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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把忠诚写在水上 (1)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从三十五岁的女博士苏阿敏“808项目”到叶立颂的“愚人节玩笑”,肖大鹰中校带领海军特战队紧急出动,直到马六甲海盗组织“活水堂”的二头目杜尔伯自杀在海底,大头目南嘉树被我军“053H级轻型护卫舰”的鱼雷击沉,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经历了骇浪惊涛,千危万险,但是,飘扬着五星红旗的科学考察船“求索号”依然平安返航了……

那是三月二十七日早晨,“808项目”的核心科学家苏阿敏收拾好最后一件行李,她的丈夫叶立颂解下围裙,深情地从后面抱住苏阿敏,难舍难分,苏阿敏一声温柔:公页,小别胜新婚,我在利用出差创造氛围!再一次相拥相吻之后,他们双双走出家门。

与此同时,南中国海一个无人岛上,大浪拍岸之中,海盗首脑南嘉树正用短波收听着新华社消息:由知名科学家苏阿敏博士主持的科考船“求索号”三月二十七日驶离湛江港,将于四月一日援引《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无害通过权”航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安达曼海进行科学研究。

次日凌晨,朝霞未起,海军秀英港,中校肖大鹰已经照常开始了对特战队员的训练。

而在X国的一个秘密处所,国际海盗赃物买卖机构的老板,人称“水上吸尘器”的H。S则正向手下描述着中国“808项目”巨大的商业价值,言辞之间,垂涎欲滴。

马六甲海盗据点“活水堂”,二首领杜尔伯提醒老大南嘉树:劫持中国科考船,风险大、效益小,因为,中国不会轻易付出赎金,却肯定会跟你没完。南嘉树再三权衡,依然下了决心:“活水堂”久无经营,已近穷途末路,若不接下H。S的这一单大生意,放中国科考船驶出马六甲海峡,组织将会因为经济危机而土崩瓦解。思前想后,海盗们终于取得了一致——劫船,劫持中国科考船,劫持苏阿敏主持的“808项目”。

四月一日清晨,新加坡海域,中国科考船“求索号”上五星红旗飘扬,过往船只纷纷呜笛致意,驾驶台前,郑亚非船长极目远眺,甲板上苏阿敏意气风发。

朗桑岛附近,杜尔伯指挥着一条高速快艇,关闭发动机,巧妙地隐蔽在已经伪装成渔船的海盗船水线下面那个暗仓中。

四月一日晚上,“求索号”与伪装的“渔船”接近。“渔船”上,杜尔伯不停报告数据:五海里,目标航速12节……三海里,目标航速12节……一海里,目标航速12节……

突然,站在指挥船上的南嘉树悍然下令:起动!

高速快艇像一条鱼雷,从“渔船”腹中奔蹿而出。

月黑风高,携带着和平使命的中国科考船“求索号”在船员们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被著名的马六甲海盗“活水堂”武装劫持了。

郑亚非船长义正词严,一口气用多国语言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名义表示了抗议。

南嘉树却面无表情地用标准汉语告诫大家:不抵抗则所有人安全。

船上,一阵骚乱,苏阿敏匆忙地抓起了海事电话。

五浬之外,马六甲某国巡洋舰上,观测员报告:援引无害通过权航行的中国科考船“求索号”偏航,并有速度变更。

舰长命令: 0°00′N 102°00′E,靠上去!

兵动如风,立刻,巡洋舰的舰首便直指科考船,舰上灯语闪烁——警告:你船偏离航线5度,速度降低2节,依《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违反了无害通过权的细节规定!

面对舰上的大炮、机枪与水兵,南嘉树紧张之极。

杜尔伯镇静地走上灯语台——本船遇到不可抗力,依法可以减速、偏航。

巡洋舰——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尔伯——晚餐酒不够,打起来了!

巡洋舰长沉思良久哈哈大笑,灯语依然严厉——立即恢复航向、航速!

杜尔伯——正在恢复,有酒吗?

巡洋舰的舰首慢慢转向——战斗舰上没有免费酒吧……

汗如雨下南嘉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郑亚非船长遗憾地望的渐行渐远的巡洋舰。

苏阿敏悄悄地告诉郑亚非:我发出了SOS!

船长并不轻松:开放性求救信息会被海盗们截取!

一个大浪打来,苏阿敏趁机俯耳微声:紧急中不知道应该找谁,我用海事电话发给了我的丈夫。

话分两头,苏阿敏的家中,正准备洗澡的叶立颂,看到了手机的一条新短信:坐标 101°73′N 103°09′E,我被劫持!

