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皇甫定一,你未免太幼稚了,只要能将你带回鬼蝶,你管我用什么招式呢?”许正权放声大笑,似是威吓对方,又似是给自己壮胆。
“岂有此理。”皇甫定一一怒,随着“当”的一声清脆又刺耳的声音,那把长剑居然被他用内力给震断。
许正权的剑可是千锤百炼打造的刚柔并济的绝世好剑,柔韧性极好,即使拉的像弦一样也丝毫不成问题,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两载断剑。
又羞又怒的许正权痛失爱剑如脱困的野兽,举掌往皇甫定一身上挥去,颜鹤与马三刀也恍若从梦中惊醒,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受过如此屈辱,三个玩命似的猛攻皇甫定一要害,似是要将他撕成碎片,马三刀嘴中还念念有词:“二弟,三弟,公子爷说皇甫定一重伤未愈,我们专攻他左肋,只要和他这样耗着,他扛不了多久的。”
这马三刀果然还不是那么太笨,在他的各种眼色中,许正权与颜鹤心领神会,和皇甫定一耗起时间来,十招九虚,皇甫定一虽然够聪明,但是却让这三人鬼打墙的似招没招的招式让他心力交瘁,方才呈一时之气用内力折断了许正权的利剑还是伤了元气,和这三人百十个回合下来,只感体力不支,左肋的伤处也开始隐痛起来。
皇甫定一是聪明人,当然不会自乱阵脚,寻思如此和这几个草包耗着只有吃亏的份,只见他纵身一跃,一个鲤跃龙门,非常潇洒的逃离了许正权三人围着的小圈子。他转身一个蔑视的冷笑,箭步往前面的从林里小跑而去。
“想跑,给我追。”许正权手中握着那柄断剑命令道。
急步迈向丛林的皇甫定一忽然停了下来,这让一路紧赶的累的气喘息息的许正行一行面面相觑,寻思道:“难道这小子还要停下来嘲笑我们技不如人吗?”
这时,忽然一个清瘦的中年汉子从一棵大树后面出现了,只见他手上挟持着一个人,一把锋刃的短剑紧紧的贴着那个人的咽喉,显然,那把利剑已经伤及人质的身体,虽然只有分毫,但那白晃晃的剑刃上沾着鲜红血滴让人触目惊心。
“皇甫定一,你再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那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道。
“放了他。”皇甫定一一手背向身后,不慌不忙的说道。
“想要放他很容易,只要你配合我们就行了。”那个中年男子奸笑道,此人正是青龙堂的堂主靳枫,他手上挟持的人正是刚才溜走的樵夫陈尽孝,原来他们四人早就商量好的,留一功夫最高的埋伏在皇甫定一回陈家的必经之路上。
“配合,你要怎么配合?”皇甫定一反问道,说的同时向陈尽孝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惊慌。
“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靳枫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皇甫定一拉长了声音低眉毫不含糊的允诺道。
“果断够爽快,我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样,只要我的手稍微一动,这小子的喉管就切开了。”靳峰眼露他光,向许正权使了个眼色,许正权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跃至皇甫定一身后,一手搭住皇甫定一的左肩,反手握住其手腕,往后用力一扳,挟持住了皇甫定一。
只见皇甫定一眉头微微一皱,瞟了许正权一眼,冷笑道:“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
“呸,客气,对你这种人还用客气吗?二哥,你别怕他,现在那樵夫在我们手上,他不敢耍花样的。”颜鹤手持长剑将剑刃紧紧的贴在皇甫定一的项上大动脉处。
“哈哈哈哈……二弟,我猜可能是皇甫定一的旧伤刚才和我们搏斗的时候发作,你可能弄疼他了,哈哈哈哈……”马三刀打着哈哈狂笑道。
“你们不能这么做,放开他,要杀就杀,凭什么威胁人。”陈尽孝拼命的挣扎,太阳穴处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别动,老实点,否则老子把你脑袋切下来。”靳枫剑眉一竖,恶狠狠的说道。
“尽孝。”皇甫定一轻轻的叫唤了一声,示意他不要乱动,慢慢地他把目光移到横在他咽喉处的利刃,只见他双目一闭,再睁眼时目光非常的镇定,只听他说道,“你们只不过是要拿我回去交差,又何必为难一个樵夫呢?”
