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才弄好放上桌,忽然外面有人扬声问:“师傅可在?”顾彦歌微微诧异,掀开帘子出去,不禁客气的笑了笑道:“莫利王子怎么来了,欢迎欢迎。”说着已掀开帘子,领着一个少年进来。
容韵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此人,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却是极帅气俊朗的小伙子,看上起也彬彬有礼,而且很一看眼神便知是很聪慧的人。
“这是回部的莫利王子,这位是我中原来的老朋友。”顾彦歌笑着,为双方介绍,又忙解释道:“我朋友身上有伤,不便起身行礼,还请见谅。”
“中原来的吗?我前不久才从京城回来。”莫利王子闻言,又惊又喜,低头看着容韵,忽然一愣,盯着她看了半晌,迟疑道:“我似乎见过你。”
他是王子,去京城定然是在皇宫或者阿哥们之间混的,见过她也是正常事情,想了想,与其隐瞒身份,等他自己调查出来心生疑惑,还不如她自己大大方方坦然的承认,便笑道:“我是六阿哥的福晋,幸会王子。”
莫利王子果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在大清的皇宫里见过你的,和质郡王爷走在一起。”
“王子好记性。”容韵笑笑,便低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孩子道:“这是我女儿绵諾。”
“绵諾见过王子。“绵諾听见说到她,不等容韵教,就简单的给莫利行了个礼,其实,她也是大清朝的格格,而回疆不过是清朝的附属国,按理她是不必给他行礼的,只是这莫利王子大她几岁,而她也只是一个王爷的女儿,又是第一次见面,绵諾便行了礼。
容韵见状,满意的笑笑,再抬头,却见那莫利王子竟目光幽深的望着绵諾,一副看到宝贝的神情,不由得一怔,低低的咳了一声道:“王子?”
莫利王子立刻回过神来,掩饰的咳了两声道:“小格格很可爱很漂亮。”
“谢谢。”绵諾毫不扭捏的接受了对方的夸奖,转而看着他身后之人拿着的漂亮盒子问:“那是什么?”
莫利似乎这才记起自己来的目的,笑道:“有一段时间未见师傅去我那里玩了,就带些好吃的和两壶酒过来找他了。”
顾彦歌闻言歉然一笑道:“因她这两日有伤,我都在家照顾她了,所以,也没怎么出门,实在抱歉的狠。”
莫利王子爽朗的笑笑,大声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抱歉,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来找你打发时间。”
“快坐吧。”顾彦歌请他坐下,下人们放下带来的饭菜,便转身出去,守在帐外。
莫利王子拿出两壶酒,看着桌子上的顾彦歌准备的菜笑道:“好久没吃过师傅亲手做的菜了。”顾彦歌笑笑,接过莫利王子递来的一壶酒,一人一壶酒,也不要杯子,碰了一下,便直接仰头喝。
这顾彦歌与莫利的父亲是原本是极好的朋友,十年前他从金陵到大漠,经常到他们家里去玩,看见五岁的莫利便非常喜欢,莫利的父亲深知顾彦歌势力雄厚,便顺手推舟,邀请顾彦歌做莫利的师傅,教授他武功和中原文化。
两人也算脾气相投,莫利渐渐长大,和顾彦歌的关系则是亦师亦友,十分密切,经常一起吃饭喝酒。
“小格格今年几岁?”喝了几口酒,莫利又看着绵諾问,似乎对她的事情很感兴趣似得。
“再有几个月就该过十一岁的生辰了。”说起年龄,绵諾便有些兴奋的抢先开口,她太着急长大,所以总恨不得能一下子长到十五六的年纪,就可以待嫁之身,让雾影爱上她,而非只是他眼里的的孩子。
“原来如此,格格想要些什么东西,下次来,我给你带过来。”莫利温柔的望着绵諾,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她脸上,说话声音也很温柔。
“小孩子而已,岂敢劳驾王子费心。”对于他奇怪的反应,容韵心里十分疑惑,却没有点出来,只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不管他抱着怎样的心思,她都不想自己的女儿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回部虽然地方不是很大,不如清朝皇宫勾心斗角那么严重,但是大小也是贵族统治阶级,这位莫利王子就不能是个单纯的人,她的女儿不应该被扯进这里来。
“我很喜欢小格格,能为她带些礼物,是我的荣幸。”莫利王子仍旧是望着绵諾的,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爽朗的笑意。
“只怕她小孩子承受不起。”容韵淡淡一笑,便转移话题道:“请用饭。”
莫利王子没办法,只得吃东西,眼睛却总是热切的望着绵諾。
待莫利王子走后,容韵才看着顾彦歌道:“这个莫利王子是谁?”
“是回部现任首领的幼子,今年只有十五岁,可是很有才能,能帮助他父亲处理很多事情,深得首领宠爱,是下一位首领的公认继承人。”顾彦歌低声解释,后又看看绵諾,笑道:“大约是对绵諾很有兴趣吧。”
“这就怪了,他凭借自身的优势,继承首领之位已是没有问题的,根本不需要绵諾来为他增加筹码。“容韵闻言不由得有些不解,”何必第一次见面,就表现的如此热忱?”
顾彦歌摇头道:“就算需要,莫利王子也不是那等借助女人来往上爬的人,他大概是真的喜欢小绵諾。”说着,低头看看绵諾,笑道:“毕竟绵諾这么可爱,谁见了不喜欢,再者,等过两年到了指婚的年纪,能有这么一位夫婿也是很好的,免得指给京城那些浪荡公子哥。”
“我有心上人!”一旁安静的绵諾忽然出声,瞪着顾彦歌大声道。
顾彦歌闻言一愣,不怎么在意的笑道:“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是心上人?”
“当然知道。”绵諾对于他的质疑,很生气,冷哼一声便扭过头不理他了。
顾彦歌看看容韵,见她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便笑笑,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莫利王子经常周旋在回部各个贵族之间,想查奎林的事情,他倒是可以帮不少忙的,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
容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对顾彦歌道:“你回头找到他,私下交代一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的身份,否则传到和珅耳朵里,就前功尽弃了。”
“那是自然,你放心,我这里经常来一些各种身份的朋友,他是知道我的规矩的,出了这门,就不对任何人说起我这里的人和事。”顾彦歌胸有成竹的保证,又叹口气道:“你就我这里安心的住着吧,不要想那么多,有永瑢跟和珅那样两个人物在,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如今,我就是想操心,也是有心无力的。”容韵苦涩自嘲的笑笑,想起永瑢那些话,心想对于他们而言,她只怕会添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