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摇了摇头道:“已经搜寻了十日,一直沿着河的下游寻找,眼看就要到达苍渊国的边境城镇了。”
回头担心的看了看司寇倾城,见男子越发苍白的脸色,哀伤的转开头:“继续找,若是到了苍渊国境内,你们就化作一般的普通百姓寻找。”
“是。”侍卫行了礼,向手下吩咐下去。
司寇倾城遥望着几步之外的悬崖,凄然的笑了笑,然后决绝的转身,风将他白色的袍子吹得随风荡漾,在空中划出忧伤的弧度,修长单薄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曲折蜿蜒的山路上。
他的岚儿不会就此葬身此处,绝不会。
来到云州别馆,司寇倾城和含香刚一到,就看到站在外面的一名身着宫内服饰的女子站在那。
“含总管,司寇神医,京城那边飞鸽传书来说是你们今日便会到达云州,锦王派奴婢前来迎接二位。”此女子赫然是前段时间跟随在百里凤锦身旁的那个宫女。
含香点了点头,“锦王殿下的伤如何了?”
“毒素已经被这里的郎中控制住了,余毒还得麻烦司寇神医。”宫女如实禀报。
司寇神医揉按着疲惫的眉目,平声道:“带路吧。”他也正好去问问锦王,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宫女侧开身子,带着两人朝百里凤岚养病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都可见别馆内走过巡逻的大内侍卫。
一处小院内,六角亭里,披着淡紫色披风的百里凤锦正手执书卷躺在卧榻上,时不时的传来细碎的咳嗽声。
“锦王殿下,司寇神医和含总管来了。”宫女站在不远处朝卧榻上的人说道。
“锦王殿下吉祥……”含香恭敬的行了礼。
在一旁男仕的掺扶下,百里凤锦缓慢的起身,语气间有着浓浓的羸弱:“含总管不用拘礼。”抬手示意,让人搬了椅子给含香。
含香捞起衣袍坐下,默言不语。
司寇倾城缓步朝女子走去,微微欠了身道:“锦王殿下让草民给你诊疗一下吧。”
伸出手,让男子给她把脉。
含香没有想到,短短十日,百里凤锦竟然会骨瘦如柴,往日的风采早已不见了踪影,眼窝深陷,颧骨高耸。
凉凉的手指搭在细腕上,探了探虚弱的脉搏,司寇倾城沉吟道:“锦王的毒症已经被控制住了,只需解了余毒便可安然无恙。”说着在一旁的宣纸上写下一串药名,吩咐道:“按此药方喝十五日的药汁便可。”
宫女拿了药方,朝小院外跑去。
“锦王,不知可方便,草民想要了解十日前,太女落崖的详细。”清越的声线里有着浓浓的恨意。
百里凤锦扫了一眼那人苍白的面容和那眼圈下浓浓的暗色,叹息道:“都怪本王,若是不主动去邀约皇姐,皇姐便不会落崖。”
司寇倾城蹙眉道:“锦王殿下,草民想要知道十日前太女落崖的详情。”
“我与皇姐还有众位大人一道在云山上赏景,突然从悬崖壁下蹿出十余道黑影,拔剑就刺来。皇姐当时就右臂受伤,因为对方人多势众,本王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姐被一黑衣人刺穿胸腔,让皇姐失足跌落悬崖。而半山腰的侍卫则赶来不及,没能阻止。”百里凤锦边说边咳嗽着。
“侍卫为何会在半山腰?”司寇倾城冷然道。
百里凤锦满是自责道:“因为上山的道路崎岖,在上山前我们也检查了道路,才决定让让侍卫不用跟随的,哪知……”许是因为太过悲伤,百里凤锦猛地弯腰一咳嗽,整个人缩成一团。
清澈的眸光突闪,直直的看着女子颈窝出暗色阴影处那泛着点点荧光的肌肤。
广袖中的手掌握成拳,眼中的纯洁被浓浓的化不开的怀疑所取代,然而却又无声的消失了。
含香察觉到男子的变化,疑惑的转头朝男子视线落点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
司寇倾城冷眼看着女子因咳嗽而佝偻的躯体,冷光隐现。
一杯清茶递给平复呼吸的女子。
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百里凤锦温柔的笑了笑:“倾城还有何要问的吗?”说着就去接过茶水。
嫌恶的在袖中擦拭着被女子挨到过的肌肤,面上却平静无波道:“没有了,草民先行告退!明日再来复诊。”说着不等百里凤锦说话,他便快步走出了小院。
含香行了行礼,跟上男子的步伐。
出了院落,含香才不解的问道:“正君,你怎么了?”
司寇倾城抿了抿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若是他没有看错,百里凤锦脖子上的荧光是他交给岚儿的追踪粉留下的痕迹。
见男子不语,含香也不便多问,只将男子安排到另一个院落住下。
关上门的男子眼里泛着银光,回忆着他刚才所看到的那荧光,某一个设想在心中不断的扩大。掏出袖中的一根短小精致的熏香,点燃,静默无语的等待着。
一丝奇异的香味在房间弥漫开来,寥寥烟雾间,白衣的司寇倾城犹如堕入凡尘的仙客,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无声的飘进了屋里。
“倾城……”低沉的女低音在房间里想起,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是不一般。
“白衣。”司寇倾城看到那熟悉的容颜,扬起了十天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名叫白衣的女子面如皓月,身如翠竹,气质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