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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戚二嫂和海九年的故事

这是春夏之交的一个美好而愉快的日子。上午,温暖的阳光很充足地照抚着贴蔑儿拜兴村。戚二嫂短衣短裤短打扮〔非是今日之短衣短裤〕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以上,喜滋滋地端着一个盛满了炖羊肉的大盆从屋子里走出来。戚二嫂咧着脑袋躲避着蒸人的热汽,将盛羊肉的大盆敦在院子中间的一块大青石上,朗声喊道:“各位掌柜子们!——息息手,预备吃饭吧。……”戚家今日拓展院子。旧的院墙推倒,新的土板院墙刚刚夯起一半,院里院外到处都是人,石夯砸土的“咚咚”声、打夯人的“嗨育”声以及男人女人大人孩子发出的嘁嘁嘈嘈的说话声把戚二嫂的声音淹没了。戚二嫂放开嗓门又喊了两声干活的人们方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具。

相夫立业是妇道的本份,仅仅几年的工夫戚二嫂就帮着丈夫把戚家的六十峰骆驼的家业发展成了一百多峰。不但骆驼的数量增加了,在驼种上也由各路杂牌骆驼变成了清一色的科布多优种驼,队伍十分整齐。据此戚家由一家普通的养驼小户一跃而成为贴蔑儿拜兴十大驼户之一,其地位已经排到驮头胡德全身后第五位,于是戚二掌柜也成了村子里的重要人物。

在贴蔑儿拜兴衡量一个人的能力、价值和财富,唯一的标准就是看你拥有骆驼数量的多寡。贴蔑儿拜兴人从不喜爱死的钱财,他们不喜欢拿钱去盖好房子置办好家具,更不喜欢去买田置地;倘若他们手里有几个钱,只要数一数够买一峰骆驼,立刻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钱换成一峰骆驼牵回来。外人走进贴蔑儿拜兴单单从住房上你是看不出他们的贫富差别的,各家各户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用村后大青山上的青石打根基,土胚垒墙,房顶拿红柳笆子压栈,屋顶上抹一层和着麦苒的黄泥,远远望去整个村子尽是一片赭黄的颜色。

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院子的大小,院子的大小也只是依着主家饲养骆驼的数量而定,骆驼多则院子大,骆驼少则院子小;院子再大也不会种什么疏菜花草,只用来养驼。大家遵守着古老的约定俗成——只要你有骆驼好养,尽管放心大胆地去扩展自家的院子,绝不会有谁来阻止你干涉你。事实上恰恰相反——若是看见谁家把旧墙推倒了,挖出新鲜潮湿的黄土夯筑新的院墙,村人除了羡慕便只能是高兴!每当这时候不用主家招呼,但凡是本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会自动前去搭一把手。就是插不上手甚至什么活儿也做不了的女人娃娃也要去凑个热闹。凡是来的人主家一概欢迎,一概请吃饭,为的是图个喜庆。拓展院子是贴蔑儿拜兴人最引以为自豪的事情,一般来说主家都会杀猪宰羊就象办喜事似的去操持。

戚家如今成了村子里数得着的养驼大户地位不同一般,所以戚家拓展院子来的人就更多,一般的驼夫驼户就不要说了,连驮头胡德全和大户蹇家、段家、刁家的掌柜子都来了,甚至领房人牛二板也例外地到了。

牛二板乃是贴蔑儿拜兴唯一的一个领房人。由于所操职业的特殊在贴蔑儿拜兴占据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位置,又因为他是回回民族在饮食方面多有不便,因此村子里类似的活动一般他是不参加的。

牛二板胸厚肩宽长着一个粗壮结实的脖子,前胸后背和两条胳膊上到处都隆出一棱一棱的健子肉,整个人看上去身体从上到下呈有力的倒置的三角形;由于干活出了力,牛二板紫红的脸膛上淌着汗,他一边拿自己带来的干净毛巾在脸上檫着,一边在戚二嫂特意为他摆好的小炕桌旁边坐下。牛二板把头上的白色圆顶布帽摘下抖抖重新戴好,拿手掌理理颏下稀落的山羊胡子。这时候就见戚二嫂斟了茶双手递给了他:“这茶壶茶碗我都洗了好几遍,牛领房你尽管放心地用。”

今儿个牛二板破例地出现在帮忙的人群里,算是卖给戚家一个大面子。这就让主家感到分外的荣幸。戚二嫂知道牛二板是回民吃喝上讲究,特意将家里的小炕桌搬出来,又单独预备了一套茶具和碗筷。

“我又不是什么外人,二嫂你何必这么用心!”牛二板笑着说,“你快忙着招呼别人去吧。”

这时候戚二嫂一扭脸就看见本村的小人人二斗子领着一个高个子的后生,沿着邻家刁三万的院墙朝这边走过来。这“小人人”是归化地方特殊的语言习惯派生出来的专用名词,特指那些发育不良个头矮小的人。二斗子已经十八岁出头了,从面相上看也象个大人了成熟了,但个头却仍然象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么高。戚二嫂看了一会儿,喊道:“二斗子——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呀?”