叶立颂愣了一下之后,反反复复看着这条短信,终于噗哧一笑,他很快乐地想起了五年前的愚人节,一个其实不是玩笑的行为使他与苏阿敏相识并相爱——那是在马路上,苏阿敏一边听手机,一边顺手抓住正匆匆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叶立颂,拿出一支笔脱口而出:纸!叶立颂急速地搜索全身,没纸,便机智地向苏阿敏摊开双手,苏阿敏也不客气,飞快地在叶立颂的手掌上书写记录了起来。不料,叶立颂生来怕痒,一边忍俊不禁,一边却又坚持不肯缩回双掌。半晌,苏阿敏的电话总算接完了,叶立颂却因为痒得忍无可忍,像猴子一样蹿来跳去,连连甩手。苏阿敏见状哈哈大笑之后,再三致谢,询问姓名。叶立颂再一次摊开双手,答曰“公页”。从此,叶立颂得了一个外号,“颂”字拆开“公页”。而每至四月一日愚人节,身为作家的叶立颂都会编织一个玩笑,纪念一下与爱人的初识。

叶立颂又看了一遍手机短信,他很快乐,快乐之后,又有一丝惊异——怎么啦?严谨的自然科学家忽然变得幽默了?

叶立颂的惊异当然阻挡不了海上的事情,黑色的海峡上,南嘉树指挥海盗们对“求索号”上的船员、乘员进行了分类、监管。中国人早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双方发生了一阵又一阵冲突,苏阿敏在船员和乘员中威信甚高,而是反抗的态度极其强烈,起到了一呼百应的旗手作用。南嘉树一次又一次发出警告,终于掏出了手枪。船长郑亚非匆匆地挤到苏阿敏的前面,一边用宽大的身躯挡住苏阿敏,一边大声对手握枪支的南嘉树说道:等一下!我是船长,我跟他们说!苏阿敏与乘员们很快明白了保存生命是所有海难中的最高原则,逐渐放弃了反抗。

这边惊涛骇浪,险象环生;那边鼾气祥和,天光大放,一向懒床的叶立颂终于醒了,睡眼惺忪地死盯着那条短信反复看了半天,他愣了一下,突然飞快地穿上衣服,急匆匆地走出了家门。

科研所大门外,叶立颂默默伫立,所长来了,正想与叶立颂寒暄,叶立颂却郑重地递过手机,严肃地对所长说道:虽然,昨天是愚人节,但苏阿敏可能不是开玩笑!

所长犹豫了一下,立即联系了中国海监南海支队。

五分钟后,海监复电:卫星照片显示“求索号”科考船在马六甲海峡平稳行驶。

所长一脸微笑:你多虑了,作家先生!

叶立颂难堪地走了。

科研所电梯外,与叶立颂熟不拘礼的研究员马力克开起玩笑:想老婆了?

叶立颂递过手机。

马力克急敛笑容,大吃一惊:证实了吗?

叶立颂:她在开玩笑。

马力克又吃一惊:用海上通讯开玩笑?

叶立颂顿时一愣。

所长办公室里,叶立颂出语郑重:我要求与苏阿敏直接通话。

所长不再微笑:这很贵,而且不合规定。

叶立颂坚持不懈:所以,苏阿敏不可能用海事电话跟我开玩笑!

科考船上,海事电话突然响起:请找苏阿敏!

大惊失色的杜尔伯手持话筒努力地平稳着自己:好的!请挂断,五分钟后重拨!

科考船上,面对这个私人的海事电话,南嘉树与苏阿敏紧急谈判:驶出马六甲海峡便与中国谈赎金,你不乱说,“求索号”上就不会死人!

苏阿敏默默地点头同意。

研究所里,叶立颂再次拿起海事电话:你好吗?阿敏?

面对一左一右的南嘉树与杜尔伯,苏阿敏心平气和:我还好,立颂,我很休闲,他们正全力驶出马六甲海峡。

电话挂断了,所长宽容地尽量不去直视叶立颂,而叶立颂却一脸苍白:那船,肯定出事了!第一、不占公家便宜是阿敏的一贯品德,怎么突然拿费用昂贵的海事电话开私人玩笑?第二、她是个乐观主义者,从来不说还好而说很好。第三、相识五年来,她一直叫我“公页”,怎么一下子“立颂”了?第四、她很休闲,你们有谁会认为苏阿敏出海搞科考居然会有时间休闲?尽快驶出马六甲海峡,她在暗示什么?

