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是帮理不帮亲。”皇甫紫羽中气十足的说道。
“哦,是吗,我看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恐怕是有人芳心暗许吧。”皇甫定一眼珠一转,仿佛能看穿皇甫紫羽的内心世界。
“哥,你就别取笑我了。”皇甫紫羽的脸上顿时飞上了两朵红云。
这几日的相处,皇甫定一发现陈尽孝似是非常喜欢羽儿,对羽儿是特别的体贴和格外照顾,不知道羽儿是否有意,何不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咦?我怎么发现你和尽孝都红着脸的样子这么可爱,你们两人倒是挺般配的,姥姥,你说是不是啊?”皇甫定一进一步的有心撮合道。
“定一哥,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区区樵夫,羽儿姑娘那么漂亮可爱,我配不上她。”陈尽孝偷偷的看了皇甫紫羽一眼,正巧四目相对,这两人的脸又红了一层。
“是啊,是啊,羽儿姑娘漂亮又聪明,怕只怕她会嫌弃我家尽孝只是个粗俗的樵夫。”上官仙笑着点了点头。
“没有啊,我觉得尽孝哥人不只坦荡磊落,又难得那么孝顺。”皇甫紫羽极力为陈尽孝分辩道。
“看来是郎有情女有意呀,看来这个家马上要办喜事了。”皇甫定一欣慰的笑道。
“哥,你怎么这么取笑羽儿呀。”皇甫紫羽假装生气道。
“哥没有取笑你,尽孝真的是个难得的好人,能吃苦,肯努力,人又宽厚善良。”皇甫定一语重心长的说道:“记得当年,我跟紫烟说过,人生在世,荣华富贵,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侯门似海,易起波涛,荒村小户,宁静安逸,如果你能和尽孝结为连理,哥认为是最美好的。”
想起了紫烟,皇甫定一的心情又沉重起来,看着眼前的恍若紫烟在世的羽儿,紫烟没有找到自己的幸福,他真心希望羽儿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真爱。而眼前的陈尽孝,是最合适的人选,陈尽孝虽然只是个樵夫,但是重情重义,心地善良,对老人又体贴孝顺。如果羽儿嫁给他,皇甫定一自然是一百个放心了。
和煦的阳光透过参天古木的宽叶缝隙洒落在了这三间茅屋上,也照得陈尽孝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非常不自在,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非常有亲和力,常年被这山风吹,皮肤却难得的紧致光滑,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像两洼清泉,折射出他坚毅又柔软的心。
只见他俊挺的鼻梁下保满红润的双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终年的风吹日期晒,使他年轻俊秀的脸庞稍稍泛黑,可是五官却如精雕细刻而成,模样清俊但又不失青年男子的阳刚之气,恰如他的为人,朴实刚毅的外表下又有着温柔体贴的一面。
“羽儿姑娘,你们慢慢聊,时候不早了,我得砍柴去了。”陈尽孝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害羞转身想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皇甫定一伸手搭在了陈尽孝的肩头。
“定一哥,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陈尽孝委屈的抱怨道。
“没事,孝儿,就让他跟你一起去吧,他在这屋里也快闷坏了,出去透透气也是好事。”上官仙笑着点头道。
“那好吧,我走前面,这山路不好走,荆棘又扎人,你紧跟我后面。”陈尽孝果然是个难得的好人,事事都为他人着想。这让皇甫紫羽打心眼里非常敬佩其为人。
“总之你们万事小心,宁走十步远,不涉一步险,切记。”上官仙一脸严肃的说道。
“您老人家放宽心,定一一定谨记。”皇甫定一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的和尽孝离开了家。
一路上,陈尽孝乐此不彼的向皇甫定一介绍着骑云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
“你和你姥姥在这绮云山住了多久了?”皇甫定一随意的和陈尽孝闲聊道。
“哦,从我懂事起,我就跟我叔叔一家住在这绮云山了,我叔叔没有子嗣,待我视若己出,听叔叔说,我的父母都是被鬼蝶的人给害死的。”陈尽孝握紧了拳头,提起鬼蝶,他眼睛都红了。
“那你叔叔一家现在都搬到山外了吗?这山中的条件这么艰苦,怎么把你姥姥留在这深山之中呢?”皇甫定一疑惑的追问道。
“姥姥不是我亲姥姥,是三年前我在山中砍柴时无意中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山路边的石头上,说是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她说家中无亲人,我就把她接回了家中,虽然山中的日子清苦些,但是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绝对不会让姥姥饿着。”陈尽孝紧紧的握紧了柴刀。
