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倒抽一口气,“娘娘要私自出宫?可是、、、、、”
子孝一抬眉,打断了芸儿接下去的话,轻笑一声“你也不必和我说这些规矩,去找曹公公罢,无论如何这次我都要去会一会乐平了。”
天宝物华,美奂如画。
这样来形容这座公主府绝不为过,子孝抿着嘴抬眼看着这威严的建筑,自打夔弼一党被打倒之后,乐平就是失了后台的,她不过一介公主,哪里来的钱来修缮这座公主府呢,这样好容易看出来的原因,可惜子孝偏偏等了这样久才想到她。
“去吧,和里面的人就说子孝前来拜访!”
“娘娘,子孝这个名恐怕不能乱说,若是此事漏了出去!”
子孝垂下眼,阳光透过眼睫毛映下来“我想,乐平应该是知道的,你去说罢!”
公主府:
乐平披在如黑绸般的发站在窗前,手轻轻地扶在微微隆起的小腹,李京河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喝着茶斜着眼瞟着乐平,留出一口焦黄的牙齿一声哼笑,还是开了口“如何?你可想好了?这孩子你若是留了,到时候上面的人一旦发现了,你我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乐平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回道“他是你的孩子。”
李京河把茶杯一摔“那你是不是不想报仇了?不想要要你的好哥哥回来了?嗯?还有这公主府,这些东西,你都不想要了?好!孩子你想留!到时候,公主有了孩子,你以为皇上是傻子,不会查吗?如果查到了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大计!没了我,你哥哥在西梁早死了!还想什么?”李京河把一碗黑药往前一拿“行了,我的公主,喝了吧!”
乐平惨白着脸转过身来看着那一碗黑汁,轻轻启唇道“宝儿,宝儿,为娘无能,你去罢,很快很快,娘就去陪你了!”
青儿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公主,外面有个说是叫子孝的来了。”
乐平空洞的眼一下子回了神,拿着药汁的手一抖,药碗摔了下去,乐平看着李京河,往后退了一步,恐惧的神色浮了上来“子孝来了,我出去见完她,回来再喝。”
李京河阴冷一笑“她来了?又并非承圣上旨意而来,想是猜到你是内奸,前来证实的!公主,我们的机会来了!”
“你在说什么?她怀疑我了,如果她向皇上说了,我们必死无疑,哪里来的机会?”
“可是她却没说不是?她先来了公主府。你去罢,把她拖住,我保证,这回帮你报了仇!”李京河朝着窗外吹了个口哨,一个黑衣人立马落在窗前。
子孝瞟过一个人形大的珊瑚,立在张子修写的书法面前,张先生的书法写的最是行云流水,狂放恣意,张子修老先生一身写的书法不多,却张张倍受追捧,文人墨客莫不向往,名声传了出去,官场之上附庸风雅之人更以抢夺张先生的书法为荣,张先生的字才真正是做到了一字千金的地步。只是,乐平公主到底在与何人做交易,竟能有如此大的财力和军势。
“贵妃娘娘如今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
子孝转过身去,看着近三年未见的乐平,褪去了一层天真,装上的抚媚丝毫不输当年的陈贵妃,只是沉淀下来的阴沉里含带着丝丝的可悲“公主府可要比皇宫辉煌多了,公主怎么这样自谦?”
乐平索性撇开无意义的交谈,阴冷着脸“你来干吗?”
子孝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不知公主是否听闻秦安之战?”
乐平也坐到了主座上,细细地柳叶眉一挑“我不像你,我不过一介女流,这种军政一向不关心。”
子孝瞥了瞥乐平“公主和户部尚书的孩子如今可还好吗?”
乐平的神色大变,双手无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神色,脸上却露出一个极度不自然的表情“陆奉,话可不能乱说!”
子孝转睛看着乐平“今年新进的苏錦宫里还未送达,公主身上倒已经有了一件成衣,想必除了与苏錦产地时常联系的户部,再无他人了吧。至于孩子,是公主自己告诉我的,公主的手时不时地拂过自己的腹部,眼里有意无意地出现慈爱,公主不会告诉我,是公主见了我,才想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吧?”
乐平咬着下唇,昂着头“是!你说对了!你开心了吧!你可以去揭发我了!我就算和户部尚书苟合你能拿我如何?像杀了我母亲一样杀了我?”
“至少我们也可顺藤摸瓜,断了你们传给夔弼的消息!”
乐平一下子站起来“陆奉!你以为你能出得了我这公主府的门?你以为公主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子孝依旧一脸淡然地坐在原地“公主真的天真地以为我是只身前来的不成?”
乐平重重地坐下去,深喘了一口气“你想怎样?”
子孝把眼垂下去“我这一生,做错了很多事情,最错的无疑是断送了你大好的人生,我只是不想你再错下去。我不是想要和皇上揭露你,只想让你别再做下去。”
乐平歪着头冷哼了一声“你来救我?如果我不同意呢?如果我坚持把军秘漏给哥哥,你是不是就会告诉皇上?”
“是。”
“好!”乐平眼神定了定,“我可以不再这样做,只是,你要保住我的孩子,如果,你能让我的孩子生出来,不疑心我和李京河的关系,我就答应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