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初夏交了诗,剩下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写了出来。
香炉中的短香燃尽之时,楼中的一百来号人除了三人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写出来,其余人都交了。
小等片刻之后,第一轮胜出的六十位名单被念了出来,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第一个,安夏莞尔一笑,这是在她意料之中,西湖与这东湖除了名字不同之外,还真找不出大的出处来,若说,杨万里的这首后世被传诵之作不能胜出,她才觉得奇怪。
“恭喜在座的六十位,第二题,以这贺楼为题,赋诗一首。”
刚松懈的安夏不得不严阵以待,贺楼,环顾了一眼自己身处的位置,一时摸不到头绪。
不断的回忆着自己所学所记的那些古诗词中,有何与之相匹配的。可是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任就毫无头绪,平整的眉心渐渐纠结在了一起,她似乎看到金灿灿的三千两正在含泪向自己招手。
不甘在心间撞击着,难道真的吃不了剽窃这碗饭?
眼见着香炉中的小香越来越短,额头冒出了些许汗液来。
一旁暗中关注着安夏的小鹿也握紧了拳头,暗中着急着。这人该不会作不出来了吧?别呀,他家公子可是巴巴的望着这个女子胜出呢,可别在半道上打道回府了呀。小鹿在一旁干着急,儿安夏也不好过。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谁能好过呀。
眼见着六十人中陆陆续续的叫了诗词,安夏闭上眼睛,让自己起伏的心平稳下来,着急是没有用的,要想拿到那三千两,安夏,你必须静下心来。
贺楼?贺楼?黄鹤楼?哎,似乎有点什么了。
有关黄鹤楼的那几首诗词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筛选出能配上这个贺楼的诗词里。
心中有了丘壑,安夏从容的迈着步子,准备提笔。
落笔之时,安夏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也不知能否对称,不过也豁出去了,死马当活马医一次吧。
“西望东贺山,雄雄半空出。四面生白云,中峰倚红日。
岩峦行穹跨,峰嶂亦冥密。颇闻列仙人,于此学飞术。
一朝向蓬海,千载空石室。金灶生烟埃,玉潭秘清谧。
地古遗草木,庭寒老芝朮。蹇予羡攀跻,因欲保闲逸。
观奇遍诸岳,兹岭不可匹。结心寄青松,永悟客情毕。”这首诗是唐代诗人李白之作,描写了黄鹤楼整体环境,和此时的贺楼比起来,有着十之八九的相似。东湖四面环山,贺楼依山而建,山体虽不高,可诗词运用一些夸张手法也未尝不可。
白白胖胖的慈祥老妇看着手中的诗词,抬首看了看身前的女子,眼中赞赏之意溢于言表,这女子倒是颇有才气,若是遇上机遇,将来必定有番作为。
察觉到老妇眼中的意思,安息颇为惭愧的含笑低头,她就一打着弘扬中国古文化的剽窃犯而已。
小鹿见着女子和老妇的眼神互动,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心的朝安夏望去,公子看上的人果真不错。汗……小鹿这什么逻辑呀。晶亮的黑眸望了望安夏,一个念头在心间生根发芽。若是……恩恩……公子是该嫁人了。小鹿呀……你就因为两首诗就准备把你家公子给出卖了?你若是知道,这两首诗还是她剽窃而来的,不知会如何感想?
六十人只剩下十人了而安夏也危险的在这十人行列之中。
“各位雅士,我家公子在贺楼顶楼摆下了宴席,今日本是以诗会友,各位不如趁着宴席时候,相互结识一番。”刚才那个五官端正的壮年女子朝剩下的十人笑道。
安夏透过窗沿,伸手握住洒落进来的阳光,思绪不知漂到了何处。
“小姐,小姐……”小鹿看着发呆的女子,小声呼喊。
回过神来看着跟前的小童,眨巴了一下眼睛,展颜一笑:“哦,对不起,我走神了,这就上去。”说着,跑上了贺楼。
摸了摸发顶,小鹿满是不解,她做什么道歉呀?呀……不仅学问好,人还如此有礼,他决定了,公子就归这个女子的了,汗……
贺楼有六层,而宴席就设在第六层上。
气喘吁吁的趴在六楼楼梯口上,她的身子自从康复后,就没多健朗过,爬六楼也如此疲惫。想前世,自己可是学校里运动会上的常胜将军呢。
捞开珠帘,席间已是满座,她的到来,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歉疚的笑笑,朝着最后一个空座走去。
上席的玉书看着女子,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温暖了。
感觉到一道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安夏朝那人望去,微楞。
上席的男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当真是美玉无瑕,唇角虽无弧度,却比阳春三月的阳光还让人温暖。那人见她看过来,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意,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莫过于此。
席间十多位文人,竟没有人比他的气质来的出众。
一袭藏青色的袍子规整的穿在修长挺拔的身上,犹若苍劲的翠竹,跪坐在长桌前,举手投足间从容雅致,看着他好比是看着天下最雅致的景色,让人心间温暖如春。
两人无言的相视一笑。
安夏打量男子之际,玉书也暗赞席间的安夏。
一袭月白色的粗布袍子穿在她的身上,不嫌寒碜,反而多了几分闲云野鹤的闲志,眉如远山,目如明珠,脸若银盘,身如松竹,气质斐然。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