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丝虚言。
阿里银黛猛然抽气。
“你以为你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吗?想放弃射月国,就立刻回去成立新王,以后,你想做什么,没有人会管你。”射月国的新王登位仪式,是需要从上一任国主手上接过传国信物,除非,前位国主已不在人世,可以由大臣转交。
龙耀活的好好的,没病没痛,也没死。
射月国不能坏了规矩。
“就当我死了。”龙耀的表情灰败,因为月初的话,紧揪着他的心。“或许,我从来就不曾活过。”如果,连唯一牵系他心的月初也弃他不顾,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否真的有活着的必要。
人生至此,太过可悲。
他龙耀一生,尽过得如此可悲。
“你别这样——”月初难过的看着龙耀灰败的表情,心里,堵得慌,“你只是坚持的太久,一时半会,无法改变眼前的状态罢了,相信时日一久,你一定会看开的。”他的心病,不是一日而成,自然不是一日可解。
她之于龙耀,不是爱,是心的寄托!
人之所以信佛,只是想让空虚的心,不再空虚。
想让空虚的灵魂,得到归依。
佛曰:万相为空。
人落凡尘,只识万相,不识何为空。
人因此为俗人。
一个人的心,一直沉于黑暗,不曾盼望过,光明的一日。
只因,不识光明。
只因,不明光明之利。
如愿得见,识光之明,心,便不再愿意只沉于黑暗,向往光明,寻找寄托,不再飘浮。
此番情怀,皆是人之常情。
天空乌云密布,昏沉阴暗的让人退居室内,不敢踏出半步,街道之上,三三两两小贩,亦是准备收摊,近日,皇城之中,时常气侯怪异。前一刻阳光普照,下一刻,便如同此刻一般——人人心浮,不明此番现像所预何意。不一会,雷鸣电闪,依旧惯例,马上,豆大的雨点,便要落下,砸在人身上,那才叫一个痛。
“快收摊——”小贩一呼二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东西,一溜烟的躲进屋檐下,卖的都是一些小东西,这雨一淋,是淋他们的心头肉。
“这天真怪,现在才午时——”小贩无奈长叹,再这样下去,他们也做不成生意,没生意做,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天,仍然阴暗。雨点,密集的落于地面,两骑飞驰,蹄扬雨飞扬,云破月对这突来的怪异天候,锁起如墨眉头。适才还好好的,转眼之间,便是倾盘大雨,何时,皇城的天气,如此不稳。
“王爷——咱们先躲躲雨再前行吧。”云破月后方的使者,费尽全力才能勉强追上云破月的脚步,雨糊了眼,看不清前方的路。
“你先避避雨。”回头,云破月一阵大吼,“本王先回祈王府。”话落云破月不再顾及身后之人,快速前行,不一会,已经瞧不见人影。使者松了口气,立刻下马,与小贩一头,在屋檐下躲着绵绵不断的雨,不知何时,才会停下。
快马赶至祈王府门前,雨,仍未有停下的意思,只是少许时刻,地上已积了不少水,日日如此,已经执续了好几日。
直到马上的人,双脚落了地,踏前一步,门前护卫,才看清来者何人,皆惊,左侧护卫上前牵马。
“王爷,您回来了。”右侧护卫立刻打伞,将已经湿成落汤鸡的云破月迎进屋里,心中暗惊,这大雨袭人,王爷为何不躲雨呢。
云破月直至破月楼,换下满身湿衣,洗尽一路尘土,再度立于花厅,屋外的雨,已经小了些。
府中管事,和三位苦苦等候的姑娘,及左傲一并立于花厅,听候云破月差遣。
“王爷,喝茶——”娇柔体贴的奉上佳茗,风雅和紫琼亦在一旁侍侯着。
“王爷,为何先以匆匆,怎么不待雨停下后再赶回来。”左傲不解,王爷前往西陲亦是宫人遣人来吩咐的,不然的话,祈王府没了主人还不知道主人行至何处,这一趟,他一去就是几个月见不着人,他们为人下属的心中再有凝问,也无法当着主人的面问。于是等待。原本左傲还以为,王爷大人是否如同云家一般,打算在西陲安家再也不回皇城了。现在——王爷回来了,还如此的行色匆匆。
“宫里没有让人来通知?”话一问出口,云破月便知多余,“近日皇城怎地气候如此古怪,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便下如此大的雨。”此时亦是夏季,应该不存在这样反常的气侯。
“没有。”余管事摇头。
“这样的气侯已经不是一两日了,近日都是如此,城里的人,大概都已经习惯了,”他们可真是见怪不怪了,再大的怪事,见多了,也没有什么好怪的了不是吗?
“尽有此事。”云破月眉头不展,直至屋外雨停,他也没有在祈王府多做停留,立刻进了宫,大哥会让人去找他定是急事,他已最快的速度赶回,自是不会在府中多做停留,进了宫,直接到御书房,皇上,正在那里等着他。
御书房中,寂静一片,云决据于案前,凝目翻阅奏折,门,被推开——一抬眼,入目是云破月的影子,云决微微一怔,“你回来的倒挺快。”算算时间,最快也该二日之后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