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异动惊扰了酌酒的人。淡然回眸,一眼万年……唇如雪,指间的玉杯转瞬成沫……
在场的人恐怕最早回魂的便是司徒绝。
那三个男人迴然各异的神色足矣令他心底的某些假设落实。
举步稳健,逐步向子熏逼近,鹰眸锐利如电,似乎是想要看透藏在他身后的人,“若是本王眼不拙的话,你应该是申傲天的贴身侍卫,子熏。”他是子熏,那他身后的人,就昭然若揭了……女人,果真!
急速一旋身将身后主子遮挡严实,后退一大步,面色如常僵硬,可吐出的话却是少有的冷笑话:“恐怕是王爷眼拙。”
“放肆!”安昶怒,拎着拳头欲上前,却被司徒绝冷冷挡了住,“是不是本王眼拙,你家族长自有论断。申太师,你说呢?”
掠风踩空,雪衫飞动,转眼瞬间清瘦的人稳当的落在司徒绝前方,将他探视的目光强制隔开,“小世子的事我自会给个交代,今日还有家事要处理,恕我先行告辞。”旋身,护着两人欲走。
哗啦……整个黢黑的夜里,齐刷刷衣襟振拂的响声顿起,雪亮的剑,夺目的杀气!显然,司徒绝不肯放人。
清辉的眸子隐动着冰绡似雪如冰:“西南王,你这是何意?”
负手一步一步逼近,黑袍辗转随风,目光锋利的就如那蟒袍旋起的厉痕,直逼子熏身后那未曾露脸的人:“本王是何意,有人心知肚明。”
颤栗的娇小身躯看的申墨竹清眸一缩,警告性的看向不断逼近的司徒绝,唇角牵着无形的锋锐,像初冬时分湖面上一丝薄冰:“西南王,不要欺人太甚!”
对申墨竹的警告充耳不闻,步步逼近:“申太师这么紧张,莫不是你们申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出手如电,迅捷按上子熏的肩膀,用力向外一拉:“她!她就是你们申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静谧,戳的人透不过气来。
这一瞬,仿佛定格成永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那张残缺的容颜上,破朱颜,烫的是佳人的面,可烧的是又谁人的心?
单薄的身躯轻颤,任自己丑陋的一面完完全全的暴露于在意的人面前,试问世间哪个女子能够坚强的起来?
朱唇咬碎,混淆着血沫一并咽下,一路蜿蜒不绝,与心尖淌的妖娆汇成一道,拨弄心弦,奏成这个世上最晦涩难懂的旋律……
有力的臂膀不失温柔的环来,整个人瞬息跌入一具清冷的怀抱。
温热的气息贴近,带起青丝几缕轻拂颈后:“天儿,我们走。”
眼眶瞬间湿润。双臂紧紧将他颈子环绕,朦胧着水眸,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断:“好,走,我们走,七叔,我们走。”我们……多么普遍的一个词,却令我苦苦盼了将近二十年……
指尖轻划过那闪着晶莹水色的眉睫,清眸折射出几抹缱绻,与回应的炽烈眸光千丝万缕的纠缠,似双丝网,又若千千结,生生世世的痴缠。
薄如蝶翼的吻轻落眉间:“后不后悔?”
喜极而泣,奋力摇头。
一丝微薄的笑轻轻漾于唇角凉薄,如冰丝轻舞在明光灼灼的烈火中,飞焰绕身,冰消雪融的美极尽那一刻的灿烂,穿破了雾霭迷漫的红尘似有梵歌吟唱,天外飞花,宁静而光明……
细眸之下,妖娆血色深浅明灭,如敛了万千灯火的妖媚,最终化作阴沉的笑。看到这一幕,倘若他还猜不到先前莫子谦处处针对申墨竹的原因,那他真是天字一号傻瓜了!
血袍肆意飞扬,裹着极北凌厉的寒风,身形一展,阴冷的气息邪肆的释放。
一抹紫影相随而至,落在红影旁,惊痛的看了那娇小的人片刻,继而将仇恨的眸光射向那个独揽佳人的男人,温文的声音却冷到骨子:“申墨竹,放下她。”
轻抚着怀里人单薄的后背,凉薄的唇轻吐:“你没这个资格。”
妖魅的笑声响起:“那我有没有资格,七叔?”
瞳孔有刹那的收缩,“你更没这个资格。”
殿内的空气凝结到极点,短暂的静谧里却隐着可怖的暴风雨。
司徒绝挥退了殿内的侍卫,在安昶欲言又止中让他带着司徒俊浩出去。申傲天还没有那个胆子敢毒害浩儿。
重新落座酒桌前,或许,今夜他会看场免费的好戏。
“二位若是识趣的话就让开,死缠烂打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为。”如仙清雅的人说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损人不带脏字,想挑毛病都难。
莫子谦和司寇殇同时泛上了丝丝苦涩意味于眸底,这一刻,倒是让他们有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
“申墨竹,你难道就不会觉得你太过卑劣?你是她的长辈,是她的亲叔叔,你们血脉相连,你们这是乱、伦……”
“莫子谦你住口!”叱声娇喝,从七叔的怀抱中抬头,声色俱厉:“无论怎么样,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不知所谓!
“你们?呵,外人?”盯住那愤怒的乌眸,俊颜染了震惊与沉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说我是外人?小鼠崽,你竟狠心如斯,将我完全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小鼠崽,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你真的可以将我们的从前一笔抹煞吗?”
不耐的挥手:“是男人就果断点!莫子谦,不要婆婆妈妈!”
“小鼠崽,你是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