陈尽孝沉默了良久,哽咽的接着说道:“就在七年前临近年关的时候,我叔叔辛辛苦苦的砍了很多柴,特意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到山外换了半袋米,还给我婶婶扯了几尺花布想给她做身新衣服,不料遇上了收租子的鬼蝶爪牙,那帮混蛋要我叔叔把米和身上的钱上缴,我叔叔自然是誓死不从,寡不敌众,可怜我叔叔死在了那帮混蛋的乱剑之下。身上背的半袋米散在了血泊之中,怀里还紧紧的抱着那块花布。”
“岂有此理,那帮混蛋居然如此欺压当地百姓。”皇甫定一怒火中烧,一掌拍在山路边的岩壁上。
“最可怜的莫过于我婶婶,我婶婶用那块染了鲜血的花布给自己做了件新衣服,大年三十那天夜里吊死在自己家里。”陈尽孝抹了抹眼泪,虽然此事过去多年,但是所带来的伤痛回忆还是如此的尖锐。
皇甫定一拍了拍陈尽孝的肩头,安慰道:“尽孝,你尽管放心,不用多久,我们就新债旧帐和鬼蝶一起清算,你叔叔婶婶不会枉死。”
“是谁那么大的口气,要找我们鬼蝶清帐啊。”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闻声望去,是一个虎背熊腰,眼小如豆的中年男子。
“怎么是你,不是前几天刚给了你租子吗?”皇甫定一扬眉了一扬不耐烦的说道,此人正是那日前往陈尽孝家里收租的马三刀。
“皇甫公子误会啦,今日在下不是向您要钱的。”马三刀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皇甫定一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有话快说,我没时间。”皇甫定一一把推开了马三刀俯耳对陈尽孝道:“还不快走。”
“哈哈哈……皇甫定一果然够爽快,这个人可以走,但是你必须留下来跟我去鬼蝶走一趟。”马三刀那对豆眼不大,目光甚是狡黠。
皇甫定一不屑的瞟了马三刀一眼,冷笑道:“我凭什么跟你走。”
“就凭这。”马三刀忽然把那白晃晃的大刀抵在了皇甫定一的胸前。
“不自量力。”皇甫定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扳住了对方的手挽,稍一用力,只听见马三刀“哎哟”一声惨叫,白晃晃的大刀“当”的一声掉在了石板路上。
“快走。”皇甫定一拉着陈尽孝的手箭步离开。
“想这么快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忽然只见前方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只见这二人骨骼清奇,目光如炬,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不似刚才那个马三刀,完全是饭桶一个。
“我来对付这三个,你趁机快点溜走,我把这几个摆平了,会到家中与你会合。”皇甫定一轻声跟陈尽孝说道。
陈尽孝虽然有些担心,但当时的局面容不得他多想,趁他们三人把注意力全放在皇甫定一身上的时候,他敏捷的穿过了窄窄的戈壁,转眼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中。
“皇甫定一,我知道你的能耐,也听说过你的事迹,知道你有点本事,为了避免今后在在湖上传出去说我们兄弟几个以多欺少,也是有损颜面的事,我看你手中无利器,我这里有把好剑,你拿去用吧。”说话之人正是玄武堂堂主许正权。
皇甫定一剑眉一挑,轻蔑的说道:“不用了,你的剑太脏,我怕弄脏了我的手。”
“好你个皇甫定一,死到临头,还如狂妄,居然敢侮辱我们兄弟。”说话的人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红色胎迹,模样不讨喜,可惜了那张脸上的一对漂亮的丹凤眼。此人正是朱雀堂堂主颜鹤。
“你也知道这叫侮辱啊。”皇甫定一一手背向身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完全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咱们别和他废话了,一起上。”马三刀不知道何时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大刀,与许正权,颜鹤三人团团的围住了皇甫定一。
皇甫定一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犀利的眼神让马三刀、许正权、颜鹤三人个个心生恐惧,一眼不眨的瞪着皇甫定一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手。
颜鹤手里紧紧的握着长剑向许正权使了个眼色,许正权心领神会。说时迟那时快两把长剑齐齐对准皇甫定的要害刺去。
只见皇甫定一左袖一挥,袖下生风,气势如虹,许正权、颜鹤二人顿觉正面受力,一股强劲的气流压将过来,颜鹤内功稍逊,一时之间不知是攻还是守,许正权自知低估了皇甫定一,之前马三刀曾断言皇甫定一重伤未愈,不曾料到对方的内力还是如此强劲,索性将长剑抽回,转眼间换至左手以闪电之速往皇甫定一右胸刺去,许正权一向以换剑手法出奇制胜而闻名,此人不按套路出剑,声东击西,让人防不胜防。
小小的江湖伎俩自然逃不到皇甫定一敏锐的洞察力,只见他身子一斜,那长剑从他的腋下紧贴衣服穿过,稍一用力夹住了那把夺命的长剑,许正权一急,用力想抽出长剑,可是那把剑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你使诈!”许正权气急败坏的向皇甫定一嚎道。
“我使诈?”皇甫定一剑眉一挑反问道:“你还真敢说,分明是你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