科考船的安全至关重要,所长立即上报了叶立颂提出的四项疑点,当天下午,他们来到了海军秀英港。

听完了情况介绍,中校肖大鹰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你们坚持认为苏阿敏在暗示什么,那就是海盗想尽快驶出马六甲海峡。马六甲海峡全长一千零八十公里,西北部最宽三百七十公里,东南部最窄处只有三十七公里,一条四百吨的战斗舰便可以堵住所有的民船!假定“求索号”真得出事了,海盗最大的愿望就是按其原定的线路,不动声色地尽快进入安达曼海,否则,面对附近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事阻拦,他们就只能变劫持为绑架,使犯罪成本上升,犯罪效益下降。

研究所的上级与海军的上级进行了紧急沟通,很快,北京决定:一、“808项目”的安全必须万无一失;二、不可大军压境惊扰马六甲海峡周边国家。

简短的研究之后,海军司令部下令:以检验海洋生存能力为由,由肖大鹰率领一艘标准排水量为1700吨的“053H级轻型护卫舰”出港,向南中国海域进发。

肖大鹰接到的任务是:有事没事,先行一步,科考船安全,则不驶出南中国海水域;一旦劫持为真,则全速进入马六甲海峡,单船驶向印度洋,追击,拦截、实施解救。

护卫舰劈波斩浪,航行在海上,出海六小时,舰上第一次开餐后,肖大鹰下令:施行饮食管制,封存一部分食物和淡水。他要保证万一“求索号”真得出事了,科研人员要有饭吃、有水喝。护卫舰上,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生存能力演习的一项内容,官兵们严格执行了肖大鹰的命令。

面对复杂的情况,中国政府做好了两手准备,科考船“求索号”的安全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但几乎是与此同时, 中国海监南海支队电讯员接收到了“活水堂”的勒索电报:贵国科考船“求索号”被我方控制,所有人安全,赎金三百万美金……

北京,国家各有关机构紧急讨论,略加争议之后决定:一、公布“求索号”被劫之事,申明主权,以阻退国际上各方势力可能产生的不良企图;二、基于人道主义,为保护船上人员安全,同意支付赎金,并请求马六甲海域周边国家按照《国际法》对科考船给以保护;三、肖大鹰的护卫舰全速前进,解救、护航、返港。

面对中国的通报,H。S喜极而泣:“808项目”至少值五亿美金,未来价值以立方数增加,它在中国我们毫无办法,在海盗手里却好办多了!

海上,译电员向肖大鹰递交了来自基地的密电:将苏阿敏与科考船带回。面对只有十个字、毫无渲染的命令,肖大鹰神色凝重。

叶立颂也看到了中国政府对“求索号”被劫事件的通报,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义愤填膺、击掌痛骂,而是跑到楼下城市中心的那片大草地上,神经病一般大声描述可能出现的情况及苏阿敏应有的反应,否定再建立、建立再否定,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被劫之后的苏阿敏到底会怎么办?虽然引来一大堆人围观,看猴似的望向自己,却毫无顾忌。反反复复,再三再四之后,叶立颂都突然停止了一切言行如同雕像伫立在人们的嬉笑中,又突然冲出嬉笑者何的包围圈,狂奔而去……

科考船在海盗的驾驶下依然在海上全速行进,杜尔伯像个绅士似得给苏阿敏行了个礼,然后微笑着说道:中国的赎金已经到账,一小时后“求索号”将被释放在詹布亚逸角与凌加卫岛的连线中央海域,某国政府将派海军接应,从现在起你安全了!苏阿敏轻轻地后退了一步,并伸出手掌阻止了杜尔伯讨好的跟进:你发财了,是吗?挣了点小钱,可以像个人似得活着了,是吗?杜尔伯没有敢再说什么,从苏阿敏的傲慢中,他看到了轻蔑,那是一种人格对另一种人格的轻蔑,冷冰冰的轻蔑。

H。S兴奋地像个醉鬼,他得意洋洋地命令手下:一、以三千万美金买科考船加苏阿敏;二、通过臭名昭著的销赃机构“海上物资交易中心”对此事进行中介和隔离;三、支付订金后,“活水堂”不得再与船东即中方联络。

肖大鹰看完上级赎船的通告,失声落泪:如果我们的海军足够强大,怎么会付钱给贼?舰长请示:我们怎么办?肖大鹰一声怒吼:全速前进,带回科考船的命令并没有撤销!

研究所里,从不清理办公室的马力克以极其认真得态度为苏阿敏打扫房间,其仔细的程度酷似进行科学研究。年轻的助手们手持拖把、抹布很想上前帮忙,但望着马力克那张铁青的面孔,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响动。

H。S买苏阿敏和科考船的电报让杜尔伯与南嘉树发生了争吵,杜尔伯说:盗亦有道,我们不能收了赎金又卖船,为了几个臭钱坏了规矩!南嘉树反驳:那不是几个臭钱,而是三千万美金,足够我们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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