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瑶笑意盈然看着她:“不用。”
“只是你需要答应我几件事,才可将不用的方法告诉你。”琴瑶补充道。
宁悦慌忙点头应承。
琴瑶看了眼远方,许久才将几件事交予宁悦。
第一,永生不能拜入天禄宫。
第二,永生不能说出她与琴瑶的关系。
第三,永生不能说出琴瑶竹屋的方位。
这三件事,除了第一件让宁悦心生不忍,其它却是一口就应了下来,天禄宫,这可是她曾经向往的地方,又看琴瑶坚定的眼神,宁悦只得全部同意。
天禄宫,还是算了。
琴瑶见宁悦应承,又让她照着自己样子发了心魔誓言,待一切完毕后,并没有立刻说出方法,而是引着宁悦走入了竹屋的地下。
当看到琴瑶翻飞指诀打开竹屋暗处的禁制,一处冰梯出现在面前时,宁悦有些发呆,这些日子她已经将竹屋所处摸了个透透,原来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顺着透明的冰梯而下,宁悦感到微微寒意,与竹屋上的感觉不同,随着步子增加,她只感到越来越多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走了大概几百阶梯后,宁悦终于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这是一处地下自然景观,四处交错的山水发出盈盈光晕,不难看出,它们是用冰晶铸建而成。宁悦向前走了几步,便发现这里与地貌自然特征很是相似,除了缺少生灵气息,竟然连一草一木都被冰晶刻画出来。
转头看着笑意盈盈的琴瑶,宁悦不知说什么才好,这里竟然是她一手做的吗?
看出她的心意,琴瑶笑意的眸子映出无奈:“我这一生都在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角落,怪只怪家人总是以各种方法将我揪出来,便是在无意中发现此处玄妙,这才加以利用,得以久留。”
说到这里,宁悦想起喜鹊曾经说过的话,这位元婴女修的师父可是一直逼她与别人成婚呢。
琴瑶凉凉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宁悦:“怎么,你知道?”
宁悦嘴角一抽,点点头,并将之前与喜鹊的交集全盘托出。
琴瑶哼了一声,转而道:“臭东西,不但随意用我的灵泉,还在背后嚼我的舌头,今后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悦身子一冷,喜鹊姑娘,她可不是故意告诉师傅的。
“既然你已经泡了灵泉,可知道其中的好处了吧?”
“是,我身上很重的伤一下子就好了,真是个好宝贝。”
琴瑶点头,笑意盎然的看着她,漫不经心道:“很好,那么你一天喝上几桶泉中水,等到什么时候喝干了,便来告诉我。”
还在附和的宁悦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喝干了?
想起那一池子的清泉,她禁不住咽了咽自己的吐沫,如果她没记错,那泉水虽然不大却是深不见底的!让她用喝的,得等到猴年马月?
当下就开口:“师傅,您不是要教我不用自废修为的方法吗?”
琴瑶凉凉的看她一眼:“是呀,方法就在泉里掩盖着。”
宁悦心中一阵惊异,那也不用她来喝啊,如果要把水抽干,那办法不多的是?
琴瑶未等宁悦再问,丢下了一句:“喝干来找我”便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寻着她的身影走过四处冰凌,宁悦只觉脑中一痛,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已掌握了打开这里禁制的方法。
除了这些外,她还得到在这里休息的准许,琴瑶明白告诉她,待泉水喝干前,不许再修炼。
宁悦托着疲惫的身子走上竹屋,等她迈完最后一冰台阶,一切瞬间消失,就像她刚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她坐在床上开始消化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顿然感觉头痛,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能修炼,这简直就是对生活的浪费,叹了口气,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按照琴瑶的指示,先把灵泉水给“喝”干。
放开脚步,试着探出一只脚在门外,发现并无阻拦后,宁悦嘴唇微抖,这师傅,已经将解禁撤了。
边忧心她今后的修炼边向灵泉走去,拐过几个转弯便来到了目的地。
宁悦俯下身,凄婉和哀怨看着这一汪泉水,心里竟有说不出的苦闷和憋屈。一只鸟悠闲自在从天际飞来,见到她便开口道:“呀,怎么是你呀。”
宁悦抬头,看了一身灰黑的喜鹊,又从新低头审视泉水,如果要找到不必自废修为方法,一定要将这水给喝干吗?脑筋浑然一动,琴瑶说方法被泉水掩盖了,既然如此,她不一定要用喝的也可以将这些泉水给抽干呀。
嘴角生出几分笑意,将双手躯并在一起,她打算把水舀出来。
喜鹊见此情形,好笑的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宁悦将双手浸入到泉水中,双手一划,舀出了手中的水倒在一旁地上。
宁悦偷笑,反正师傅也离不开竹屋,她只要把泉水给弄干就行,管她用什么办法呢。
可还没笑完,宁悦就呆了。
只见被她舀出来的水并未渗透于地下,它就像一粒珍珠,滚动着回了灵泉内又从新与一汪泉水混合在一起。
宁悦彻底睁大了眼睛,怎么着,这水还会完璧归赵呢?
喜鹊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看你那傻劲儿,你以为这圣泉是一般泉水呢?明白告诉你,它可是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圣水咧。”
话毕,不再看宁悦,它一个猛子扎在泉水中,舒服的扑棱翅膀享受起来。
宁悦身上被她浸湿,那些浸渍到衣衫的泉水又迅速结合成一个圆团,缓慢的滚落回泉水中。
宁悦看着这些变化,有些反应不过来,合着她就得用喝的吗?
喜鹊有一搭没一搭的话传过来:“切,这个泉水可是除了疗伤才会减少的圣物,看你倒是想将此物带走?愚蠢。”
宁悦可听不进去喜鹊的聒噪,她心中一沉,既然琴瑶早已指示她喝干了,必然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
似乎看到琴瑶不怀好意的笑容,宁悦感觉被人算计似的。
心下有些不舒服,瞟了眼喜鹊那豆眼,她心下一横,一个猛子栽进泉水大喝特喝起来。
不就是喝水么,反正她作为人类也要日日喝水的,就将此地当做她的引用水源又如何了?
泉水入口,宁悦不自觉一哆嗦,这咸腻的口感和腥味肆意在口腔中,她控制不住连喝三口猛然抬头浮出水面。
湿漉漉的头发刚出泉水,就对上喜鹊惊讶的豆眼,还没等那东西吐槽出口,宁悦将一口泉水吐在它身上。
“什么破玩意儿——!”她大声咆哮,这种黏腻而腥咸的味道久久不散在口腔中,让她几番作呕。
“我去!你发疯往姑奶奶身上吐什么?!”一阵尖锐声色盖过了宁悦的吼叫。
宁悦拂动碎发,望向咆哮的喜鹊:“您还没走呢?”
这是**裸的装傻。
喜鹊见宁悦态度,彻底怒了,它扑棱翅膀从泉中跳出,宁悦见她此时的毛色已然变为彩色,不似刚才黑灰。
它飞到她的面前,指着宁悦就骂道:“你这臭丫头,快给姑奶奶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