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怎么办呢?”绵諾沮丧而苦闷的低头,看着脚底下的黄沙,郁郁道:“我要怎样才能让他属于我呢?”
顾彦歌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的孩子,在考虑怎样让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如何属于她,却并不让人觉得是在玩笑,反而透着一种非得到不可的霸道与认真。
“你额娘怎么说?”顾彦歌想了想,低声问,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上一个大了这么多的男人,她会如何做。
“好像,关于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是持赞成态度的。”绵諾似悲似喜的说,又将容韵说过的话告诉他,以及为何要带她离开京城到这儿来。
“啧啧,这种额娘,天底下也就有她一个了,你可真幸运。”顾彦歌低声感叹,又看着她道:“放心,跟着我混,我保证把你教成万人迷,过两年回去让他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你?”绵諾质疑的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无情道:“你还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搞不定,居然还好意思教我。”
这个孩子还真是毒舌,一句话便说的顾彦歌很窘迫,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随即他笑道:“某种意义上讲,我和雾影是同病相怜的,我最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心动。”
“好像有点道理。”绵諾扭头看他一眼,迟疑的低声说,便不再说话了,心里忍不住感叹,要是坐在身边的是雾影该多好,阿玛多幸福,可以跟心爱的女人待在一起了。
次日,永瑢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容韵娇小的身体还紧紧贴在他怀里,睡得很熟,看来是真的累到了,永瑢忍不住挑起嘴角满意的笑了笑,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柔声唤道:“快起来吧,绵諾该等急了。”
过了片刻,容韵才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看看他,又看看四周环境,才醒过劲儿来,低声道:“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永瑢淡淡一笑,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可是很少见你贪睡的。”上一次如此贪睡似乎还是十一年前,中蛊毒之时在和珅怀里的事情了。
“都快午时了!”容韵一听时间,也急了,忙坐起来道:“绵諾一定等急了!”可是才一坐起来,她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尴尬的坐了一会儿,才低声问:“我穿什么?”
永瑢一愣,低头看看满地的衣服碎片,不由得也是一囧,这里还真没有准备她的衣服,昨晚只顾着激动,倒是忘记了这个。想了想,他只好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她。
穿上永瑢的衣服,容韵头一次觉得自己成了小不点,衣服罩在她身上,大了很多,忍不住低声埋怨道:“这样子过去,顾彦歌和绵諾肯定得笑死我,我的形象算是被你彻底给毁了。”
永瑢开心的笑了笑,一边替她整理衣服,一边道:“没关系,毁就毁了,我不介意。”
“你当然不介意。”容韵不爽的瞪他一眼,刚才起来的时候,她才看见自己满身的痕迹,青青紫紫的简直是惨不忍睹,以前从来没发现这个温文尔雅,淡漠如水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激烈的一面,她悲惨的发觉,他根本不是什么小溪流,而是暗藏着汹涌波涛的大海,一个大浪过来,她就小命不保了。
不过,待在这种人身边,才会觉得很安心,容韵低头抿着嘴笑了笑,永瑢已俯首过来,在她耳边调侃道:“我非但不介意,下次一定会更卖力。”
容韵扭头瞪住他,看怪物一样的目光,好半天才红着脸低声道:“你怎么也跟着那些男人说这么恶心的话!”
“那是你没完全了解我,男人都一样的。”永瑢敲了敲她的额头,心情大好的出去,外面下人早已备好了马,翻身上马,他笑着向她伸着手道:“上来吧。”
“不用这么恶心吧,还骑一匹马。”容韵撇撇嘴继续瞪他,又四处张望,结果发现真的只有这一匹马。
“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不适合骑马吧。”永瑢略有深意的看着她,还带着戏谑的笑意,容韵脸一红,也不再说什么,拉着他的手上马,侧坐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低声问:“这个帐子是干什么用的?你经常来住?”
永瑢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才道:“空闲的时候,过来散散心。”
“只是散散心?”容韵挑挑眉,揶揄的问,“确定不是来表现你的痴情?”
他低头淡淡看她一眼,想了想,缓缓道:“我开始为雾影感到悲哀了。”
“为什么?”忽然提到雾影,容韵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的望着他问。
“看见现在的你,就可以想象她长大以后会坏成什么样,雾影岂不是会很惨?”永瑢没好气的说,低头狠狠盯她一眼,才咬牙切齿道:“我总算开始认识你了。”
“哟,那还真是幸会幸会,我也觉得我才开始认识你。”容韵在他怀里调皮的一笑,又低笑着问:“我真的很坏吗?”
“对,不过……”他故作沉吟片刻,戏谑低笑一声道:“坏了好,我可以有理由‘收拾’你。”收拾两个字,他故意加重语气,容韵脸一红,脑袋蹭进他怀里不说话。
“韵儿,这才是真面目的你,是不是?”马已经走出老远了,他忽然低声问,带着淡淡的叹息与喜悦。
“嗯。”她低低的迟疑的应了一声,这么多年,终于能够放下所有的面具,放下所有防备与重担,安心的释放真性情。
两人到顾彦歌那里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吃午饭,菜还是丰盛的,容韵惊呼一声,早就饿了,坐下便开始狂吃,永瑢浅浅微笑,在她身边坐下。
顾彦歌郁闷瞪着她,恶狠狠道:“饿死你算了。”他看看她的衣服,心下大概已猜到是怎么回事,胸口闷闷的疼起来,半晌却只恶毒的问:“你这是什么叫花子打扮?”
容韵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反正已经这样了,索性由他说去,运动了一晚上,早饭也没吃,对于一直坚决保持一天三餐的她而言,实在一件痛苦的事情,容韵继续埋头吃饭,根本不理会他的挑衅。
“你就这么穷,饭都舍不得给她吃?”顾彦歌又扭头看着永瑢调侃,起身去添了碗筷给他,才问:“昨晚那些人是谁?”
“她比较喜欢你这里的饭菜。”永瑢淡淡一笑,先喝了口酒,才低声道:“奎林逃走了,昨晚那些是他的人。”
“你是说,他想通过杀了韵儿,来报复你跟和珅?”顾彦歌闻言惊诧的问,看容韵的目光便不自觉的带上几分担忧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