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顿了一下,水溶道:“诸位还有何话说。”一下失了本来明争暗斗的双方头领,座下的各方将领竟不知如何是好,全都神不由己的看向了刚刚挨了二十军杖,被水溶封为代主将的冯紫英身上。
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水溶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一切已经顺理成章,一威一柔,已经让性子直爽的将领们不知所措,自然而然的树立起冯紫英的威望。
缓缓地坐了下来,水溶云淡风轻的道:“冯将军,你看呢。”心领神会的慢慢立起身来,冯紫英道:“末将想问一下,京西大营效命于皇上,没有皇上的朱果符,即使是王爷,那末将和众位将官也不会从命。”
微微一笑,水溶道:“冯将军问得好,阿九,将锦匣拿来。”亮出赤红色的朱果符,众人一下跪了下来,一切自然而然的无容置疑。
午后的天色飘起了细密的雪花,水溶摇了摇有些昏胀的头,对身后立着的阿九道:“阿九,本王吩咐你去送的药交给冯将军了吗。”
阿九轻声回道:“王爷放心,已经送过去了,冯将军还托小的代他道谢,还说请王爷放心,如今事出权宜,不便亲自过来,等以后一定当面道谢。”
浅浅一笑,水溶自言自语的道:“他何时也学得会说话起来,不过这次还多亏他那几句铮铮有力话,才镇住了其余人。”
看了看神色轻松地水溶一眼,阿九小心翼翼的道:“王爷,那太子和靖王爷那里怎么办。”抬起头,水溶淡淡笑了一下,道:“各不偏袒,谁也无话可说,王子腾和李龙本王带回去,让他们看着安排吧。”
递上茶,阿九笑着道:“小的常听王爷读书,也学会了几句,不知今日这句用得当不当。”转过头来,水溶笑着道:“说来听听。”
阿九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王爷说小的说的当不当。”轻轻敲了一下阿九,水溶轻松地道:“你是越来越聪明了,既然谁也不能得罪,那就安排上本王的人,说不得以后或许还会有用。”
看着水溶如玉般的脸上那浅浅的笑意,阿九不由道:“王爷,是不是我们明天就可以回京了。”狐疑的看了阿九一眼,水溶道:“你着的哪门子急,府里莫不是有什么事使得你急着回去。”
阿九笑着道:“小的是为王爷着想,转眼出来四天了,虽然王爷不说,但每天伺候王爷,小的看到王爷常常出神,小的知道那一定是王爷在想王妃呢,府里说不得王妃也正在盼着王爷回去呢。”
没有回话,水溶眯起双眼,看着外面那细细密密的雪花,想起的是黛玉那晚的话:“王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恐怕还用着别人来担心。”
不自觉的轻轻的笑了一下,水溶自顾自的道:“你这个言不由衷的傻瓜。”
夜色又沉了下来,习惯了每日喜忧参半的迎水溶回来,此时坐在柔柔的灯光下,黛玉竟觉得这几天有些无所适从。
紫鹃悄悄的走过来对黛玉道:“王妃,天也晚了,歇着吧。”立起身来,黛玉情不自禁的向外望了望,没有做声,有些落寞的坐到菱花镜前,低低的道:“帮我把发散了吧。”
紫鹃察言观色的道:“王妃,王爷又不是出去月半载的,不过才几日,王妃就不要忧心了,再说可能是事情耽搁了或是路上走得慢,午后不是下了阵雪吗。”
抬眼看了看紫鹃,黛玉嗔道:“你乱说什么,谁忧心了,我不过是想起一些事情,有些出神罢了。”
紫鹃抿嘴一笑,接着道:“是紫鹃想多了,一整日的看着王妃有些心不在焉的,紫鹃还以为王妃是因为担心王爷呢。”
黛玉脸色一红,低头道:“你这蹄子没事就喜欢乱想,是不是也想着嫁人了。”紫鹃唬的忙道:“紫鹃可没有这个心思,紫鹃只想着把王妃伺候好了,等以后王妃有了孩子,再伺候小公子、小郡主的。”
黛玉娇羞的低头嗔道:“你这丫头,如今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真不知是跟谁学的。”紫娟笑着道:“紫鹃素常也没去那里,都是跟着王妃的。”
“死蹄子,你这是拐着弯说我。”黛玉忍不住转身作势要打的样子,紫鹃忙笑道:“王妃别生气了,紫鹃也是见王妃闷闷不乐的,才说两句,王爷临走时吩咐了,若是回来见着王妃少了一丝汗毛,就要罚如霜和我的。”
“胡说。”黛玉道:“王爷可不会这样吩咐,一定是你这丫头自己乱说的,整日的没事,常见你和如霜两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嘀咕些什么。”
紫鹃抿嘴一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说说府里的事,王妃虽然现在不管事,但是听如霜说了,是王爷担心王妃的身子才让大夫人暂时代着的,王妃早晚要接过来,所以我寻思着,多知道些事,总是有备无患的。”
黛玉轻轻一撇嘴,道:“你想的倒不少。”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心里黛玉还是有些感激的。紫鹃淡淡然然的道:“自从老太太让紫鹃服侍王妃,已经七八年了,难得王妃和紫鹃也合得来,所以在紫鹃心里,王妃的事就是紫鹃的事,紫鹃也不求什么,只希望王妃以后和王爷能好好的,这样紫鹃也就放心了。”
“好了,我这些日子发觉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黛玉低声嗔着,但语气已是亲切而又自然。紫鹃道:“王妃能明白紫鹃的心就行了。”
服侍着黛玉躺了下来,紫鹃悄悄地熄了灯,又看了一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