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芊一言不发的开始吹瓶。
“韩一芊,我可真羡慕你一帆风顺,还嫁了这么个好老公。知道么,我和他分手那天,他还送我一卷磁带,是那禽兽和小女生那什么时候的录音,他个王八蛋还笑我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连未成年都不如!”
“所以你这几年才苦练内功?”韩一芊欠扁的笑容听得林妙妙直捶她。
韩一芊呵呵的笑,捏着精致的酒杯灌了个水饱,看人的时候都带上重影,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
林妙妙也好不到哪里去,搂着她醉成了一团烂泥。
韩一芊和林妙妙不常泡酒吧,一副醉态可掬的模样立刻招来了各路妖魔鬼怪。
韩一芊头昏脑胀的看着自己被一双肥得流油的手抓进怀里。她使劲推了推,对方顶着0.1吨的体重我自岿然不动,韩一芊气恼:“滚,我要回去。”
对方肚子上隆起的高峰正蹭着韩一芊平坦的小腹,发出舒服的喟叹声。0.1吨闻言也不恼,小眼睛眯起笑一笑:“别,别,别!哥哥保证你等会儿扭得哪儿都不想去。”
“我看你想去死。”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在拉来扯去的一男一女身后炸响。
韩一芊的呼吸停了三个心跳的辰光,抱住脑袋苦笑,扭头一看,果然是牧锦年。
接下来的情节同样乏善可陈。她眯着眼睛趴在吧台上看戏。牧锦年的身手一向出色,一晃神的功夫便出手料理了三个了。
警察姗姗来迟,带头的那个见着牧锦年便忙不迭的称兄道弟。
韩一芊喝得差不多了,戳着牧锦年的后背指控道:“他聚众斗殴!”
警察同志笑眯眯的看着她:“女同志你忘恩负义。”
牧锦年斜睨着她,神色晦暗不明,最终长臂一展,把她揽入怀中:“跟我回去!”
韩一芊在牧锦年怀里凌空抽射,逼得牧锦年不由加重了力道,指尖划插过韩一芊的胸口,她立刻如遭电击般的挺直身体:“不要碰我!”
两人回家已是深夜。
打开房门,宽敞的客厅里似乎扔存留着昨天疯狂的气息。
韩一芊忍受不了一室憋闷的气息,甩开牧锦年的手冲进盥洗室,扶着马桶立刻呕得天翻地覆。
韩一芊随身携带的挎包被丢弃在地板上,拉链被甩开,粉饼眉笔还有药盒滚了出来。
药盒上冰冷的红色大字粗暴的撞击着牧锦年的视觉神经。被他宠着惯着的小女人似乎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她才会记得自己的身体对这个牌子这种药十分过敏?
声音不由的沉冷下来:“这是你买的?”
韩一芊一张小脸满是眼泪,又惊又怕的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不知所措的绞住双手,把青白的嘴唇缓缓吞咽进去:“你要是不高兴,以后我就不买就是了……。”
“这不是我高兴不高兴的问题!”牧锦年不由加重音量,再次吓得韩一芊频频发抖。
看到她这样,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扑面而来,牧锦年挫败的靠在墙上,他凭什么质问韩一芊,明明是他亲手把她折磨成这样,他有什么资格?!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知道,他昨天的一时冲动,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愤怒和害怕罢了。
只要她给他哪怕一丝信心,他便不会做出那样骇人的举动,他绝不会。
后悔已晚。
牧锦年很少有过这样脆弱的表情:“韩一芊,你爱我么?”
韩一芊像被他的话蛰了一下,她歪了歪头,皮肤如同她身后的浴缸一样瓷白冰冷,像是打量陌生人般上下打量着牧锦年,接着孩子气的笑了笑:“爱又怎样,不爱有怎样。”
说完,眼睛像是落在他身后虚空的一个点上,很随意的知会了牧锦年一声:“我要洗澡。”
牧锦年一动不动。
牧锦年无法相信这是他亲手犯下的罪孽,惊痛的目光纠结着韩一芊平谷无波的注视,像是难以置信。
韩一芊噗嗤一笑,一截雪白的胳膊垂在浴缸外,晶莹的水滴顺着她嫩红的指尖滴答而下,窝在氤氲的水汽里,娇喘着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牧锦年背脊瞬间变得异乎寻常的挺直,猛的一个转身,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浴室,居然有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他所宠爱的韩一芊,连接吻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
浴室里那个披着韩一芊皮囊的女人,究竟是谁?
韩一芊洗了将近两小时,才湿哒哒的走进卧室。
牧锦年正在看财经新闻,一脸阴沉的模样不知是在和谁较劲。
韩一芊歪在床上,觉得精疲力竭又狼狈不堪。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以讨好?
没错,之前是她不懂得审时度势,是她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可以仗着他的宠爱,现在她明白了她不过是拖了一个死人的福气,否则怎么可能能让他如此的宠爱?
她还在乎,是么?
牧锦年的手指退出来,在韩一芊腿根处刮了刮,声音柔到不可思议:“乖,让我看看那里有没有受伤。”
韩一芊脱口而出:“没有!”
牧锦年眼睛极快的眯了眯:“韩、一、芊。”
这次也不例外。
韩一芊随着牧锦年和一大帮子人去打高尔夫,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在场的翩翩佳丽们大惊小怪的滚进男人怀里娇笑。
风正轻,花正柔,牧锦年穿着一身醒目的白,健美的双臂有力的挥舞着银色的球杆,白色小球应声飞出,场上立刻爆发出肆无忌惮的欢呼声。
牧锦年回头寻找韩一芊,嘴角荡漾着孩子献宝般的笑意,却见韩一芊不着痕迹的低下头,转而饶有兴趣的研究手里的球杆。
心没来由的一空。
韩一芊还是招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一位浑身火红的姑娘累得吁吁喘气,自来熟的跟韩一芊套近乎:“我刚才打了一杆小鸟呢,哎呀,累死我了!那个李公子还非牵着人家,真讨厌,我回去又该蜕皮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属蛇的,被太阳一烤,不褪色专蜕皮,怪不得那么白――诶诶,尽说我自己了,你怎么不打,带你来的那个人呢?”
美人巧笑倩兮,微风一吹,香气浮动,韩一芊被熏得直想打喷嚏:“他说我打球跟锄大地似的,还是不要出丑为妙。”
韩一芊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美人笑得很捧场:“哎呀,这种东西,多玩玩就好了。他不常带你出来玩儿啊?”
她确实不怎么跟牧锦年出来。
韩一芊点点头:“嗯。”
美人啧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最后落在韩一芊的装束上:“你这衣服做旧了么?颜色怎么这样?”
韩一芊局促的扯了扯衣角,她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在别人眼里,从头到尾都有毛病可挑。她微微红了脸:“我们单位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