“为难又如何,不为难又如何?”颜鹤自鸣得意,在他看来,皇甫定一已经被他和许正权两人挟持,已经不会对他们四人造成任何威胁了。
“对了,公子爷曾吩咐说要我们试探一下他的伤势恢复的情况如何,好让他有所准备。”马三刀猛然想起,说的同时,瞟了一眼皇甫定一,从刚才的搏斗来看,皇甫定一不像有伤在身的样子。
“怎么试?”颜鹤一手持剑紧紧贴着皇甫定一的脖颈处,不敢松懈,一面打量着他白晰俊美的脸庞,想到自己脸上大块的暗红色胎迹,心里充满了嫉妒与艳羡,只见他眼珠子一转,道:“这个简单,只要你用刀鞘在他的曾负伤的地方用力戳几下便可分晓,顺便用刀在他白净的脸上划几道,毁了他的容貌,替大哥出断剑之气。”
颜鹤此方一出,许正权等人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也急坏了陈尽孝,只听他扯子嗓子喊道:“定一哥,尽孝区区一樵夫,死不足惜,只求我死后,你帮我好好侍奉姥姥……”话还没说完,马三刀就上前飞起一脚,踢中了陈尽孝的小腹。
“不知死活的东西,几时轮到你说话。”马三刀说完转身走到皇甫定一面前,阴着脸道:“皇甫定一,我不客气了。”只见他从腰间摘下了厚重的刀鞘,欲对皇甫定一动手。
皇甫定一抿嘴轻轻一笑,满不在意的瞟了他一眼,挑畔道:“你敢。”
“你你你……太小看我们兄弟四个了,好,你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就在马三刀对准皇甫定一的肋腹处戳去的同时,皇甫定一被许正权紧紧抓住的手腕运功一动,许正权只感觉到虎口处一麻,火灼般的疼痛,与此同时,搭在他肩部的掌心也感到来自皇甫定一肩部的力量,手心发麻的他一慌神,逃似的松开了挟持着对方的手。
颜鹤还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把长剑一横道:“你敢耍花样,老子切了你。”
皇甫定一并不理会,只见他两个手指往上一伸,还没等颜鹤反应过来,他的长剑已经被皇甫定一两根手指夹住,只听见“挣”的一声,长剑一分为二,只见他反手一掌,打在颜鹤的前胸,可怜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抛出了数米之远,撞在大树上,伤得不轻。
“好你个皇甫定一,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你再动一下试试,你只要敢动一动,我马上要了这小子的命。”靳枫短剑在陈尽孝的脖颈处轻轻一拉,血顺着剑锋流了下来,稍有差池,陈尽孝当即命丧黄泉。
皇甫定一直视着靳枫,手中把拿着方才颜鹤的长剑的剑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皇甫定一手一扬,那半截断剑像离弦之箭,不偏不差的正好插中了靳枫的眉心,靳枫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柄断剑从他眉心插入,贯穿了他整个头部,见血封喉,只听见“当”的一声,他的短剑掉在了青石板上,随后整个身体慢慢的向后倒去,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他未渐料到,那柄飞出来的断剑的速度如此之快,超越了速度的极限。根本就来不及回应就已命丧黄泉。
许正权和马三刀看到有弟兄死了,挥着手中的断剑与大刀要与皇甫定一拼命,虽然自知不是皇甫定一的对手,但是兄弟之仇,不可不报,哪怕就此了结残生,也是给死去弟兄的一个交代,颜鹤也挣扎着起来,今日一劫,对他们几人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这几个人也是在刀尖上打滚过来,想不到今日却是如此狼狈的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觉得已无脸回去见鬼蝶的弟兄,更不敢向文立英付命,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死个痛快。
他们几人哪里知道,皇甫定一是怎么样的角色,就连文立英都不敢低估他,机关算尽的他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不敢与他正面交锋,更何况他们几个小小的堂主。
皇甫定一见三人横冲直撞而来,并不回避,只见他一掌拍在身边的大树上,树下的叶子纷纷飘落下来,许正权三人愣了一下,不明白其用意,转眼间只见皇甫定一广袖向前一挥,那些飘落下来的树叶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许正权三人身体的各个部位,可怜他们三个痛得满地打滚,跪地求饶。
“走。”皇甫定一拉着陈尽孝的手,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转眼间消失在这充满了血腥味的小树林中。
陈尽孝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悬在空中,他偷偷睁眼一看,苍芒大地尽在自己眼下,吓得他马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陈尽孝觉得耳光呼呼的风声停止了,而自己的脚也像是踩在了石板路上,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离自家茅草屋不远的乱石滩上。
“定一哥,你功夫好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我几招。”陈尽孝把刚才的危险全抛至了九宵云外。
“行啊。”皇甫定一抿嘴一笑,爽快的答应了。
“什么时候?”陈尽孝有些激动,像个孩子似的拉住了皇甫定一的衣袖。
“到时看看吧。”也许是刚才搏斗时因为硬拼消耗了大量的真气与内力,又背着陈尽孝用轻功飞了那么远的路,也许是重伤未愈,身体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大量运动,皇甫定一忽觉肋腹处一阵剧烈的酸麻,像是断裂般的疼痛,只见他青筋突起,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前额渗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