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这些天,容韵的伤也好多了,已经能够在屋里缓缓的来回走走,起起坐坐只要小心别扯到伤口,都不是问题。今日已经在屋里来来回回晃了很久,肚子都有些饿了,仍不见顾彦歌回来,便又回去背对外面躺着,低声骂道:“这个该死的顾彦歌,不知道又在哪位姑娘那儿睡过头了,居然还不回来,要是饿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嘿!我说你这个死女人,能不能有点良心,就算不懂感恩,至少别没事就骂我吧?”顾彦歌才掀开帘子进来,就听见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嘟嘟囔囔的骂人,很是气愤的大声道。
容韵一听见他的声音,翻了个白眼便起来,看见他笑眯眯的站在那儿,便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回来?将来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你,只怕得哭死。”
顾彦歌无所谓的笑笑,忽然表情神秘的看着她道:“我今儿给你带回来个好东西,要不要看看?”
容韵看他一副献宝的表情,便故意想打击他,不屑道:“你能有什么好东西,不稀罕。”
“不看算了,别后悔。”顾彦歌见她这般不领情,转身便要出去,容韵知道玩笑不能太过分,便道:“反正闲着,就看看吧。”
顾彦歌却不理会她,直直的出去,连头都不回。“我靠,不用这么小气吧,好歹给弄点吃的,你再走。”容韵见状,忍不住低声咒骂,一抬头,却生生顿住呼吸,好一会儿,才惊喜道:“绵諾!”
绵諾站在顾彦歌身边,表情怪异的看着她,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样。容韵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忙要站起来,动作太急,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她捂着胸口又跌落回去。
顾彦歌在她急急起来的时候,已是有所觉快速丢开绵諾的手,见她皱着眉捂住胸口,身形一闪已到她身边已到她身边,稳稳的接住她的身体,急切的问:“怎么样?”
“没事……”容韵靠着顾彦歌喘息一会儿,才尴尬的抬头看着他道,甚至还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顾彦歌却并不领情,仍旧生气的骂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白痴,身上有伤,你还这么急!”
容韵抬头瞪他一眼,便不再多说,走到绵諾身边,蹲在她面前,笑道:“你怎么来了?”
“明明是我带回来的,果然是个白痴!”顾彦歌在一边站着,很不客气的插了一句话,容韵扭头瞪着他,怒道:“你给我闭嘴!”顾彦歌嘴巴果然乖乖的立刻绷住,不情愿的看她一眼,转身弄吃的去了。
“原来,你也可以这么活泼开朗,这么开心快乐的吗?”绵諾沉默良久,才迟疑的低声问,这样的她,是绵諾从来没见过,甚至想都没想过的,就算是阿玛和雾影他们的口中,也从没听说过。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沉郁伤感的女人。
容韵给她问得一愣,这几日因为是养伤,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又躲在这没人知道的地方,又有顾彦歌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抛却一切烦恼担子,随心所欲,简简单单的生活,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原来这几天是她这一生最简单快乐的几天。
“那是因为有我在,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以身相许?”顾彦歌不失适宜的凑过来插话,容韵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嗤道:“一边儿凉快去。”
“我在给你弄吃的,你还是别得罪我。”顾彦歌咬牙切齿的威胁她,容韵却看都不看他一眼道:“有本事你就别做,让我饿着好了。”
“唉,我说,你这是仗着我对你好,在耍赖啊!”顾彦歌无奈至极的看着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可以这样的厚脸皮呢?
“是啊,怎样?”容韵终于回头看他一眼,表情无辜的反问。
“不怎样,我做饭。”顾彦歌摸摸鼻子,更加无辜的转身走开,只是两个人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如微风一般的笑意。
“来,坐下说。”容韵笑意盈盈的回头拉着绵諾,进到里面坐下,柔声道:“这几日过的好不好?”
“本来不好,现在好了。”绵諾低声说,原本是很伤心的,后来知道她还活着,又跟另外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去见他们,她是很气愤的,毕竟阿玛和她那么伤心难过,可是,看了刚才这一幕,她便觉得什么都值得的。在容韵身边坐下,绵諾才小心翼翼靠在容韵怀里,低声道:“我明白阿玛今天的话了,额娘,有这么多人真心对你好,你真幸福。”
听她提起永瑢,容韵微微一愣,忍不住扭头看着顾彦歌道:“他……他今天说了什么?”
顾彦歌手里动作顿了顿,只淡淡一笑道:“待会儿吃过饭再告诉你吧。”
“你说吧,我不会脆弱到听几句话,就吃不下饭的。”容韵笑笑,低声道。
顾彦歌想了想,便将永瑢今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看着容韵认真道:“他也是为你好,才说那些话,既然他希望你留在这里,你就不要再回去了。”看着容韵冷冷的出神不说话,他便笑了笑,故作轻松道:“你放心,我还是很君子的,不会占你便宜。”
容韵却没有再与他说笑,紧紧抱着怀里的绵諾,缓缓道:“我又伤了他一次。”她是想要陪着他,给他安心的生活,可是没想到竟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承认这几天的生活,让她很贪恋,这的确是一直以来,她内心深处所渴望的,所以,借着养伤,她索性安心的躲在这儿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管。
原本,她只是想暂时休息一下,待和珅他们解决了奎林,便回到他身边的,没想到她的假死带给他那么的痛苦,而他又这样的了解她,几乎比她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静静坐了一会儿,容韵无奈苦涩的笑笑,淡淡道:“也罢,暂且偷得浮生半日闲吧,他们的事情大概还得一段时间来处理。”顾彦歌闻言也一笑,便不再言语,专心弄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