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便是古人对于魔术的称呼吧?
郑器想了想道:“会是会一些,但我没有工具。”
李建成立刻道:“你需要什么尽管提,我来准备。”
“不知道陛下要何时观看?”
宇文恺道:“至尊明日到榆林,乘行殿前行,三天后到达牙帐,后日接受突厥及各部可汗、酋长的朝贺,之会便是伎人展示伎艺。”
“对了,世伯可知宇文化及准备的是什么?”李建成突然问起。
“嗯,我想想!”宇文恺手捻胡须,道:“想起了,叫入壶舞。”
“入壶舞?不是幻术?”李建成想不通一个舞蹈怎么可能会博帝王一笑。
“是幻术,听说是舞娘翩翩起舞自左壶入,自右壶出,这两壶间隔至少三步远。”
郑器一听便笑道:“这个简单啊,两个长像身形相似的舞娘,一位先在右面壶里藏着,待左边的进去,右边的再出来,等右边的进去左边的再出来,表演结束。”
“可那壶里没有人啊?”
“是障眼法。”郑器笃信地道:“幻术都是障眼法。”他又看向宇文恺道:“宇文尚书,郑器也会些幻术,只是我要的工具要复杂一些,恐怕只有宇文尚书做的出来,不知是否可以?”
“当然可以。”
“既如此,下殿后我绘好图纸再与宇文尚书详谈。”
“好。”宇文恺答应的很干脆,“走吧,这行殿就这么大了。”
“这已经很大了。”李建成一边走一边回道。
几人又从原路下来,故意忽略后面的马蹄阵阵,但马上的人很明显也看到了他们,很明显地朝这里奔来,很明显地故意停在李建成身边。霎时,尘烟阵阵,几人不得不掩住口鼻。
还好草原上的自然风马上将尘烟吹去,几个人不爽的望向马上的人。
唯首的人锦衣华服,长的也不丑,但郑器看到此人心里就不爽,总有种看到西门庆的感觉,心中便断定此人定是宇文化及无疑。
宇文化及利索地从马上跳下,显出功夫底子,看向李建成似笑非笑地道:“这不是唐国公世子吗?来的好早啊!”
李建成淡淡地道:“建成无官无职,怎比得上宇文少卿公务繁忙,少卿急急赶来肯定是有要事,建成就不打扰了。”他刚欲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宇文少卿刚到,左侧这边全是女眷,少卿别再走错了。”
此言一出,宇文化及原来趾高气扬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却被宇文恺截过话去。
“少卿,驸马都尉在那边已等候多时了。”
“啊!”宇文化及挑眉道:“原来是宇文尚书,化及才看到,失敬,失礼!”
他口中说着失礼,却全无谦恭的样子,郑器记得尚书好像是一品官,而少卿这样的也就四品吧?宇文恺负责督造工事,肯定很受杨广的信任,宇文化及却依然不屑一顾,果然是狂妄至极。
宇文恺冷冷地捻着胡须,好恶感已在脸上说明。“少卿还是快去吧,免得驸马都尉等急了。”
宇文化及虽然不怕宇文恺,但看来也不想开罪对方,讪讪地笑道:“既如此,化及告辞。”
他刚要上马,宇文恺却道:“观风行殿刚刚粉饰一新,受不得尘烟,少卿还是牵马步行吧,不然烟尘覆在上面,明日至尊怪罪下来,老夫可担当不起。”
宇文化及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拉着马而去。
他刚走,李建成沉着脸看向郑器,道:“走,绘图去,一会儿就把图给世伯。”
宇文恺点头道:“你到我帐中绘图吧,我今天就要连夜赶往牙帐,为至尊督建大帐。”
几人跟着宇文恺进入大帐,就见四五张几上全部是手绘的图纸,郑器扫了几眼,感觉还看得懂,便放心坐下拿起毛笔画起来。
郑器第一次用毛笔绘图,画出的线歪歪扭扭,废了好几张才勉强画出图样,递到正和李建成嘀咕什么的宇文恺面前。
宇文恺接过研究一下,道:“这个不难,一天就可完工,只是那刀片也太宽了,用来做什么?”
郑器一笑道:“我家乡管幻术叫做魔术,我这个魔术叫……刀切美女!”
李建成挑眉道:“何解?”
郑器接着道:“让美人进入箱子,刀分别从腰部,腿部插入,……”他见几人都瞪了瞪眼睛,赶紧解释:“当然是假的,把刀拔出来,打开箱子,美人无事。所以还请宇文尚书把关,箱和刀的尺寸分毫不差。如有可能我会提前回去,还要熟悉一遍。”
宇文恺又看了看手中的图纸,点头道:“嗯,我明白了,有趣,这幻术当真有趣。”他将图纸折好,放于自己袖中口袋,看向郑器道:“我到后就开工,让铁器匠也赶紧,一天半的功夫肯定没问题。”
“那就有劳宇文尚书,”郑器抱了抱拳。
宇文恺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只要能技压那个宇文化及,老夫一定全力相助。”
郑器也是颇有自信,笑道:“只要宇文化及演的是入壶舞,郑器保证,我的“刀砍美女”比他强。”
李建成摇了摇头,道:“你这名字太过粗俗,不如取为“香消玉殒”如何?”
叫什么名字无所谓,现代明明叫“大锯活人”的。郑器由着他点头道:“就依世子。”
陪宇文恺又闲聊一会儿,李建成带着郑器与李祥起身告辞,回到母亲处,他便将幻术表演的事情告诉了窦穆儿。
窦穆儿立刻看向郑器,道:“原来器儿还会幻术?”
郑器忙道:“只是会一些皮毛而已。”他看到自己说完这句,窦穆儿眼中划过一丝疑虑,立刻道:“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我来为夫人演上一个?”
窦穆儿立刻道:“如此甚好,我正闷着。”
郑器巡视一下,见几上放着几张大约有两张A4纸大小的黄宣纸,应该是窦穆儿绘图作画用的,他先拿起自己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件无袖衫穿上,再走到几前背对着他们整理了下纸,回身道:“我来撕纸吧。”
几人都不明所以,不是说要变幻术吗?但见郑器一本正经地拿起一张已对折了几折的大纸。他先将大纸打开,道:“这是完整的纸。”说完,从中间利索的撕开,他将纸放在一起继续撕,再放在一起再撕,如此撕了四五次后,他突然对着碎纸一吹,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手中的纸已被打开,竟然完整无缺。
窦穆儿等几名女子齐齐发出惊呼声,李建成竟然鼓起掌来,点头道“真是奇哉妙哉,这是如何做到的?”
郑器将纸放回几上,走回来道:“这个可不能说,这是家传之术。”
窦穆儿点头道:“不错,例来幻术都是不传之密,也正因如此,许多幻术都已失传。我记得小时我舅父做寿,东海那边来的伎人演了一出“画地成川”,我亲眼见到原来平整的地面变成了水流,再变回平地,当时是技惊四座。那东海伎人也是风光一时,可惜却突然去世了,毫无征兆,这份技艺再也无人会了。”
窦穆儿所说郑器也听说过,他有一个同学正巧是魔术师,所以也知道些皮毛,点头道:“不错,确实有许多失传,不过我这个是雕虫小技,会幻术的人都会。”
窦穆儿道:“如此我便放心了,不然还真要另想办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