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疏冷的气氛,我愣了愣。犹豫片刻:“我不想就这么被抓回去,三哥不会放过我。”
我望着他,目里带着些期盼。他眼睛紧紧地盯在我身上,眸光深不见底。
莫名的揣揣不安起来。
他冷冷一笑,“你什么意思?”
我看得呆了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意思?”
冰冰冷冷的声音如打碎了的霜雪:“南宫汐月,你把我当成什么?”
“啊?”我依旧不解,声音却弱了下来,“什么……当成什么?”
他态度转变太过奇怪。我皱着眉看他,回想方才的对话。
心弦陡地一颤。
整个脑海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我挺直了身,连忙凑近他,拉过他的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我当时被事情恼住了什么都没有去想,哎呀,不是……我--”
一番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
他甩袖拂开我的手。嘴角冷笑仍在,眸光阴暗,狠狠盯着我:“想不到时自然不会去想,一旦见到了想通了觉得有好处了,又巴巴的讨好黏上来。你是觉得你太过聪明,还是觉得我太过愚蠢?”
似惊雷响过,浑身一凛。
我着急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可话说着,却没了下文。脑海猛然一空,我直直看着他,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本就如他所说,心里就是那个意思。
“怎么,解释不出来了?”冷冽的目光刺入我的眼,眸里的不屑清晰可见,他嘲讽笑着,“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讨好。”
浑身一颤。
我咬着唇看他,他神色依旧。
我在床上跪直身子,指尖颤抖的解开中衣的衣带。
他冷冷看着。
中衣脱下,露出四肢。
他冷冷看着。
咬着唇去掉亵衣,上身全部露在他的面前。
他冷冷看着。
然后……脱下亵裤。
浑身不着一缕,他依旧冷冷看着。
口腔里漫开的腥甜,嘴唇已经被咬破,身子渐渐发凉,他一直没有动作,我看着他,不敢移开双眼。小心凑上前,去拉他的衣带--下颚陡然被抬起。
他捏着我的下巴,眸光如刃。
下一刻,已经把我压在身下,粗暴的吻直接落下,几近啃咬。撬开牙关舌头席卷进来,不留一丝让人喘息的机会。
滚烫的体温紧紧贴着,不能挣扎,我也不敢挣扎。
手在我身上游移着,移到胸口,狠狠一握。
我眼里发酸,不敢呼痛,小心将手圈上他的背,小心迎合。
他猛地把我推开。
我满身狼狈疑惑看他,他眸里深邃迫人,阴霾覆过眼,唇角掠过残忍的笑意,“你这副委曲求全恣意讨好的模样,我看着恶心。”
拽过被子,背对着我翻过身去。
心里一层层的发着凉,我忍着不将眼泪流出来。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我总是无所遁形,总是破绽百出……总是……这么的……笨拙、愚蠢。
冬日寒风凌冽,我的身子最受不得寒,昨日紧急策马奔驰是不得已之事,如今,我坐在马车内,身上披着件黑狐大氅,膝盖上盖着层羊毛毯,手里面捧着个瑞金小暖炉。
上官若风坐在车里主位上,闭着目。
尤记起一个时辰之前,官若风明着把我从随雪面前带走时说的话:“她是我的人,即便犯了错,要打要骂要罚也是我来处置。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抢我的人,我也不惜一切决不能让我的人被他人欺凌了去。”
即便昨晚闹得不愉快,知道现在他也未正眼看过我一次,但今日给我的却只多不少。暖意阵阵透过暖炉层层蔓延入掌心,暖了皮肤,暖了血液,却思绪繁杂起来。
马车赶得级稳。马车不大,却也不小,我坐在角落里偷偷觑他,犹豫许久,终于开口:“我……”
他没有动静,仍旧闭着目。
我抿了抿唇,低头看着手里的暖炉,低声说着:“我知道你听得到,也知道你现下不想搭理我。这话,我只想说一次,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终会把它说完,我也只说这一次。”
他神态模样依旧,我将手里的香炉握紧了些。
“颖寒出事时到昨晚见到你之前,我的确没想到过你,也是见到你才知道二哥的用意,巴巴的缠上你也的确是为了我自己能从随雪的追捕中逃开。这事本就是我的不对,我怎么做便怎么实话实说,也不解释什么。”
我回想着他昨晚的反应,“用不到时就抛在一边,有用时又紧紧贴上。你要气要恼也是应该。”
扯了扯身上的黑狐大氅,我小心看他,声音弱弱的:“只是,我没有拿你当工具使的意思。”
他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双目合着,容貌严峻。
我理了理腿上盖着的毯子,嘴巴抿着,一时间也再想不到别的话来说,脑海里空空荡荡,心里总不是滋味。
“我今日对你说这些话,不是讨好,也不是示弱。我做过的事从来不会不认,也不是不能承担什么……”
他仍旧没有搭理我。
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我一个人在自说自演,索然无味。
“暖炉凉了。”
他的眼皮动了动。
我撅起了嘴,直直看他,带着几分蛮横,“我冷。”
他睁开了眼,横了我一记。
目里依旧幽深。
他朝我伸出了手。
心下窃喜,我将手搭过去。
他握住我的手,陡一用力--刹那间身形不稳,再一眨眼,人已经到了他的怀里。身体相近,暖意透过衣服传进皮肤。
他的指尖触到我手里的暖炉,瞪了我一眼。
我笑着将暖炉一扔,“现在虽然暖,但早晚也是会凉的,暖炉硬邦邦的,哪有人舒服。”
他不动声色,却将我拥得紧了些。
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地方靠着,“我睡会儿,别吵我。”
头顶传来他冷冷一哼,“你这自在倒来得挺快。”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我以为你习惯了我的自在。”
他轻轻笑了,揉着我的发,悠然一叹,“能不习惯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同他相处是个什么情形。前一刻可以不理不睬下一刻可以如胶似漆,前一刻还相互轻松调侃,后一刻却讥言冷语明嘲暗讽。
下了马车,提前得知消息的侍从仆人早已在门口恭敬等候。
事先上官若风没有提我会一同跟来。所以,门口站成一列的仆人乍见到他们堡主带了人回来,而且还是带了个女人回来,都有些愣神。
自然,他们不认得我。
“面孔生得很呐。”当然,我也没见过他们。
上官若风也不看我,直接入了门,“从你上回离府到如今,府中下人新旧替换来来回回也有好几次,你若还能觉得眼熟我倒要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