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融看了墨玉一眼,温柔地含笑点头,冰绿色的眼眸多了几分欣赏。他大步朝着凤仪宫走去。只听到守门的孟易高声道:“商国太子,敬贺太后寿辰。”
墨玉看着他进去,身旁的桑桑小声提醒道:“夫人,您等下可要小心点,奴婢怕……”
“放心,不会有事的。”墨玉明白她的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跟着她来到了瑛婷身旁。两人对视了一眼,她发现瑛婷的脸色越发苍白了,额头的汗珠不停地滑落,让她看来有些病恹,气势也跟着弱了一大截。
墨玉暗暗叹了口气,转身面向凤仪宫正殿。两人并肩而站,周围除了各自的撵轿,轿夫外,其他的仪仗已依序散去。
待她二人站定后,孟易冷冷地扫了眼墨玉,高声道:“王后娘娘,玉夫人入殿,恭贺太后寿诞……”
瑛婷和墨玉应声向前,两人一左一右,并肩而行。类似的拖尾华服,类似的花堕高髻,类似的五瓣梅,唯一不同的只是礼服的颜色和衣饰的花纹。可正是这样的不同,才区别彼此的正副品级。
墨玉的是贵紫牡丹,瑛婷的是正红凤凰。虽说“满城朱紫色”,红和紫皆是皇族之色。可是,红为正,紫为副,墨玉就算容貌再无双,气质再出众,也只是冥王的侧室,无法和瑛婷相比!
这是傅月红的用意,故意要这二人祭天完毕,一起给她拜寿,她要满朝文武,领国使节,都知道,墨玉虽为天下三美之一,却只是冥国的侧室夫人!同时,也是在告诫冷冥,他可以用祭天大典,来突出墨玉等同王后的地位。自己也可以借拜寿,来让诸侯贵族看清,两人的正副!
进了凤仪宫,傅月红端坐于正殿之上,冷冥坐在她的右手边,表情严肃,不发一言,但是望着墨玉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惊愣和柔和。他第一次看到她穿着如此华丽的衣饰,虽然心中早已幻想过几千遍,几万遍,可当看到真实的她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想象太过浅白了,根本比上不她的万分之一!
他的感官,同样也是在场众人的心声。纵使瑛婷已是绝色,可是与她一比,早已黯然失色。她的美浑然天成,脱俗中夹带着一份超然的大气,这种气质让她无论是穿着贫家旧衣,还是鲜亮华服,都能入木三分,美丽不可方物。
傅月红看着众人的痴态,脸色不禁一凛,暗暗给了玲容一个眼色后,缓缓闭上了冰冷的眸子。
只见玲容上前,带传后令:“太后有旨,王后归为国母,只须作福,无须跪拜。请玉夫人代王后娘娘,行跪礼!”
此令一出,在场哗然,这摆明是给墨玉下马威。可这个下马威却合情合理,叫人无从拒绝。墨玉一脸淡漠,并没有太多埋怨。在她看来,更大屈辱都受过,还在乎这所谓“代行跪礼”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笑,正要屈膝下跪,却听到一旁的冷冥,淡淡道:“行了,你也有孕在身,只作福便可。”
此话一出,当场静默,如此一来,冷冥不是明摆着和太后唱反调吗?
会怎么样?众人拭目以待。
墨玉微微皱眉,神色颇为不解。她看了眼傅月红,却见她依然闭着眼睛,看似没有什么反应,但眉心却暗暗纠起,脸色显然有些阴沉。再看冷冥,一贯的冷厉霸道,眉头同样有些揪拧,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颇为柔和。
“臣妾代王后娘娘,恭贺母后万寿无疆。”她还是跪了,磕了头。不是她懦弱或者惧怕什么,只是不想领他的情,欠他的债。而且,她还要“安分守己”,尽快离开冥宫!
之后,她起身,又为自己行了一次跪礼,这次她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两次跪礼后,她被桑桑服了起来,站到了一边。她不看冷冥,却感觉到他隐含怒气的目光。她不理,不管,只是低垂着美目,将视线保持在自己的脚下。
不过,她的举动,倒没让在场之人产生轻视,反而更多了几分赞赏。原本是母子对峙,此刻却因为她的识大体而一一化解了。
这是傅月红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她缓缓睁眼,目光冷冷地瞟了眼冷冥,而后挥手示意瑛婷坐到她身边:“王后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病了吗?”她看着瑛婷的模样,语气颇为柔和。
“母后放心,儿臣没事。”瑛婷淡淡一笑,只是这笑容十分苍白。
“真的吗?”傅月红显然不信,转头看向如兰,“王后娘娘真的没事?若扯谎骗人,哀家可不轻判!”
闻言,如兰立马跪到了地上,如实道:“回太后娘娘,刚才祭天之时,主子的脚不小心崴到了!”
“是吗?严重吗?”傅月红颇为意外,脸色流露出些许担忧,“怎么会崴到脚的?玲容去请太医。”
“不不不,今日是母后寿诞,召见太医不好。”瑛婷颇懂得讨人欢心,也深知过寿之人的避讳。立马依偎进傅月红怀中,柔声道,“儿臣没事,回宫后冰敷一下就好了。”
“这怎么行?要是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好?”傅月红脸色一沉,语气中隐含着一丝斥责,转头对着如兰道,“快去把陈太医请来。”
“不可不可。”瑛婷一把拉住了如兰,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颇为羞涩地凑到傅月红耳边道,“母后,你就别为儿臣担心了,今日可是您的五十寿诞,众亲舅叔伯、邻国使节,还等着与您同游御花园呢!”说着,她勉强撑起身子,福身一揖,眼神却暗暗斜了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