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闭嘴,我什么都不要听!”捂着双耳频摇螓首,那段耻辱是扎入心尖的一根刺,锋利狠绝,毫不留情的戳着柔软的心扉,痛噬骨,恨无力,非当事人,又怎能体会的到?
未曾挽起的青丝随着佳人激狂的摇首而凌乱飞舞,拍打在惨不忍睹的残颜上,仿佛在提示着他,面前这位他自诩是放在心坎上的人,曾受过怎样的非人待遇。身娇肉贵,从一出生就被人当做祖宗一样的供着,吃的是百金一两的秦安贡米,睡的是千金一尺的丝国软床,娇贵如她,一丁点痛就痛的她皱巴着小脸几欲掉泪珠子,他不能想象,更不敢想象,不忍想象,那烧的通红的铁残忍贴上那娇嫩肌肤一霎,她痛的是何等揪心,那双总是带着狡黠意味的漆黑乌眸那刹又是被怎样的痛覆盖,又被怎样的恨寂灭……
心头仿佛有千把刀在绞,握紧的手上青筋隐隐。恨,她的确应该恨他,是他被沙子迷了眼,被风乱了神,才会眼睁睁的错过她……
莫子谦,救我……
仓皇回顾,掌心血迹灼烫烧心,五个血字如五把尖锐的利刀,毫不留情的将他戳刺,就如他当初无情的甩开那双鲜血淋漓的手……
颤抖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摸那丑陋的疤痕,声音嘶哑却轻若飞羽,仿佛是怕吓坏面前的心上人,“小鼠崽,痛不痛?小鼠崽别怕,别怕,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神经病啊!”挥手猝然打掉他伸来的手,见莫子谦的神色有点错乱,往七叔怀里一缩,吸口气,紧紧将那抹清冷环住:“七叔,我们走吧。”
俊眸骤缩:“不许走!”一把将那莹白皓腕扯住,赤红的眸子隐约着狂乱:“你们谁也不能抢我的小鼠崽!”
“啊!”这个神经病,扯痛爷了!泪眼汪汪的瞅着七叔,下巴朝那生拉硬拽的男人努努:“七叔,他弄痛我了……”
“莫子谦你弄痛天儿了!还不快放手!”攥着怀里人的细腰,他目含威慑,与生俱来的威仪令他不怒自威。忽闻怀里人又是一阵痛呼,清眸顿隐一丝焦急,冷冷斥道:“莫子谦!”
紧箍着佳人的腕儿不放,邪气的桃花目收敛了往日的放诞,燃烧着执念与势在必得,不甘示弱的与那风华绝代的男人对峙:“今生我绝不会放手!要放,也是你放!”手劲一狠,人被扯近了几分。
两方拉锯赛的直接受害者无疑就是快被扯的四分五裂的爷。
七叔攥着不放手,莫子谦更是发疯似地拉着爷就往他那拽,甩又甩不掉,挣扎又挣扎不开,爷被两个人扯得浑身都痛,烦躁的肝火大冒,整整一日未曾顺过的气更堵得奇经八脉不通畅,鼓胀的几欲爆裂!
眼眸不耐烦的流转间,不经意间对上双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妖娆魅眸……
腹部一紧,痛无边袭来!
“救……救命……痛……”身子痛苦的蜷缩,冷汗浸湿了额前碎发,紧贴脸颊,愈发显得脸色苍白如纸。
脸色一变,凌厉掌风挥向两旁的男人,及时揽过孱弱的人,小心半蹲身子,顺势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上。
“天儿!”
“小鼠崽!”
两个男人急忙围上来,蹲下身子焦急的查看情况。
“天儿怎么了?”抓住一只小手紧攥掌心,清冷的眸不复清冷,总算有了凡人的情绪。
“是不是寒毒发作了?”攥着另一只小手紧贴自己的面颊,深邃的俊眸急乱如麻,眸底深深窜着不为人知的恐惧。
“难道是魅情发作了?”一反刚刚的阴冷,比花还妖上几分的面庞此刻皱的能夹死只苍蝇,指尖轻颤的拨弄着怀里人额上湿漉漉的碎发,心里的惧怕无以复加。
三双关切的眼神盯得人浑身发毛。
三张放大的男性姿颜近在咫尺,近的仿佛都能闻到他们呼吸带出的酒气,听到他们极力压抑的呼吸声……眼角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抽搐了几许。
怪异,这是爷此时此刻唯一所感知的。
头上仰挣扎着要起来,谁知下一刻,三只迴然各异的手同时将爷按了回去。
“天儿别乱动。”
“小鼠崽你乖乖的。”
“小天天你老实点。”
看向门外,异口同声:“传董易!”
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抬眼去看上方的司寇殇,恰与回眸的他眼神相触,两人皆是一震。
笑的若花般绚烂,俯下身,暧昧的蹭蹭身下人的鼻尖,“小天天,你偷窥我……”
两只手来自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同时将他俯下的身子重新拉直。
“三殿下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放荡轻浮,寡廉鲜耻,难道这就是贵国的国风?”
淡淡的火药味儿丝丝缕缕的窜入鼻中,眼神瞥过三方对峙的男人,脑袋开始大了起来。
郁卒的吐气,拽着司寇殇的衣襟,挣扎的起了身。
“小心。”
异口同声,语调整齐,听不甚仔细的还以为出声的是一人。
满脸黑线。
感到按在身上不同部位的三只手有将爷重新按下的趋势,忙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停!我好多了,麻烦你们高抬贵手……”眼神不善的扫扫三只爪。
“小鼠崽你真的没事?可你刚刚……”
“刚刚只是岔气而已,死不了。”利落的挥掉他欲探上额头的手,语气不冷不热。非亲非故,何来这么多无谓关怀?
俊眸受伤的闪了下,果真,她是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