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红立刻会意,赶忙示意如兰扶瑛婷坐下,然后拍着她的手道:“难道王后如此识大体,真乃哀家之幸。虽不能请太医,但是哀家早先曾听说过,行军之人对这些伤筋动骨的事情,颇有心得。”说着,她转头看向墨玉,难得对她展露笑言道,“玉夫人,你自小在墨国军营长大。对于这种扭伤,可会推拿?”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倒抽了口气,这摆明是要墨玉做下等人的事情,一个夫人为王后推拿揉脚?这也太损人了吧!
墨玉微微皱眉,如果她说不会,那么傅月红定会借机嘲讽她在军营时候的事情。可是,她说会,那么又必定会被要求为瑛婷捏脚。
她暗暗叹了口气,躬身上前,言语十分得体道:“回太后,会一点。但是,手法不好,经常会让伤者哇哇大叫,眼泪直流。”她故意夸张的言辞,为的是吓退傅月红。
可惜,老太太显然并不介意她的手法如何,一心只想让她受辱,于是一脸淡定道:“这倒无妨,受了伤,捏一捏总会痛的。痛过就好了。”说着,她又转头看向瑛婷,似乎征询她的意见道,“王后,你觉得呢?”
“是,伤了会痛,是自然的。”瑛婷淡淡一笑,明媚的眼中却多了一道戾气。
“那好。”傅月红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墨玉的手道,“玉夫人,哀家就麻烦你陪王后回瑛泰殿,为她好好揉揉受伤的脚,可以吗?”她的脸色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和善,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可是,墨玉明白,这只是堵住冷冥口舌的办法,她要自己亲口答应,这样就算冷冥反对,她也占尽上风。
墨玉一脸为难,她很想拒绝,却看到众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加上今日又是傅月红的寿诞,她没有理由不去恪尽孝道。无奈之下,她微微点头,低声应道:“难得母后如此看中臣妾,臣妾愿意为王后娘娘揉捏一下。可是,真的不敢保证,能做好。”她必须将招呼打在前面,免得到时候被灌上一个“伤害王后的大不敬之罪”。
“做不好没关系,你只要用心做就好了。”傅月红含笑点头,眼神却分外冷了几分。她轻轻将墨玉和瑛婷的手放到一起,一连慈眉善目道,“你俩就不用陪着逛园子了。直接料理完伤势后,换身衣裳,出席晚上的盛宴吧。”
“是,谢太后恩典。”
傅月红挥手示意两人起身,而后转头对着玲容使了个眼色,只见玲容微微螓首微扬,高声道:“太后起驾御花园……”
之后,傅月红缓缓走出凤仪宫,紧随其后的是冷冥。他冷冷地瞟了眼墨玉,表情有些不复杂,似生气,似埋怨,又似关心和担心,总之一时间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墨玉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低着头看着脚下,心里却多了几分奇怪的感觉。他似乎一直很在意自己,甚至不惜当众忤逆太后的意思。他到底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讨好她,然后让她承认他是孩子的父亲吗?墨玉暗暗想着,心里却对这个答案持否定观点。无论他对自己多好,她也绝对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她正想着,却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柔和的目光。她缓缓抬头,发现冷冥已经离开了,对面的商融正含笑看着她,眼中的温柔让她隐隐感觉心安。他大步跟了出去,紧接着便是一道刺骨的寒光,直透脊背。墨玉心惊地转头,只看到冷亦涵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后,一双鹰眸充满了摄人的戾气。在他身后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紧盯着她,眉宇间似有若无的警告,完全显示着此人玩世不恭的性格。
墨玉目送着众人离去,然后对着瑛婷福了福身:“臣妾扶王后娘娘回宫。”
“嗯。”瑛婷轻轻应了一声,伸手到她面前,搭着她的手臂,走出了凤仪宫,坐进了撵驾。
她手上的力气很大,抓的墨玉微微蹙眉,白皙的臂弯处多了几簇深红的指印。墨玉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脚踝太疼,使不出力,还是是故意为之。总之,她能忍耐的就这些,若是再过激,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了。
至瑛泰殿,瑛婷示意如兰,先进殿内准备卧榻,自己则由墨玉和桑桑搀扶。她故意将全部的重心靠到墨玉身上,看着她略显吃力的神色,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她如释重负地躺到了卧榻上,半倚着身子,手撑着枕头道:“妹妹,接下来可就劳烦你了。”
墨玉依言坐到了一旁的圆凳上,桑桑立刻俯身为瑛婷拖鞋,却被瑛婷巧言阻止道:“这可不对,母后可是吩咐妹妹受累的,这让桑桑代劳,恐怕不妥吧?”
桑桑也不理会她的说法,一心想为墨玉皆为道:“回王后娘娘,太后只说让夫人为您捏脚,没说让她为您脱鞋。”
“这话说的,不脱鞋,如何捏脚?母后既然让她帮本宫捏脚,自然连脱鞋的事情也包括在内了。”瑛婷本就是存心刁难,她盈盈一笑,颇有歪理道:“若是不信,大可让如兰去请示看看。”
说着,她便要如兰去请示,却被墨玉出言制止:“不必了。确如王后娘娘所说,捏脚,包括拖鞋。”她自然知道,就算真的请示,傅月红也是帮瑛婷说话的。她不想来回折腾,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宫休息。于是,她俯身抬起瑛婷的腿,将它放到自己腿上,轻柔地为她脱去了鞋子。
她伸手捏住她的脚踝,可是才刚一碰到,瑛婷便疼得哇哇大叫:“哎哟,好疼呀!你轻点!”
墨玉微微皱眉,看着她肿的好似馒头似的脚踝,心里不禁佩服她之前的毅力。她稍稍放柔的力度,轻轻按压着她的筋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