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恶作剧下的叶三儿
说起来,三儿在新兵营里简直被恶作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连我们新兵营的营长后再在我们出营的时候,还在那感叹——见过被折腾的,真么见过被折腾得这么倒霉的家伙。
早上出早操的时候,三儿因为整床速度慢,总赶不及洗漱,所以他到服务部那买了一堆的速效口腔清洁糖——那玩意其实没甚X用,就是薄荷味的纳米糖,能清洁口腔异味而已——每天早上干脆就不刷牙了。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三儿放在外头忘记放起来的那包糖,结果一帮人分吧分吧就把糖给吃光了。这吃得是高兴,可吃光了怎么办?万一三儿回来看到糖没了,发起脾气来多没劲。
一帮人合计了半天,翻箱倒柜地想找三儿藏起来的那些糖,可惜糖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半包牙净片,长得跟糖差不多……
牙净片具体是拿来做什么用的?这玩意一般是用来清洁牙齿的,当然,一般是老人家用来清洁假牙的,如果是年轻人自用的话,也是可以的,通常是把整个牙净片弄成很多分慢慢使用,用法和平常使用牙膏一样。
那帮损人偷笑着把牙净片给放回了三儿那包糖里头,算算数量,好像也差不多,反正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是被掉包过的。然后这些个损人笑嘻嘻地抬头望天,吹着口哨溜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号一响,所有人麻溜地蹿起来整理内务,三儿还是那慢手慢脚的状态,等他把床铺整好,其他人都洗漱完毕准备集合了。三儿还跟往常一样,冷水抹了一把脸,掏了颗糖往嘴里一塞,也去集合了。
早上出操五公里越野,跑着跑着就听到后头隐约有人大喊——
“医务兵!这有个抽风的!医务兵!这特么都口吐白沫了!医务兵!”
三儿跑着跑着突然就开始口吐白沫,边跑还边吐,边吐还边跑,那画面,听医务兵说简直惨绝人寰。
“人怎么样?人怎么样了?别围着了,散开点,散开点!”两个医务兵抱着医疗箱背着诊疗仪,推开围着的人,强行把三儿撂倒在地,开始各种检查,“列兵叶殇,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有就赶紧说出来……”
“血压脉搏正常……心肺功能正常……脏器工作正常……神经反应正常……血糖偏低……”折腾了一会,俩医务兵把三儿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背,看他把嘴里的泡泡吐的差不多了,对他说,“低血糖是要吃东西,可也别乱吃东西,看看把自己都搞成什么样了,早上都吃什么东西了,拿出来。别不好意思,谁不在兜里藏点吃的。”
三儿呕了半天,从兜里掏吧掏吧,摸出一小包糖来。俩医务兵一看,不对劲,这不就是平常打发时间用的薄荷味清洁糖么,谁没吃过,可经常吃也没见出这么大反应啊。
“叶殇,你有对部队隐瞒你的病史么?尤其是过敏史!”
三儿又吐了两口泡泡,摇了摇头,道,“体检报告里应该是没漏,我就对部分特定种类的食用菌类过敏。”
“好吧,现在的训练你就先别进行了,我跟你们连长说一下,一会跟我们到卫生队里好好检查一下,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是要休息两天还是退回。”俩医务兵摇着头,一脸的无奈,随身携带的仪器对于食源诱发性不良反应检测效果不佳,也只好回去用专业的仪器想办法了。
于是三儿跟着俩医务兵坐着通勤车,一路吐着泡泡,到卫生队去了。
半个小时后,洗完胃的三儿一脸懵比地被几个脑羞成怒的医务兵从卫生队给踹了出来。起初卫生队的那几个家伙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症状准备作为报告发表,结果仔细检查了才发现,三儿不过是被人恶作剧,吞了一整块牙净片而已……
三儿被赶出卫生队的时候,刚好赶上早餐接近结束,他那个班的人居然还给他剩了几个包子。
那一帮子损人指着桌子上仅剩的最后仨包子,伸手招呼三儿赶紧过来。三儿刚洗完胃,原本肚子里的那些东西都被洗出去了,看见那仨包子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一个健步蹿出去,一手抓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那包子个小,基本上嘴大的,一口一个。
“小心,小心。别噎着,别噎着!”看着三儿两口就把俩包子给塞嘴里了,一帮子损人那叫一个惊讶,“今个的包子辣馅的,是辣馅的,你着急上火地吃那么快作甚。”
三儿把眼睛瞪得老大,张嘴想把包子给吐出来,可俩包子塞得他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怎么都不好往外吐——而且三儿真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最后折腾了半天,才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下去,但是……
“wocao!什么鬼玩意!特么怎么这么辣!这特么什么馅的包子?!”三儿好容易把嘴里的东西给哽下去之后,不住的挥着收给自己的嘴巴扇风,“辣白菜馅的包子吃过,特么没吃过这么辣的,水,水,水!水在哪?”
