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阳光下,却寒从心起。
含香檫干眼泪,恢复正常道:“正君,接受现实吧。”她必须振作起来,让殿下最疼爱之人好好的活着,才能等到殿下回来和正君白头偕老。殿下常常唠叨,想要看正君披上嫁衣的模样,她怎么会舍得丢下他呢?含香知道,殿下只是暂时的贪玩,无论走多远总会回来的。
摇摇晃晃的转身,一路狂奔到凤鸣殿。他绝不相信,他的岚儿会受伤落崖,绝不相信!
王敏看着奔跑而来的白衣男子,叹息着让开道来。哎……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静谧。
平息下波动的气息,司寇倾城看着那个站在窗前的中年女子,她似乎一下老了十岁。
“你来了。”百里睿哑着嗓子,满是疲惫的问道。她似乎早就料到男子会来。
司寇倾城愣愣的看着女子,问出那个自己很不愿问出的问题,“是真的吗?”他的神情小心极了。
百里睿凝视着几步之外的男子,叹声道:“恩。”
最终,这个消息还是被证实了。
司寇倾城笑的绝美易碎,怒骂道:“骗子……骗子……”口中喃喃自语着走出了房间。
百里睿无声的难过着,岚儿,你果真是个小骗子,答应母皇会平安归来的,可是,你却食言了。
阳光过盛,所以才会迷蒙了眼睛,才会刺痛了心。她明明说过会保护好自己,回来娶他的,明明都说好了的呀?
跌跌撞撞的走回太女殿,司寇倾城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喃语着那两个字,骗子,你个小骗子……
含香站在太女殿的外院,看着异常冷静却口中一直重复着同个词语的男子,心酸的小声道:“正君,太女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而回答含香确实一抹绝望的背影。
怔怔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含香踌躇着,还是跟了上去。他大哭大闹或许还好一点,这样平静反而让人心神不安。
含香被关在门外,出了神,“正君,你若是伤心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殿下知道了,会伤心的。”说完,才后悔不已。这个时候,太女殿下恐怕反而是他心中的一道伤。
侧耳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那人便做了傻事。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气息,可是却没有了熟悉的人。
司寇倾城像是一头无头苍蝇一般围着屋子转了又转,毫无目的的转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可是就是不愿停下来,一直不断的在一方世界里沉沦。
屋外的天渐渐黑下来了,等候在外的含香听到屋子里突然传来的声响,紧张的在外喊道:“正君,正君……你开开门呀!”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呀……
世界安静了下来,含香不放心的破门而入,入目的是跌倒在地昏迷不醒的司寇倾城。
“来人呀!传御医!”含香朝着殿外吼道,逾越的抱着男子平躺在床榻上。
看着男子苍白的宛若白玉的毫无生机的面容和那紧蹙的双眉,含香红了双眼。再过几日便是一个月了,他们本该喜结良缘的,可是现在却一个生死不明,一个伤心过度。
是不是太幸福了也会遭到嫉妒?
吕太医挎着药箱,很是疑惑,这太女殿不是有司寇神医吗?怎么还会她的用武之地?
然而,看着床榻之上的人,才明白,医者不能自医。
把了把男子的脉络,敛眉凝思,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她老了?
于是,再次把脉,笑了笑,果然是老了,产生幻觉了。
“吕太医,如何?”含香急切的问道。
吕颜平声道:“伤心过度,郁结于心,调理好便无碍。”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能医病,却不能医人心。
“没有大碍吗?”含香不确定的问道。
“这得看榻上之人是怎么想的了。”若是自己不注重自己的身子,她就是有回天之术也不行的。
送走了吕太医,含香深深的看了一眼榻上之人,叹息声今日便没有绝迹过。
一直做着噩梦的司寇倾城大汗淋淋的醒来,喘着气,无声的望着屋顶发着呆。
看到醒来的人,含香小声道:“正君,你醒了,喝药吧。”
摇了摇头,他自己的身子他还不知道吗,“含香,我想去云州。”他不相信岚儿会真的丢下他。
“恩,奴婢这就是去安排……”
“我们现在就去吧。”说着就要翻身起来,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全是她的身影。若是继续待下去,他会疯掉的。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含香试图劝解他,可是却被男子冷然的视线看着断了话。
揭开被子翻身下床,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小骗子的……
找到了,他该怎么收拾她呢?
恩……给她下生死蛊,让她与他同命同生。
想着可以和她同生共死,司寇倾城崔然一笑,清丽如莲。
含香看着那人有些错乱的笑意,掩下心酸,转身擦了擦眼睛,开始收拾手中的东西。
冬宝不曾想到自己刚回来之后听到的会是如此令人伤心的消息。
“春晓姐姐,你在开玩笑吧?”前几日,主子不是还让她回去配了解药就回来吗?怎么会落崖了呢?
那一道狰狞的刀疤泛着阵阵寒光与自责,春晓哽咽道:“怪我,竟然没有派人保护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