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
郑器历史不好,不过驸马、宇文述他知道。既然是宇文述的儿子,又是驸马都尉,那宇文士及肯定是杨广的女婿,宇文化及的兄弟。既然是宇文家的,肯定也不会差了。
一番含暄之后,众人各自散去,各干各活。李建成待无人时,才对长孙晟道:“长孙将军,既然知道是宇文士及,真不该让我说那些。”
长孙晟道:“宇文士及不同,虽然是文臣,照我看宇文阀也就他还有些乃父之风,若是换做宇文智及和宇文化及,我绝对不会让你说的。”
李建成还要说话,就听远处有人喊道:“长孙将军,那可是李家大郎?”
几人的目光同时望去,郑器不禁暗赞,好一个矍铄的老者。这老者五十开外,瘦高挑,三缕花白胡,一双眼睛乌黑乌黑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李建成已迎上前,笑道:“正是建成,宇文世伯,一向可好?”
老者手捻胡须,道:“还不错,刚刚奉至尊之命督造这观风行殿。”
原来是宇文恺!郑器暗道。
李建成道:“宇文世伯真不亏是我大隋第一巧手,这观风行殿可是巧夺天宫,可媲美任何一座行宫了。”
宇文恺一听,呵呵一笑道:“数月未见,大郎可是越来越会说了。你爷娘可好啊?”
“很好,多谢世伯挂念。上次世伯为家父做的水车,家父用着甚是合意,还有二郎的风车,夏日里他嫌书房热,有了风车将冰放在那里,再用风车一摇,凉气透屋,他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呵呵,二郎不怪我就好。”宇文恺见李建成几人的目光总是看向行殿,便道:“我带你们几个上去看看。”
李建成三人眼前一亮,年轻人对未知事物都很好奇。长孙晟却道:“宇文尚书,这样妥吗?若是被别人看到……我听说宇文化及快到了。”
宇文恺脸色一沉道:“怕他做甚?我带你们上去,从旁门入,旁人看不到。”
长孙晟只好道:“你带他们去吧,我在外守着,切不可多做停留。”得了长孙晟的允许,李建成朝郑器与李祥招了招手,二人便跟着他一起与宇文恺走去。
来到行殿左侧,宇文恺道:“大郎,我考考你,你猜这行殿用的何种材质?”
李建成摇摇头道:“建成对工事一窍不通,看不出来。”
宇文恺又看向他后面的郑器与李祥道:“两位小兄弟,你们呢?”
郑器知道越是这种能人越喜欢显,也喜欢和别人探讨,便道:“回尚书,不知是不是用布当墙,再涂上涂料,再用木栏支起,木板钉成?”
宇文恺点头道:“正是,小兄弟尊姓大名?也懂木工建筑?”
郑器忙摇头道:“回尚书,在下姓郑名器。在下不懂木工建筑,只是看风过处,墙微微在动,想来不会是纸张,便只能是布了。”
“不错,上去吧。”宇文恺伸手打开木栏,原来这里竟然是一道门,只是不细看看不出来。几人鱼贯而入,郑器见左侧是楼梯,而自己面前的是一堆巨大车轮。借着微弱地光,可见这些车轮分组由木轴连着,而一些车轮则不规则的斜立在那里,郑器明白这是可360度旋转的万向轮,不禁诧异宇文恺连这个都懂。
上得楼来,便是行殿了,几个人都是叹为观止。正殿不敢去,但偏殿离宫已经做得和真正宫殿一样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个花园,花草全部是盆栽,正中是一座亭台,郑器想了想,这里若做为独舞表演的舞台,真是不错。
站得高看得远,就见后方一股黄烟腾起,几十匹马正向这里奔来。李建成看了看,道:“宇文化及来了,我们要不要先下去?”
一听是宇文化及,郑器驻足看了看,却因太远看不清楚,只好作罢。就听宇文恺哼道:“不用理他,我们自看自己的。一个破野头被赐了贵姓,却四处生事,坏我宇文姓的名声。”
郑器小声问一旁的李祥道:“破野头是什么?”
他如此小声,却被宇文恺听到了,直接回他:“破野头姓原是宇文门阀的侍奴,后来立了功后被至尊改姓宇文,别人倒还好说,就是这个宇文化及……哼!”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郑器自然知道。看来评书演义有不准的,也有准的,这宇文化及肯定就很准,没有戏说成份。
“对了,大郎啊,”宇文恺突然回身对李建成道:“你要准备一下啊。”
李建成道:“准备什么?”
“至尊这次出行,除了带军队显我军威,带僧侣道尼壮我文治,也令各府各官进献伎人,准备与启民可汗同看。”
“这是何意?”李建成不解。
宇文恺笑道:“大郎如此聪明,竟然不懂?盛世之下才会有伎人啊。”
“这个建成明白,建成不解的是这些朝中大员都准备了?”
宇文恺摇头道:“至尊偏爱这些,大郎难道不知道吗?你父唐国公正是因不谙此道,才久不受重用,你再不懂只怕以后……被人欺啊!”
李建成看着那数股烟尘越来越近,回身道:“不知他们都送了什么样的伎人?”
“这次除了歌舞外,还有许多幻人。除了老伎法“鱼龙蔓延”“吞刀吐火”,听说还有什么“吹灯复明”、“烧灰拼字”之类的。”
“这些都是什么?”李建成皱眉道。
郑器直摇头,心道这么简单都不明白。李建成看他那样,立刻问:“你知道?”
郑器道:“吹灯复明,就是用硫磺末子藏在指甲里,把蜡烛吹灭以后,马上把药弹在蜡烛的芯子上,很快就会复亮了。”
其余三人一听都瞪大眼睛,无比惊奇地看着郑器,李建成又道:“那烧灰拼字呢?”
“可是将字写在纸上,然后将纸烧成灰,放在手掌里拼凑一下,就能将以烧成灰的字还原再现?”
李建成回:“正是!”
“这个更简单,预先用蜜糖暗写上字在手掌里面,把同样的字写在纸上,将纸烧成灰,放在手掌里合起来一拍,再吹一口气,就成字了。”
“这么简单?”
“所谓幻术就是迷幻众人,没什么的。”郑器有些小得意地道。
宇文恺手捻胡须,突然道:“小兄弟,想来你是会幻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