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化城。一片繁华景象。大街上人头攒动。戚二嫂、麻三婶、白驼寡妇挤在人群众中间走着。她们来到一片杂货摊子跟前。耳坠、手镯、项链、戒指、香包……。戚二嫂手里拿着一个小孩儿的,正在欣赏着。
结果被白驼寡妇发现了,经验丰富的女人走到戚二嫂身后观察了好一会儿,伸手把戚二嫂手里的玩具夺过去了:“这是什么?”。
戚二嫂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遮掩着说:“没什么。”
“你瞒不了我,我是谁?我什么事没有经见过?”白驼寡妇上下打量着戚二嫂,文到。“说吧,你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几个月了?”
“三个月吧。”
“我早就发觉你不大对劲儿啦,”白托寡妇说,“还是上个月十五那天在村西的草滩,有一次我远远地看见你好象在呕吐呢。”
“好难受。”
“是瘦多了。”戚二嫂犹犹疑疑地承认说。
“爱吃什么?”
“就想吃酸杏。”
“那就是说你怀的是个闺女。”
“可惜,季节不行了晚了了。”白驼寡妇说,“早半个月咱这山上到处都是山杏哩。”
“是啊,什么东西越是没有就越是想。有的时候又不稀罕。真是没办法!”
过了两天一个黄昏,白驼寡妇来找戚二嫂。恰巧是个阴天,天黑得早。白驼寡妇也没敲们直接走进了戚二嫂屋里,正坐在地上拉风箱的戚二嫂被她下了一跳,从小凳子上跳起来了。
“这是谁呀,吓死我了!”
“还怪我?”白驼寡妇说,“喊你好几声都不答应,脑子里想甚呢?”
“能想什么,”戚二嫂赶忙招呼客人,“快上炕吧,我正蒸糕呢。俗话说的好赶的早不如赶的巧。”
客人上了炕,戚二嫂又说:“你把油灯替我点着,今个阴天天黑的早。”
待到油灯橙黄色的光亮照亮量屋子,戚二嫂又被吓了一跳。“你的脸是怎么了?白驼寡妇……”
“没怎么,”
“怎么血糊啦查的?”
“是吗?”白驼寡妇拿手抹着自己的脸。“我怎么不觉得。”
“你是做什么去啦?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我到鹞子沟去了。”
“干什么?鹞子沟多危险哪,都说是那沟里有狼呢。”
白驼寡妇把一个布口袋朝炕桌上一敦,说:“我摘酸杏去了!……你看,这么多。我知道现在这季节也只有鹞子沟还能有别处拿也找不到了。”
戚二嫂一下楞住了!她被震慑了。喃喃地说道:“你是为我才弄成这副样子的?”
“我知道你爱吃酸杏。”
说着白驼寡妇把她受伤的脸扭到一边去了。
眼看着戚二嫂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但是人们还是看到每天早上她自己亲自把自家的骆驼赶到村西的草滩上去。艰难的挪动者身子。麻三婶劝道:“别逞能了,谁也不是铁打的。”
但固执的戚二嫂还是不肯把骆驼交给别人。坚持自己放牧骆驼。
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村西草滩放牧的时候戚二嫂好端端地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痛。待到那波浪似的疼痛第三次袭来的时候,戚二嫂感到了害怕了,她喊叫起来:“麻三婶!……”
麻三婶跑着来到戚二嫂身边。
“怎么了?”麻三婶问,“看你脸上这么多汗!”
戚二嫂弯着腰捂着肚子:“我肚子疼。”
“是那里?”
麻三婶仔细观察着,伸手在戚二嫂身上摸着。
“八成是要生了吧,”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要生孩子了,”麻三婶板起脸来说,“怎么全你也没用,就是不肯听话。现在怎么办?”
“我……,哪里会知道。”
戚二嫂愁眉苦脸地回答着麻三婶的问话,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危险的后果。“我该咋办呢?疼的要死……说不出话来了。”
妇女们从四面八方朝这儿跑过来。
就在那个初春的下午,戚二嫂把自己的女孩生在了沙滩上。大家用树干扎成一个临时的担架,把戚二嫂抬回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