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姬妾一看来人是李景,慌张地跪在地上。
“薛成?!”
“老奴在。”薛管家低声应到。
“让常氏好好管管,本王不想再听到这种闲言碎语。”说罢,甩了一下衣袍便走远了,薛管家匆忙跟了上去。
薛管家偷瞄了一眼李景,见他火气并不像预想的那样大,只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殿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薛成犹豫半天,还是说出了口。
“说吧。”
“据老奴所知,那裴女官是皇后娘娘的人。若是殿下与她来往过密,恐怕。恐怕对裴女官不利啊。”薛成试探地说到。
李景停下步伐,看了他一眼,用手指点点他的心,语气平和地说,“皇后不会把她怎么样,哼,她敢大张旗鼓地出入王府,不过是皇后的授意罢了。”
薛成惊叹了一声,“老奴愚钝不堪,想不到这裴女官竟然是故意对殿下……”
“这个臭丫头,她还以为本王看不出来呢。”他笑着摇摇头。
“那殿下就打算这样下去?”
“将计就计。总有一天,让这个丫头真正把心交给我。”李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便向书房走去了。
……
明府。
“这么说,相国大人已经确定他是梁氏遗孤了?”一个老头皱着眉尖声说到。
明桓看着对面几个人,“尔等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吗?他跟当年的梁文煜简直一模一样!除了亲兄弟,还能是什么?”
“这世间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当年梁氏一族满门抄斩,哪还有什么遗孤?大人多虑了吧!”
明桓气急败坏地瞪着对面几个人,“沉香丸你们总该知道吧?佟氏名满天下的手艺。老夫又见着了这种东西,不过多加了薄荷,气味更重罢了!”
那几个人半信半疑,“佟氏当年不是吊死在梁府内室了吗?”
“佟氏不会教给姜璃?当年太后可怜她这个内侄女,可用免死金牌保了她一命啊!”
“这……”那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明桓自顾自地说到:“不出老夫意料,姜璃走的时候,已经有身孕了!”
最先说话的老头站起来对明桓说:“大人不必慌张,既然那小子看见您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况且,一个六品翰林院编修,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敢和大人斗,岂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此音一落,其他几人都哈哈大笑。明桓捋了捋胡子,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年,太后的宝贝内侄女姜小姐一眼就看上了时为兵部尚书的梁政,也不在意梁政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太后最开始也是极反对的,梁政十几年前已经娶了妻,姜家的女儿怎么能给人家做妾?哪知这姜小姐性子烈的很,竟然以绝食明志。后来太后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来。洪靖十五年正月,姜氏嫁入梁府,随后不到三个月,梁政被任命为右相。
洪靖十八年,青台案发,梁氏一族以叛国通敌之罪满门抄斩,佟氏也自吊而死。唯独姜小姐因太后的免罪金牌而幸免,但皇帝也下了旨,将其流放至南疆,永世不得入京。
明桓心中的疑问就来了,当年自己惧于太后权威,虽然不能暗地里杀了姜氏,但也派人看着姜璃一路到南疆,她怎么可能逃脱?她又怎么可能不把家仇告诉自己的儿子,让他大摇大摆地来参加科考?难道真的只是他想的太多了?
当明桓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另外几人已经起身告辞。明桓才回过神来,起身送客。
第二日,明桓便派人去翰林院送信函,邀请宁则后日休沐时来府中小坐。
“明相邀请我做什么?”宁则看着信函不解地说。
陈陵在一旁用嫌弃的眼光看着,“不过想拉拢你罢了。”
“拉拢我?这都多长时间了?”
陈陵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二甲上的,自然比不得你这状元郎,你以后作为可大着呢?”
宁则苦笑一声,“能有什么作为?现在不过都是些芝麻小官儿罢了。”
……
“诶?你现在住在哪?”
“看了吧,这就是咱们芝麻官的区别了。林大哥,你好歹还有翰林院可以住。我就只能自己找地方了,在西城租了一个小院。”
“令母还习惯吧?改天我去拜访你们。”
“她还好。你来,尝尝我母亲的手艺。”
……
“林大哥,我这离开京城才几个月啊,兵部那位就倒了。”
“这还不简单?贪污军饷了,被人揪出来了。”宁则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文案。
“太子的手笔?”
“你说呢?靖南将军麾下的兵士告的状。”
陈陵思考须臾,脱口一句,“那宁王这会子应该想着怎么反击吧。”
咣当一声,宁则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