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恐我还是个青涩少女的时候,在书上读到一句臭名昭著的话:“每个女孩子一出生,上帝都安排了一个男孩子等着她。”这句话着实害人不浅,聪明如小恐我都几乎上当。
小恐我还是个青涩少女的时候,在书上读到一句臭名昭著的话:“每个女孩子一出生,上帝都安排了一个男孩子等着她。”这句话着实害人不浅,聪明如小恐我都几乎上当。
那时候我还没有踏入黑社会,连半黑半白的大学校园都还没有进入。纯洁如小恐,曾以为人生里只要学习好,一切困难都可以征服;人生里只要学习好,生活就会顺利妥当长命百岁幸福终生。那个时候的小恐,误以为我只要用功,我就能够牢牢把我自己的命运攥在自己的手心,我要我的人生是金色就是金色,是银色就是银色。那个时候的小恐,尽管由于不修边幅的原因,比现在的半坡人小恐还要倒退上那么万把年,差不多等于元谋人的级别,却对自己的悲惨处境毫无意识。
当然,这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的中学教育体制极其扼杀人性,从我们那些肥袍大袖灯笼裤的中学生校服上就可以看出来,我们的中学教育体制是多么地缺乏审美意识。既然连官方的审美标准都那么畸形,那么,在这种环境下,一只恐龙也许能够得到师长喜爱或者同学包括男性同学尊敬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正如某王豢养的四大名捕,我马小恐一旦出山,必定手到状元来。当年理转文时,马小恐本来想进的是文科A班,结果由于A班班主任是个男的,该男向来以培养区状元为人生目标,而他又认为女生不可能有多大出息,如果在他手下要出个状元,那么必定如他一样是个雄性。于是,同时和小恐弃理从文的某男立刻被A班班主任收罗,而没爹疼没娘爱的女生马小恐只好灰溜溜地扛着书桌和小板凳儿来到了唉声叹气的B班女班主任的班上。
从理科A班班主任的心尖儿里跳入大火坑的小恐被这种隐形歧视刺激得像打了吗啡的蚂蚱似的发疯学习。虽然我妈经常不得不惭愧地跟来取经的女同事说:“我家囡囡从来不早读,因为她从来不在7点半前起床。”但是事实上我每天晚上确实会用功到12点整。之所以我要看到12点整而不是凌晨1点,那也不是因为我不想,或者说我没毅力,而是因为,我们地方电台的鬼故事广播一般都是从深夜12点开始。我总不能嗑药似的听完一个小时鬼故事后在凌晨1点从床上爬起来接着用功吧!
我上大学后,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愤恨FM××频段,因为我认为,假如该台能够把鬼话节目推迟一小时或者两小时,比如到凌晨1点或者2点才开始播放,那么我的看书时间也就必然会顺延到这个时候,那么无形中我在文科班的高三一年就会多出360个甚至是720个小时来看书,这样我就不至于高考时考个外语系,而不是×大最牛的××管理学院,或者次一点儿,考个经济系。我一直坚信,倘若当初我马小恐上的是××管理学院,那么三十岁之前的薪水至少要比目前翻两番,也不至于在毕业时候望着斜对面宿舍的女同学拿着一堆诸如德意志世投之类外表光鲜前景光明、肥得让人崩溃的牛offer光咽口水。
悲观主义者小恐同时也是个宿命论者。我人生里的很多遭遇都仿佛是在向我证明:所有必然结果都来自于偶然原因。如果不是我在心情糟糕的一天偶遇一位文科班女生,我就不会选择文科。如果不是有着女权主义思想的小恐遭受文科班班主任的性别歧视,也许我就不会卯那么大劲儿非考个市第一区状元什么的不可。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的鬼话节目在深夜12点才播放,以至于我不得不边学习边等待节目开播,也许我本来会看到个九点十点就打打哈欠开始睡觉的。
当然,如果我喜欢的鬼话节目可以拖到凌晨两点开播,那么,很可能马小恐就会变成一个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白金项链耳朵上坠着拳头大绿宝石在欧洲拥有座小岛每到周末开着豪华游艇(也许是游轮),每次都载着不同身份不同职业不同肤色不同体形总之就是不同type不同size的或扮酷或温柔或坚强或软弱或淫荡或纯情但是一概年轻俊俏的小男生前往我在梦中无数次命名并且呼唤的绿色小岛。
有一回早晨起床,小Q洗漱完毕,站在面包机旁等早饭。小Q说:“什么是面包岛?”
还坐在被子里掐大腿的马小恐惊慌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Q说:“你睡觉时又打又踢,一边喊着‘面包岛’一边把我踹下床……”
马小恐心虚地问:“我还喊什么了么?”
小Q说:“喊了,不过听不大懂。”
按照我对自己的了解,在那种情形下,我最有可能的是用德语;但是也不排除我在激动或者恐慌时会采用我人生的第一母语即我爹妈教会我的土话。阿弥陀佛!!
那天晚上,我梦见的绝对又是老场景,穆桂英打扮的马小恐红巾绿袍,豪气干云地站在豪华游轮上仰天祭酒,一边祭天一边自己喝。身后的游轮上堆满金灿灿的黄金和德国美男--千真万确,个个都英挺俊俏得如同希特勒时代的党卫军,并且由于他们被扒光了还点了膻中穴因此只能眼睁睁地容我轻薄。
我想过很多次了,此生我就算买不起个小岛,我也要买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在院子里弄个土山包命名为面包岛。
这个岛上到处都是面包树,果实熟透了就会自己掉下来,一掉下来就成了葱花芝士肉松面包……
这就是马小恐的极乐生活四大件:裸男、啤酒、鸡爪、芝士肉松面包。如果再来点薯片或者小说就更好。
尽管小恐很清楚自己能力所在,此生要在欧洲买小岛或者养上一打德国小情人不大现实,但是我也不会觉得有多丧气。因为,正如房型规划会预先用胶板和泡沫塑料做个有模有样的缩微模型,小恐我也会用现有的条件弄个简化版极乐岛让自己偶尔快活一下。
啤酒、鸡爪、面包都很好找,即使在深夜12点钟后都能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弄到。裸男有点儿麻烦。因为要劝小Q自动脱光了供我乐一乐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
所以小恐不得不绞尽脑汁,迅速在我脑中的知识搜寻库尤其是《十万个为什么》或者《蓝猫淘气3000问》中搜索诸如“为什么小Q不肯脱光了让我拍两张”之类问题的解决答案。
有时候我会威胁:“脱不脱?--不脱?真的不脱?--好,不脱拉倒,睡觉!!--滚,滚到沙发上去。”
有时候我会利诱:“老公,要不,明天我们去×膳吃××吧。”
或者色诱:“我同事出差给我带了卷最新的无码××,里面有个姿势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有时候来硬的:“不脱是吧,不脱休怪我不客气。我自己动手了!”
有时候来软的:“脱嘛脱嘛人家想看看嘛~~”(-_-!!!)
在大部分情况下,毫无原则的小Q都会缴械投降。然后马小恐既不动手也不动脚,光会色迷迷地流着口水看,马小恐的300度近视加150度散光眼能够把裸男Q小帅一只看成两只,两只看成四只,四只看成四双,四双看成八对。依此类推,马小恐在臆想中就到达了面包岛。在这个岛上,没有资本家没有剥削,没有堵车无须买房,不用读书不用工作,除了我马小恐外一切裸男人人平等。并且由于整个社会只有我一个女的,因此由于缺乏对比以至于没人发现我来自侏罗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