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初春的田间,已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在瓜噪地啼叫,雨亦累得实在跑不动了,她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几乎与自己脱节了,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就连她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那两条腿还在拼命地抖着。
为了安全起见,雨亦还是不敢公然坐在马路边坐太久,只是小憩了片刻,她便顾不得身后的油菜地极有可能会有毒蛇之类的危险动物出没,强撑着站起身,然后趴下去双手着地,艰难地朝着足有一人高的油菜地深处爬去。其间,她的胳膊和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伤,传来阵阵痛楚,一摸还有沾稠的血腥味传来。
雨亦找了一处比较空档地油菜地,顾不得地面湿湿滑滑,一屁股坐了下来。她紧咬着牙根,紧紧按住胳膊处被拉开的一道长长的口子,企图能止住那源源不断往外冒出的血液……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雨亦立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来监听远处的动静。
风静了,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tmd,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杜老大,你别泄气,她应该跑不远,就凭她两腿,这一会功夫,应该就在这附近……不如我们分头去找!”
“怎么找?这里全是油菜,她随便躲在哪片菜地里,我们都找不到!”
“那也不一定……”
接下来,空气中一片死寂,连一丝风都没有。雨亦尽管竖起耳朵,还是未能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雨亦的双腿有些发僵,她小心奕奕地动了动,好在没有发出多大声响,以那两个人离她的距离来看,根本听不到。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小时,雨亦猫在油菜地里,都快透不过气来,再加上油菜叶上一些不知名的小虫,让她的肌肤十分的敏感,浑身都开始骚痒起来,而且还是越挠越痒那种……
又坚持了半个小时,在雨亦确认外面的人已经走远之后,她开始慢慢摸索着移动步子,准备去公路上透透气,稍后再回来。但为防万一,她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唯恐自己发出的声响太大,引来了那些人。
同样的双手着地,爬行的姿势,很不幸的是,她的胳膊又被叶片的锋利部位划伤,新添了两道更加修长的口子,痛得雨亦呲着牙,额头上的汗珠子无声滚落……
一步两步三步……她终于突出重围,回到了毫无遮拦的公路边。她用衣袖擦了擦汗水,迷茫地四处远了远望,发现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每一处都是一团黑,从而她分不清究竟哪里是安全,哪里危机重重,只能听天由命地支撑着站起身,将手上的泥土搁在上衣抹了抹,然后迈开艰难的步子前行。
哪知刚刚才走两步而已,她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怪异的劲风刮来,接着便是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将她的腰牢牢抱住。“我的心肝宝贝,这回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五指山!哈哈……”
雨亦这才后悔不已,早就应该想到这是对方的计谋,她那怕被虫子咬死了也不出来就好了。可惜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雨亦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竟是黑鸦鸦一片,就连远处村子微弱的灯光也已经全部熄灭。
雨亦实在不甘心,自己做出那么多的努力,最后还是栽在对方的手里,可她尽管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但对于力大如牛的杜天霸来说,无异于是在给他挠痒而已。情急之下,雨亦狠命地弯下腰去,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臂,瞬时间,她的牙齿由于用力过猛,直接嵌入男人的血肉里,唇齿间更是传来了腥甜夹杂地涩味。
男人当即痛得大叫一声,缩回了手。雨亦趁机挣脱,一刻不容迟疑,扭头再次往油菜地里钻进去,不想从旁边伸过来一双纤细的手臂,大力地扯住了雨亦的头发……不用想,雨亦也猜出对方是谁,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反过身去,凭着感觉隔空一巴掌挥去,正好命中了与她身高不相上下的苏小眸的脸,立即传来女人本能的惨叫,同时,抓住雨亦头发的手,也在下一秒本能的松开。
雨亦见自己重获自由,不敢有半点耽误,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油菜地。身后立即传来了杜天霸的震天怒吼:“臭娘们,想跑!没门……”
不知哪来的勇气与力气,雨亦明明已经疲倦得不堪重负,却在这样的惊险时刻,将自己的体能发挥到极限,她用满是口子的双手,奋力地拔开一棵接一棵挡在前面的油菜苗,像一只失魂落魄地没头花蝇,在可以将她刚好够一米六的身材全部掩埋的菜地里,疯狂地奔跑着。
在身后的不远处,雨亦还能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显然他们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一路来对她穷追不舍。
眼见耳边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雨亦的体能也越是越难以支撑,每拔开一棵菜苗,她都费了好大的劲,步伐也是越来越沉,伴随着的还有她越来越沉的心扉,她知道如果这次再被抓住的话,必死无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雨亦运用飞速运转地大脑,临时想到了一个可以缓解对方追来的方法。利用彼此间微妙的距离,雨亦突然转身,使出浑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将两旁的数棵油菜拔倒在地,横在了她刚才开通的道路之间,果然,杜天霸与苏小眸由于光线不足,也没有想到在这种危机时刻,雨亦还有时间去拔倒菜苗,他们由于追得及,没有防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