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沉思,万丈悬崖,何从找起?
悲伤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开来,犹如滔滔洪流,席卷而来。
“已经是第十天了,找到主子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第一楼的人手已经全部出动,可是,这犹如大海捞针。”春晓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自从主子出事后,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合过眼了。
“云山下是湍急的河流,主子重伤落崖,很有可能……”后面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间。
可爱的娃娃脸已经皱成了长满褶子的包子:“秋陌,你是说主子死了吗?”
春晓和秋陌都撇开脸,那样的结果没有人愿意去接受,可是那样的重伤,剑上还涂了毒药,再加上万丈悬崖,结果不言而喻。
白皙的肌肤上挂满泪珠,五官皱成了一团,冬宝拼命的摇着头,“主子才不会死的,你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什么也没找到,就下结论不是为时过早了吗?”或许,主子被哪个好心的人捡到了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冬宝的话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夺目的阳光,照亮了黑夜。
“对,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春晓一扫脸上的阴霾,振奋道。
凝望着那人的面容,秋陌笑了笑。
“我们可以沿着那条河流找下去,说不定落下悬崖的主子被下流的人家捡了也说不定呢。”秋陌凝思道。
另两人点了点头,尽管希望渺茫,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弃。毕竟,百里凤岚对他们的意义有多重,他们比谁都清楚。
“我要帮主子完成她调查的事情。”冬宝似乎一夜间长大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春晓和秋陌同意的点了点头,他们的主子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失踪的,作为属下的他们,自然要把剩下的事情结束了,才对得起主子受得一切。
冬宝一个飞身,怀中的一瓶解药滚躺着,烫了她的胸怀。
周云正要歇下,却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
“是你?”周云看到来人,惊呼出声。
“周大人,这个是周公子和他爹爹的解药,希望你兑现你和我的主子之间的诺言。”冬宝横着眉毛,故作老成的说道。
周云看着女子手中的白色瓷瓶挑了挑眉:“老妇怎么知道此药是真是假?”她不想将儿子和夫君的性命再次的赔上去。
知道周云的后顾之忧,冬宝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老妇:“这个是白衣谷谷主的亲手执笔的书信,若有疑惑可以按照上面的指使行事。”
接过手中的信封,迟疑的拆开来,脸上的疑云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激动。
难改习性,冬宝侧目的偷看着周云的莫名变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该拆来信赖看看里面的内容的。
“不知姑娘你要如何处决那些罪证?”现在的她没有了王紫荀要挟的把柄,自然也不想任由他人摆布了。她不贪图钱财,自然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况且,她也有愧皇上的嘱托呀。
“周大人只需把东西给我便是,剩下的,你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冬宝平声道。
周云点了点头,回身从一个不起眼的插满字画的瓷瓶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冬宝:“这便是有关三年前贪污一案涉及的所有大小官员,还有一些别的贪污案件。”
低头随意的翻动着册子,触目惊心,这里面涉及的大小官员数不甚数,如此毒瘤若是不清除,凤鸣国恐怕会被这些蛀虫在不知不觉中啃食的。
“此事望周大人保密,若是有人继续行贿你,你也照常收下的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冬宝临走前交代道。
这些周云自然明白,若是没有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她恐怕也会凶多吉少。
一个转身,冬宝怀揣账本飞身而出了周云的卧室。
这厢,司寇倾城和含香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云州,直接奔到了云山上的望妻崖。
山涧飞流,白雾苍苍。
听着流水冲击的声响,司寇倾城艰难的朝着崖边走去,虽然已经过去了十日,那地上任就有干涸的血渍。蹲下身来,皙白的指尖抚摸着崖边草叶上变为褐色的血迹,蜷缩成拳,关节泛白。
岚儿……
闭上眼睛,任由冰凉的水滴飞落在脸颊上,岚儿……
看着男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含香一个飞身,将男子扯开扔在了一旁,“正君,望珍重!殿下若是知道,会伤心的。”
面无表情的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女子,司寇倾城嘲讽的一笑:“她不会知道的……”她若是知道,又怎么会舍得他伤心呢?她根本就不会知道的……
抿了抿唇,含香把劝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突然,司寇倾城朝着悬崖下喊道:“百里凤岚!我恨你!”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会一直恨你恨到地老天荒,恨到海枯石烂。所以,岚儿,求求你,不要让我恨你,你回来吧……
不远处传来人声,含香警觉的回头。
“来者何人?竟然擅闯此地?”山下可是发了通告,说是这里有凶猛的野兽不让旁人上山。
含香从身上拿出太女令牌道:“我乃太女殿总管,这位是……随行的来帮锦王殿下救治的司寇神医。”想想,司寇倾城被封为太女正君的事情并没有昭告天下。
那人看到那枚金光闪闪的令牌,连忙跪倒在地行礼,“原来是含总管和司寇神医,小的有眼无珠。”这两人她一小小的侍卫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