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急事?”不理会兄长的调侃,云破月直接进入正题。
云决放下手中奏折,起身步向云破月,“之前,齐山上人在宫中曾言历河泛滥一事似乎影射四弟一方,会有大事发生,近日皇城气候诡异,人人心浮气燥,前些日子,齐山上人再入宫一踏,要朕立刻寻你前往四弟处助阵,不得已只要将你寻回!”
齐山上人——他的徒弟遍寻不到他的人,未曾想到,他转了一圈,又回到皇城,进了宫是为了告之这一件事?
“齐山上人有说是什么事吗?四弟那方一向太平,除了这历江泛滥来得突然,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云破月极度不解,如今算是天下太平,四方和乐,没有哪一个族群胆敢轻易的挑战天朝国威。
如此甚好。
怎知才安然没有多久,事情再度发生,若是其他开口说这话,定然是没有人信。不过,对方若换成齐山上人,那是不信也不行。
“没有,”云决摇头,“上人言明天机不可全泄,只怕是天朝内动,不关外来之事。”说到这里,云决的表情,更重上三分,若真如此,让人无语。天朝数年来,已然和平,百姓爱戴上位者,不会有何内乱才是。
兄弟俩有片刻的静默,之后云破月抬头,“破月立刻起程,南疆目前有左狂坐阵,破月很放心,四弟那儿,大哥不需要担心,也让母后安心。”
云决点头。齐山上人说过,让破月去助阵,相信只要有破月过去帮止风,一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才是,只是,齐山上人再度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太多的问题想要探清,比如说,眼下这气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者破月这一趟前去,需要多少时间,这些,都还来不及问。他老人家有异于上一次,嘴里叨念的最多的,尽是天意二字——不知天意为何——何为天意!云决只好一再的摇头,不可否认,此时此刻,他真的讨厌凡人的身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迷茫之感,确实让人不大舒服。
“你才刚好,休息一天,明天再上路,这一趟,路遥远,不是一二天就能到的,带上左傲,至于你屋里的三个——”余下的话,云决没有出口,云破月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一记白眼过来,云决轻扯唇,话题一转,“在西陲怎么样?孩子的娘,肯让你认了吗?”
“只有我一人回来还不够明显吗?”云破月翻起白眼,月初的心是铁打的,不然就是没有心,半点都不会动。
天知道为什么阔天智和乔梦儿可以相爱结为夫妻,她却一丝一毫的情感都不曾动过。龙耀很显然是个对手,只不过,龙耀的地位和他差不多,在月初的心中,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像,这里,他倒是略胜一筹,毕竟,寒儿,是他的骨肉。
他倒要瞧瞧——那女人是不是真的雷打不动。
冷静固然是好事,怡然亦不是坏事,只是,她似乎已经达到超凡脱俗,可以荣登仙人宝座了,只让她在凡尘生活,真是为难了她。
有时候,他恨不得上前去咬她两口。
他宁愿看她生气的样子,也不要看她太过理智的样子。她会生气,他知道,因为,她曾气过,她的气怒,让他这祈王可是面子里子一起丢,在属下的面前,被点三个时辰。
“月初性情淡漠,不是天性使然,她在母后面前和在你面前可不是一个样的,在母后面前,她就像个女儿一样,天知道你们上辈子结了什么仇,若有她在,也可助你一臂之力,至少,身为齐山上人入室弟子的她,也非寻常人。”
“那又如何,她有她自己的决择,旁人强求不得,也勉强不来,不过——往后有的是时间——”若是他们真的有缘,缘份不可能只是这么浅,不然的话,不会有寒儿的存在。寒儿,是他们的牵联,亦证明,他们之前的牵扯未断,他们之间的缘份未断。
如此,甚好。
“各人各命,确实难强求,这一次若是止风无事,你们一同回京,到时,大哥会找回其他兄弟,大家好久不曾聚一聚——”
年纪越大,肩上的责任越重,越无法随心所欲。
小时候常黏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久远的看不到头。
“我会的——”云破月颔着,尔后,转身,头也不回留下话,“我要去一趟慈安宫,告诉母后寒儿的事,之后,就出发。”
直到看不到云破月的身影,云决才收回视线,唇扯笑,眸中没有太过的担忧,吉人自有天相,齐山上人如是说过。
且,之前,齐山上人亦提过,千寒,是破月的福气不是吗?
有福气在佑,又怎会有事!
皇家四位皇子,如今四位王爷,二王爷云聪镇守北边,三王爷云破月镇守南边,四王爷云止风镇守东边,五王爷云烈镇守西边,例年来,不曾发生过何等大事,至少所发之事不曾大到传遍天下,至少所发之事无需惊动皇上派人增援。
四位王爷顶立一方,天朝才可如此安宁,不为战火所波及。
如今非关战火,却需要援助,虽非天下皆知,却也极为匪夷所思,云破月以最快速度赶往东之地,云止风所镇守的阵地。
东疆元帅府云止风,年仅二十六,性情如名,像风一般,只是皇子的身份让他无法像风般自由飞翔,镇守一方,誓死不动,若如今,太后多生几子,大概他就可以稍稍的自由一些,任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