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棠沉静道:“现在,我们可以趁花酒的妖灵冲破束缚之前寻找无戏谱。”
“好,我现在就去东路,你们去西路。”祈婪说完,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苏夜棠有些不解。
祈婪好像对找无戏谱的事情十分热衷。
猛然间,一个想法冲进了脑海,无戏谱是妖器……
难道是为了……霜儿?
一定是了。
寒玄冽和苏夜棠到达那个院落的时候,本来放置在门口的妖身和魂魄,已经消失无踪了。
看来,祈婪那边的花酒,才是真正的花酒。
“没有。”寒玄冽和苏夜棠分头找了一番,却还是没有看到无戏谱。
“我也没找到。”苏夜棠摊手。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陡然响起,本是十分好听的声音,却因了在这寂静无风的夜色里无端响起而略显诡异。
“不好,花酒快冲出璃珠了!”苏夜棠求救地看向寒玄冽。只见寒玄冽伸手将铃铛从她的腰际取下,用法力封住。
“祈婪有危险。”寒玄冽沉眸道:“花酒是想将两个妖灵合二为一,祈婪一定是放出了那一半妖灵。”
当二人赶到的时候,祈婪正与花酒打的不相上下。
“既然你杀不了那妖女,我只好将你杀了。”花酒足尖盈然立于屋顶,一双眼已经被仇恨填满:“不能帮我报仇的人就别想走出我这酒汀镇,你必须死。”
酒汀镇。
想必这个名字也是花酒有记忆时和碧汀一块起的吧,可是如今,她却已经不认碧汀了。
花酒盯着祈婪,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招招逼向祈婪,而祈婪也毫不示弱,十二节鞭在空中甩得响亮。
苏夜棠脊背有些发凉,祈婪作为一只活了九百万年的上古妖兽,居然和一个只有半副妖灵的妖打个平手。
花酒在空中将视线投到了赶来营救的二人身上,顿时大惊失色!她的一半妖灵居然还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铃铛又一次响起,比上一次更甚。
不好!
苏夜棠赶紧将铃铛解下交给了寒玄冽,这次,寒玄冽将封印打上了一个死结。
这半副妖灵,永远都不会再从璃珠里出来了。
“夜棠你愣着干什么,上去帮祈婪。”寒玄冽口气相当平淡,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今夜不错,花好月圆”一样。
“……”苏夜棠有些发懵。
他是在开玩笑吧?是吧?是吧?
好吧,不是……
苏夜棠硬着头皮飞身上了屋顶,祈婪的十二节鞭差点甩到苏夜棠的脸上。
“喂,老寒你……你是故意的吧!”祈婪一面不断对花酒挥舞着鞭子,一面还要注意苏夜棠的人身安全,既不能被花酒打到,也不能被他自己的十二节鞭甩到。
“我认真的。”寒玄冽一脸无辜地回道。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什么孽。
苏夜棠看着祈婪甩着鞭子而自己却赤手空拳地在空中荡着,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从前,她总是信誓旦旦地对白子潇说要他跟她斗法,可是如今真的到了这一步,才知道斗法是一件生死攸关的事。
开不得半点玩笑。
“小心!”
花酒像是抓到了祈婪的弱点,便一直朝着苏夜棠攻击,招招致命。
祈婪的大喊让苏夜棠霎时提高了警惕,却不料花酒已经在她的身后袭去!
苏夜棠情急之下迎头回击了一掌,紫色的光与花酒的攻势撞击在一起,迸发出漫天飞舞的光屑,两股撞击的力量在空中激荡,她被逼退了数十丈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御风稳稳落了地。
寒玄冽在她身后,瞧着倒是没什么意外,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她……会打架了?
祈婪顺势一鞭打中了花酒的要害,将她制服。
空中依然飞舞着紫色的光,伴随着这一场斗法的结束洋洋洒洒地落了幕。
“这是什么?”苏夜棠伸手去接那紫色的光屑,可惜落到手心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你的法力。”寒玄冽含笑专注道。
法力?
她有法力了?
苏夜棠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心中狂喜。
“老寒,你看!”
祈婪踏着漫天的紫色星辉落了地,空中的花酒缓缓下坠,在她旁边的同她一起下坠的,是一本发着光的册子。
“无戏谱?”苏夜棠将重伤的花酒接了下来,继而将无戏谱递给了寒玄冽:“没想到花酒居然会将无戏谱藏进自己的妖灵里。”
“苏夜棠,你……”祈婪有些震惊道:“这一掌可打的不轻啊,直接伤到她的妖灵了。”
“又不是我,是鬼泣。”苏夜棠捧起花酒的小脸,有些愧疚:“伤到妖灵要多久才会好?”
“短则半年。”寒玄冽淡淡道:“若不是伤到妖灵,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无戏谱。”寒玄冽柔声,换了种说法安慰她。
苏夜棠侧过头去一看,寒玄冽在食指与中指指尖拈了个诀,随即抬手,将上面花酒写在上面的那两行字给划掉了。
“大概在她潜意识里,还是知道无戏谱很重要的,不然怎么会藏进妖灵中?”苏夜棠看着怀里沉睡的花酒,有些心疼。
“还是先将她送到碧汀那里吧。”祈婪催促道。
三人才刚刚踏入无戏殿,碧汀便已经迎了出来。她有些激动地看着安睡在苏夜棠怀里的花酒,手抖如筛糠。
“以后她不会是你的威胁了,你好生待她便是。”寒玄冽将无戏谱交于碧汀手中。
碧汀的眉间突然涌现出一股金色的光芒,光芒褪色后,便落成了一朵花一样的印记。
镜主的印记?
“我答应过的,一定说到做到。”碧汀劈开眉间的印记后,取了镜主令:“从此以后,我便是这沙陵镜主。”
“不过三位,你们是我的恩人,好不容易帮我救回了师姐,我还没感激你们呢。这样吧,今晚便在我这无戏殿住下,明天我送你们去下一镜。”
“好。”祈婪痛快答应道。
由于苏夜棠说什么也不肯住在无戏殿内,所以碧汀只好带他们三人过了偏门,去住了后山的竹屋。
月上梢头,苏夜棠一个人在屋顶,从玲珑袋中掏出父君给她的白玉短笛。
父君你知道吗,今天,女儿终于有法力了。苏夜棠暗暗对着白玉短笛道。
“苏夜棠你倒是有闲情雅致,放着好好的大殿不住,偏要来这个地方。”祈婪也跟着爬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