边上的人给递了一杯水给他,整整三分之一升的容量,三儿仰头一口就给闷了下去。
“FXXK!我特么喝的是什么玩意!我特么喝的是什么玩意!”三儿闷完那杯水,“噌”的一下蹿到边上的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往自己的嘴巴里灌水,“窝德瑟抖掰霍糟了(我的舌头被火烧了)……”
三儿那班的一帮损人终于憋不住,在那拍桌子笑,食堂里还在的人全都看了过去。
早餐那包子炊事班的人做了一部分辣白菜馅的没错,但是那帮损人看见炊事班还有鬼椒辣酱的存货,于是就又要了一点那种一般人都不愿意尝试的玩意,头一天还特地到卫生队弄了管没用过的注射器——那帮损人把鬼椒辣酱用注射器给打进了辣白菜包子里头。那杯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帮损人特地找司务长那要来的vodka,极品vodka。
灌够了冷水的三儿,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挪出了食堂。
一整个早上的训练中,三儿都完全不在状态,尤其是旋梯训练的时候,三儿居然飞出去了——大概飞了二十几米,好在摔进了水坑里,没事——话说,哪怕到现在我都搞不懂,作为四师的地面兵种为毛特么要训练“三旋”,这几个项目难道不是训练空军系统和空降/天降系统的?四师真特么奇葩。
等到了午饭结束,午休的时候——
“wocao……什么鬼玩意……特么这的房间里居然有跳蚤?!这特么不科学!”三儿把毯子一掀,往床下一蹦,在房间里上窜下跳,“咬得可特么痒死我了。这房间居然会有跳蚤!那玩意我老家都快绝种了!”
一帮损人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咋了?”
“睡得好好的,痒醒了。”三儿疯狂地抖动着身子,顺带还拽着自己的那床毯子疯狂地抖,“感觉这屋里有跳蚤,那种小小个,会到处乱蹦还会咬人,一咬就痒的那种。你们估计没见过,那玩意都快绝种了。”
“我们这都好好的,没事,别是你做梦呢吧。”三儿的上铺翻了个身,撇过头看着他,“别抖了,赶紧休息。”
三儿又抖了一会,挠了挠身上痒的地方,看着大家都没什么事情,疑惑地躺回去了。
迷迷糊糊间,三儿又蹿了起来,浑身上下地挠,“wocao!特么绝对是有跳蚤!我特么去洗澡去!”
三儿那班的一帮损人看见三儿冲出宿舍往澡堂那头跑,一个个全都笑得不成样子,差点把军纠给招来。
过了没多大功夫,三儿轻手轻脚地回到宿舍,看看自己的毯子,看看自己的床板,思量再三最后决定,还是谁回自己的床板。但在睡回去之前,他还是将床单反复拍打了几遍。
然而并没有睡过去多久,迷迷糊糊的三儿又感觉到了那种被叮咬的感觉,那种被叮咬之后痒到浑身难受的感觉,让三儿再次跳了起来。看着战友们熟睡的样子,什么事都没有,疑惑的三儿皱着眉头反复思考,最后还是决定,再去洗个澡。
这一次,三儿在澡堂子里不知道折腾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功夫才蹑手蹑脚地回到宿舍。途中还被巡逻的几名军纠给看到了,盘问了一阵子,因为没有妨碍到任何人,就只把三儿给教育了一番。
到了午休快起床的时候,三儿是被一宿舍的笑声给吵醒的。
“你们在笑什么呢?为什么要笑?”三儿一脸懵比地看着那帮损人,随即又感觉到了叮咬感,“哎哟我去,又特么叮我一下,你们怎么就没被叮,我这都洗了两回澡了,还这么痒。”
宿舍里的那帮损人就在那笑,等到起床号再次响起的时候,每个人都扬了扬手里的电火花器——非常实用的一种微型电弧点火器,很多点火装置都会用到这玩意,比如老式那种经典款的打火机。
然后这帮人一起跑出了宿舍,留下三儿一个人瞪着眼睛,傻愣愣地站在那,嘴角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