二斗子答道:“他叫海九年,是俺新结交下的朋友!”

“那好,那好!”戚二嫂热情招呼说,“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开饭,快叫你那朋友一起来吃吧!”

戚二嫂张罗着给撺忙的人们开饭,她抱着一大摞碗从屋子里出来。刁三万的老婆——一个满脸麻子的粗壮妇人,蹲在大青石的旁边给大伙盛肉。热汽腾腾的炖羊肉在大海碗里堆得冒了尖,羊肉的上面放一个半斤重的大馒头,每人一份,汉子们都蹲在地上唏唏溜溜地吃起来。

戚二嫂拿眼睛找二斗子和他的朋友,看了一圈却见那海九年与二斗子依旧站在推倒了的院墙外面踌躇呢,就又喊:“二斗子!咋不赶快带你那朋友进院里来呀?哦,我倒忘了,你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海九年,……”

吃饭的人们的咀嚼声和说话声响成了一片,二斗子还说了一句什么戚二嫂没有听清,她抬高了嗓门喊道:“喂!——那位姓海的兄弟,你为甚不进来呀?是嫌弃俺家的饭食不好还是咋的?”

戚二嫂这么一说有了效果,只见海九年略略迟疑了一会儿就跟着二斗子走进了院子。

戚二嫂把盛满了羊肉的碗递给海九年,见他脸红红的垂着头象个大姑娘似的,便忍不住笑了。戚二嫂拿一只手背捂在嘴上咯咯嗬嗬地笑起来,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体被那笑牵动着忽儿前忽儿后忽儿左忽儿右地摇摆,就像风中的嫩柳似的。

海九年矮下去,蹲在地上吃饭,本来就拘束再被戚二嫂一笑那脸就更红得像红布似的了。他觉得戚二嫂的笑从上边落下来都变成了扎人的麦芒钻进了他的脊背。昏昏地吃完了饭,随二斗子干活儿。

日薄黄昏,新的院墙夯筑成功。院门也安装好了。撺忙的人们或蹲或站抽烟喝茶聊谈着轻松的话题,准备着散去了——依乡俗撺忙的人是不在主家吃晚饭的,有多少活儿计也都要在一天内做完。海九年跟在二斗子身后来到戚二嫂面前。

戚二嫂把许多铁锹拾起来乒乒乓乓抱在怀里,问二斗子:“你有事?”

二斗子说:“二嫂,俺这个朋友想找事做。你拓展了院子肯定需用人,俺就把他领来了。”

说着二斗子把海九年往戚二嫂跟前推了推。

“人倒真是需用的……”戚二嫂把怀里的铁锹往紧了搂了搂,认真地打量着海九年。后生被戚二嫂一看脸又红了。于是戚二嫂又想笑了,她把笑拿嘴抿住,问道:“后生,你一准是个念书人吧?”

“九年他不是念书人,”二斗子抢着替他的朋友回答,“他原来是个……”

那后生伸手扯了扯二斗子的衣袖,二斗子就把话打住了。

戚二嫂平静了脸又把海九年打量了一番,见那后生个头倒是挺高只是清清瘦瘦的身子太单薄,就答复道:“俺戚家只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养驼人家,只想雇个能拉得了骆驼走得了大程的人。”

“我就是想给你拉骆驼。”

戚二嫂说:“这位兄弟,拉骆驼这碗饭你吃不了。”言讫自管抱了铁锹往院子西边的厢房走去。

二斗子在后面喊:“哎-哎-哎,戚二嫂你听俺说呀!……”

戚二嫂头也不回地又甩了一句:“小庙供不起大神佛,请另寻高处去吧!”

二斗子啐了一口,骂道:“日他!真是骆驼屁眼儿──撅得高!”

九年不说话,两只棕色的眼睛凄凄惶惶地看着二斗子,分明是在问:“咋办?”

“不应急!”二斗子把牙齿咯咯吧吧地咬了一会儿,说:“戚二嫂她不过是个女流,做不了主,咱问戚二掌柜!”

二斗子领着海九年来到戚二跟前。

戚二从裤腰带上抽出烟袋,就地蹲下说:“我们戚家如今是……”

戚二的一句话未说完,被戚二嫂打断了。

“你说什么?……二斗子,”戚二嫂在厢房门口出现了,一边在衣襟上拍打着一边走向二斗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说我是个女流做不了戚家的主──是不是?那好,现在当着诸位掌柜的面,我就做一回主给你看看。”

显然二斗子刚才的话刺激了戚二嫂,也不等二斗子答话,戚二嫂脚步噔噔地走到院子当中,在刚才放肉盆的那块大青石跟前站住,拿眼睛看住海九年,伸手一指那块石头说:“这块上马石在我家旧院门口,现在院墙向前拓展了五丈,这位姓海的兄弟,你若能搬起这块上马石把它放到新起的院子门口,你就留下。若是搬不起来──就请抬脚走人。再也别说什么废话!”

