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瑟缩一下,往角落里钻,“不过去!”
“不过来?”男子勾唇,坐回床上,“不自己过来,难道还要我亲自过去把你拧过来?”
拧?
上官若风悠哉坐着,剑鞘一下一下的磕在踏脚上,每磕一下就发出沉闷的一响。
我咬咬唇站出来,委屈着声音:“我错了。”
男子眉目一挑,剑鞘磕在踏脚上,重重一声响,“错哪了?”
欲哭无泪,弱弱地嗫嚅道,“哪都错了……”
“过来。”
“不过去。”我扯着帘幕,露出一半脸觑他。
上官若风被我拖得没了耐性,直接从床榻过来,一把就把我拽了过去。心底蓦地惊起森凉,我紧张得闭目,天旋地转,下一瞬只觉背后一软,反应过来睁眼时,人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
那根刚刚还在他手里的剑鞘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双手被他举过头顶,用只掌按住,双腿也被他压着,再挣脱不得。彼时,上官若风自上而下的望着我,“眼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我瞪他,挑衅道:“我要是不答呢?”
他用了我之前说的话,“那就剥光衣服,扔出去。”
我闻言灿烂一笑,“那就剥吧,扔吧。反正被人看到了,丢的是你的脸。”
男子眸色一沉,略转眸,轻笑。
伸手就在我腰间一挠--酥麻的感觉顿布全身,我禁不住弓起身子,破口大骂:“上官若风你畜生!”
上官若风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欺身过来,暧昧着的语气:“长夜漫漫呀夫人,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做我们喜欢做的事。”
修长的手指在我腰上转了一圈,停在腰带系结处,小指一勾,一拉,一扯。
整个腰带就直接被他扯了出来,他眯着眼睛含笑打量我。
心中警惕,“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夫人不配合,为夫也只有使些法子让夫人配合了。”
腕上骤然一紧,我还未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就已经发现自己双手被腰带缚着,缠在了床头横杠上。
“你……放开!”
足底突然一凉,再看时,鞋袜已经不知何时被上官若风脱了去。
他一手拿着笔,一手握着我的脚踝,“我家月儿不是挺喜欢在人皮肤上画画?说说,想画个什么?”
说着对准我脚心就是一笔。
冰凉的墨挑起足心一阵痒,我下意识的绷紧双足,“你放开!你放开!”
“是画颗树好呢,还是画个美人比较好?”他自言自语着,又在我足底画了一笔。
痒--我拧着眉头求饶,“你问就是,别画!”
男子顿了笔,凝眸看我,“为什么跟踪我?”
我咬了咬唇,说出两个字,“捉奸。”
他目色再沉,拿了笔再往我脚心去画。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两个人在一起,吵架是那么的容易,相互折腾也是那么的容易,和好,其实也很容易。但是,和好之后再起争执,也不过是几句话之间的事。
欢好之后,浑身疲软地靠在他身上,他唇贴在我耳畔轻语,“我要把阿云列进族谱。”
难得他有事情同我商讨,但彼时,我却累得没有一点力气思考,扯着被子翻了个身,“不行。”
他扳过我的身子,“为什么。”
我皱眉,闭着眼睛懒得睁开,“阿云来历不明,宗室里首先就不会答应。”
“她与我同服同母,怎么就来历不明了。”他凑近我,双手托起我的脸。
“你还要不要人睡了呀!”我打开他的手,睁眼瞪他,“口说无凭,就凭你一句她是你妹妹,长得同我有些像,宗室里那些人就能认定她是你上官家的了?”
上官若风皱眉,目里微微黯然,叹了口气,“这一点,我有想到过。宗室那边不难,我让他们答应便是。”
“威逼利诱还是恐吓?”我嗤了声,“这事你想也不要想,别说宗室不会答应,便是我也不会答应。你可以让她住进府里,也可以让她喊你一声‘大哥’,但,列进族谱绝对不行。”
不待他再次开口,我扯了被子蒙住头翻身背对他,“我睡了,别吵我。”
实在累极,闭眼睡去,他再无动静。
待第二日天明,晨曦的光亮点点映上窗梗,朦朦胧胧醒来,身边早已没了人影。床帏之畔属于那个人的地方,冰冰凉凉,应是离开了许久。这男人,忒小气了些。
再见到阿云,是我去了南苑。此时,正是早膳时间。府中从没有规定家中主人共同用膳的说法,一是每个人起床习惯不同,二是同桌吃饭规矩多,若非特殊日子,也没有人会喜欢那套规矩。
满桌的糕点点心和粥、面条、包子、馒头还有饼。我进门时,就见着阿云和王大婶望着这满满一桌子东西,不知所措。一旁的婢女还不断往桌上添着东西,不过一个早膳种类繁复,花样颇多,这样的规格,便是上官若风的早膳也没有过这样的。
不禁蹙眉。
见我过来了,阿云欢快地迎了过来,面上仍然带了些许疑惑,指了桌上的一堆,“姐姐,这些--怎么会这么多东西,我和王大婶只有两个人……”
“不止你,我也奇怪着呢。”我拍了拍她的手,同她一道入座,向王大婶打了声招呼。偏头,看到领头侍女,目中顿时一寒,“这一桌子东西是冷氏安排的?”
这个侍女我认得,是冷氏身边贴身的侍女,唤作挽晴,早些时候曾因为顶撞我,被上官若风罚了一顿鞭子。
挽晴低目,“回夫人,主子不知道云小姐和王婶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便依着众多样式,一样的来一份,不敢亏待。”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得很。
我侧目,微笑,“大婶,阿云,昨日睡得可好?若有不习惯的,便吩咐底下人去办,就当做是自己家一样。”
王大婶连连称谢。
阿云亲热地挽着我的臂,“姐姐,同样的话,一大早你是第四个说的了。”
“第四个?”我讶异,“那,前三个是?”
“大哥来过,管家来过,那个冷姐……冷氏也来过。”阿云伸着手指数着人,还不忘兴奋说着,“冷氏来时还带了个小孩子,那个孩子同清儿差不多高,长得同大哥可像了,又可爱又活泼,一张小嘴唤人唤得极甜。”
“那是上官浔,你大哥的小儿子。”我微不悦,吩咐下人盛了碗粥,递给阿云,阻住她还要说的话。
阿云在村中长大,单纯质朴,有些事情,不出嫁就不会懂。
连少管事务的管家都出面,可见上官若风对阿云的重视。再有冷嘤秋,带着儿子来讨好,加上这一桌子的东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倒是王大婶,神色慈和关切看我,“大婶看得出,堡主待夫人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