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犹若百花盛开,艳丽无比。原本清清冷冷的她顿时明艳了起来,这时,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她并不是云端跌落的仙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也。
“玉书听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们的话,话语间对各位是满满的称赞之意,玉书忍不住好奇看了各位的诗词,心下佩服不已。”声音如珠落玉盘,玉击之声。
安夏很是欣赏这个男子,竟然不带面巾与如此多的女子谈天说地,他就不怕自己的名声被败坏了?安夏忍不住好奇的想到。虽然,她对男子贞洁这一事,颇为无奈,可是这些土生土长的女尊世界的女子可不这样认为呢。
察觉到女子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玉书微微侧头,对女子眼中的疑惑很是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并没有出错呀。
众人听了男子的话,无不摇头谦虚的笑着。
原来,他就是玉书。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释然的笑了笑,指不定和这原来的主人有几分瓜葛呢。可是,看玉书的态度,似乎又不认识她。想来,应该是在茶肆那些地方听过有关玉书的传闻吧。
想到传闻,她的脑海里划过那日灰衣老妇拿出的画卷,一袭白衣,一枚银莲,一把油纸伞就这么不期然的撞进她的脑子里。
玉书的视线落在一脸迷惘的女子身上,顿了顿,轻蹙眉,她的身上一定有故事吧,有故事的人的眼睛才会露出如此多愁的情绪来。
“玉书公子,今日阳光艳丽,赋诗一首如何?”席间,一长相娇媚的女子娇声问道。
搁下酒杯,玉书抬眼看向那发话的女子,凌光一闪,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变成了温润如玉的大家公子,安夏扫了一眼男子,低头轻笑,若说是一般男子怎么会有如此凌冽的眼神呢?想来,这个玉书有着别人所不知的过人之处,毕竟那席间的六位老妇都是骄傲之人,怎么会容忍一个男子来驱使她们呢?
那女子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看得出男子眼中的不满,呐呐的笑了笑。
其实,玉书也不是不愿开口,只是他这人并不喜欢旁人用吩咐的语气来与他说话,而那个女子正是犯了他的禁忌。
一时间,席间竟然冷了场。
安夏不是多事之人,于是埋首静静的吃着东西。
饭毕,喝了一杯清茶,赛诗会继续进行。
回到贺楼一楼,那名五官长得端正的壮年女子敲响了铜锣,高声道:“第三题,以天下之事为题。”
安夏蹙眉看着台上的人,天下之事?这个玉书到底何身份,竟然授意这些人公开谈论天下之事?她对这个男子的好奇多少了几分。
然看着众人的神情,似乎也没有异样,便没了异议。
贺楼外被堵得水泄不通,苏西和楼儿被挤在人群中,看着楼中的那名一袭白衣的女子。
天下之事,不是难题,至少比第二题贺楼简单许多。古今中外,文人骚客大多都喜欢议论天下正事,她倒能找的到几首古诗来应对此题。
快步走向长桌前,挥笔写下初中所学的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踟蹰,伤心许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她将秦汉两朝改成了这个时空的两个曾经辉煌一时的两大王朝,恰恰边关也有个小小的关卡叫潼关。第三题并没有明确的限制,自己写出的也并没有不妥之处,应该能过关。
果不其然,安夏还是过关了。
看着只剩下两人、
安夏望着自己对面而站的锦衣女子,友好的朝那人笑了笑,她是剽窃古人之作才过关斩将的到了最后,而眼前之人却是实打实的靠着自己的才学胜出,她真的很佩服此人。
杨渔看着朝自己笑着的女子,也回之以笑容,她竟不知京城竟然有如此才学的人,看来市井之中也不乏饱读诗书之人。
楼外之人看着张贴在外面的胜出之人的佳作,无不点头称赞,他们虽然作不出如此佳作,可也知道这些不是凡品。
“公子,你看,想不到夏姐姐还能作诗呢?”楼儿拉着一旁的苏西像是小鸟般叽叽喳喳的叫着,还不高兴。
他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侧目,个个目中含着惊艳,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精致的人儿?
微有局促,随即展颜一笑,小夏常说男女平等,为何她们能来看,他就要躲躲藏藏?释然后,苏西泰然处之。
苏西看着张贴在外面的署名为安夏的诗词,笑了笑,他没想到这个女子不光心细善良,才识也这般了得。高兴之余,又有些惆怅,她和他恐怕……当真是云泥之别。
察觉到身旁之人不异样,楼儿瞧了瞧,轻声道:“公子,夏姐姐不会是在乎世俗眼光的人。”不然,怎么会伤好后没离开,反而尽量的帮助公子?虽说有可能是良心过意不去,可是,日久见人心,夏姐姐从不曾嫌弃过公子的出身,依旧对公子照顾有佳不是吗?
嗔怪的看了一眼小楼,没想到,就连他也看出了自己的心境,那小夏看出来了吗?视线移向楼中之人,虽是看不完全,可也能想象女子现在一定是挂着闲适的笑容,胸有成竹。
安夏侧目,她似乎听见了楼儿的声音。
望向人群,竟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那一抹修长清瘦的身影。
朝那人笑了笑,也不知他可看大了她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