的性格如此刚烈。
“舅公。”崔云骁上前。老皇帝看着他,崔云骁轻声道:“舅公,我母亲常说,天子无家事。”
老皇帝愣了愣,为崔云骁的敏锐,为那句天子无家事。是的,有那么一刻,他有着私心的念头,但那句天子无家事,却让他明白,凡人偕可有私心,唯他不行,长叹一声。
“王梓清,你去风仪殿陪皇后说说话吧。”
“臣妇遵旨。”
便有小宫女上前领了她往外走,走至门框时,老皇帝却又忽的问了句,“王梓清,你只想和离么?”
不,我还想要灭他谢家满门,为我四婢偿命。但是梓清知道不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怎样她能和离,能在名义上真正的离开谢俯,才是最主要的。
“不,臣妇不只是想和离。”梓清背对着老皇帝轻声道:“臣妇还想保下我那一仆之命,可怜她忠心为我,此刻却生死不知。”
“朕知道了,你去吧。”
“是。”
梓清直到离开慈庆宫许久,脚上才有渐渐的有了知觉,就在刚才的那一路,她完全是凭着原始的本能一路向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是的,她知道,她终将要离开谢俯了。带着那样谢俯穷尽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将揭开那个谜,谢家必死。
“云骁,你告诉舅公,为什么要帮这个妇人。”
老皇帝的一双眸子,动也不动的凝着崔云骁。眸中有怀疑,有阴鸷,有太多的情感,却没有一个长者对小辈的痛爱。这一刻,他是皇,他是臣。崔云骁勾了勾唇角,一抹凉笑就那样挂在了唇边。
“为了文征和文华。”
老皇帝眼里划过一抹凝窦,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却也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怎么说?”
崔云骁轻笑数声,“舅公,你难道真不知道谢家打的好算盘?”
“……”
“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不想当皇后的贵妃……”似乎觉得这个比喻不好,崔云骁顿了顿道:“谢家如此行事,其心可诛。”
“……”
老皇帝再次无语。
“云骁,你是不是还在怀疑钱家?”
崔云骁摇头。“我从来就不是怀疑,而是我确定就是钱家。”
“云骁,二十五年了,舅公也老了,或许真的有真像大白的那一天,只是只怕那时舅公已经……”老皇帝的话不言喻,真像大白那天,他大概是作古了吧?算了,身前事尚难,身后事就更……老皇帝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所以也可以说,我帮那妇人也是帮自己。”崔云骁摸了摸鼻子道,似是终于说出一句心底的实话,有了难得的难为情,脸都红了红。只老皇帝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