众人觉得有热闹可看了,都兴致勃勃地围拢过来。

小小年纪的七哥不知从哪儿蹿进了人群,两手叉着腰大模大样地抬起一只粘满了泥巴的光脚丫踏在大青石上,小眼睛眯缝着,拿鄙夷的目光瞄住海九年,说道:“我告诉你──这位后生,拉骆驼这碗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你若没有一只胳膊提二百斤货驮子的气力,就别想着端拉骆驼这饭碗!你若是没有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走二百里的脚力,就别想着端拉骆驼这饭碗!……你要想清楚了。”

“小孩子家少插言!”戚二嫂抬手把七哥拨拉在了一边,正言正色地对海九年说,“这位兄弟,能搬不能搬你自己夺量。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这位兄弟──”刁三万上前两步拦住了海九年,“依我看你还是拉倒吧!俗话说得好,不干哪行不知道哪行的难,这块上马石往少了说也有三百斤,你搬不起来!别逞强了,弄不好出点毛病就不划算了。昨天你一进村我就说了,戚家院子如今是栽着梧桐树的,人家是要招凤凰呢!像你这样的料只配到我这种小户人家,干点儿轧轧草放放驼的营生凑乎着混碗饭吃也就行了。”

“刁掌柜说得是,后生,依我看这石头你也是不搬得好!”

王锅头也劝海九年。

但是海九年不说话,也不退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大青石目光中渐渐透出了恶狠狠的意味。两只手在裤子上使劲擦着,后来就把手移向了腰间将裤腰带解开了。在场的人都看出这个年轻人真的是要搬那块上马石了,不少人都叫起好来了。

“像条汉子。”

“对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啦。”

“闪开……闪开!”

胡德全走进圈子毫不客气地双手推着把王锅头和刁三万撵了出去。历来喜好逞勇斗狠的胡德全显然对海九年身上的那股恶狠狠的劲头非常欣赏。他绕着海九年走了一圈,伸手拍了拍海九年的肩膀,竖起一根大拇指,说:“好!──像条汉子!”

海九年谁也不看,一圈一圈地慢慢缠着腰带。恶狠狠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石头上,仿佛要将大青石击穿似的。──从这时候起海九年就养成了看到什么东西目光恶狠狠的就像电焊能嗤出火花来的怪癖。

院子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可以听到空气在海九年喉咙里流动发出的呼呼隆隆的声响。在许许多多男人女人大人孩子的高高低低的目光中,海九年慢慢弯下身子,把双手伸向大青石。在一片寂静中猛然爆发出一声吼叫,就见那大青石一点一点被拔离了地面。海九年慢慢直起了腰,一张脸完全变了样子,在粗涨的脖子上在两颊上有许多青色的血管爆突起来,两排白色的牙齿厮咬着喀喀吧吧地炸响……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都跟在海九年的身后一步一步地挪。一步、两步、三步……五步!海九年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在搬一座大山一样,他感到有一条噔紧了的线就像绷紧的牛皮绳在他的小腹和嗓子眼儿之间扯着,而此刻他生命的全部能量就变成了他体内的那一条看不见的线。可这根生命的线在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断裂!在他艰难地迈出第五步的时候,纵贯他身体的那股看不见的线终于撑不住了,他听得自己身体“嘭”地一声响,与此同时眼前突然亮起了许多星星,有一股湿漉漉的东西从他的嘴里喷射出来,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海九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周围围了很多人。一个声音在叫他:“九哥!……九哥!……”他听出二斗子带着哭腔的呼叫越来越近了。

二斗子拿什么东西在他的脸上摸。海九年抓住了二斗子的手问:“你在干什么?”

“我给你擦擦……血!”二斗子声调颤颤地回答。

从二斗子的声调和眼神中海九年朦朦胧胧地感受到一种紧张和恐怖。海九年推开二斗子,自己用手撑着地爬起来。鄙夷的讪笑的同情的怜惜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他。

王锅头走到九年的跟前,双手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说:“你不该不听劝,这可不是凭一时的义气能做的事!看看——吃大亏了吧!你还是嫩着哩,不知道这里边的厉害。这逞强的事往后可万万做不得了。……”

老人形容清癯,长着一双忧郁的黑色眼睛,稀疏的杂色眉毛足足有一寸长;九年强烈地感受到了老人那目光的温暖,把那双温暖而又忧郁的眼睛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人群让开一条道,戚二嫂走过来,她摊开手把几粒碎银子亮在海九年的面前。

“对不住了,这位兄弟!这一点儿碎银子你拿去抓几付药吃,我最知道身子骨就是穷人的本钱,你这呕伤的病最要紧的是医治要及时,千万不可耽误!……”

海九年把目光从碎银子上移向戚二嫂的脸上,又从戚二嫂的脸上移到那碎银子上,然后慢慢抬起头望住戚二嫂的眼睛摇了摇头。海九年转身走出了戚家的院子。临出大门的时候他回头又朝那块上马石看了看,他的黑色目光射在石头上迸溅起一簇簇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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