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获得了力量,超乎寻常的力量,完全的如臂使指,得心应手。我就像是打开了金山的守财奴,赢得了豪局的赌徒,兴奋、血脉贲张得仿佛全身的毛细血管张开,在呼吸每一口清新空气,丝丝痒痒的叫我癫狂。
一路上,我看到许多的诺克萨斯军把守在各个隘口城乡,我厌恶他们的旌旗(上面绣着斧头锤子骷髅链锁,是诺克萨斯的标志),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的不爽,衍生出了要把他们捣毁,碾出肉饼的快感。
他们仿若蝼蚁,而我君临天下。我想,‘我为何不问一下路了。’
我寻找着他们的聚集地,在一个扼守南北的关隘口,我看到了不少诺克萨斯人在执勤游走,我向他们奔去,每重重砸下一次,大地都在颤抖。黑夜中,警笛四响,我看见那些军人疑惑的一会看天一会看地,当我越向他们靠近时,他们变得恐慌,我看见许多的‘蝼蚁’从建筑里跑出来,有人寻找掩体,有人呼喊着“地震”,更多的人跑向空地。
他们把我给逗乐了,我兴奋的向着他们咆哮,回应的发出刺耳的尖笑声。他们向我看过来了,起初,他们一脸的茫然,看不清我正裹着黑夜的纱衣向他们奔来,当他们能看清我面貌的时候,我也能看清他们每个人脸上的恐惧表情——哈!我那庞大得几乎覆盖了整片操场空地的身体已经近在咫尺,当头兜面的向他们呼啸砸下。
我听见“嘣”的一声。他们死前的尖叫声都安静了。
一些躲藏在空地周围掩体的幸运儿,或压根就没往建筑外跑的聪明人,在听不见任何响声后,大着胆子探出脑袋和身子,他们发现我了,我也看见他们了。
在他们惊魂甫定的看清我后,我欣喜的看见他们的脸孔由惊慌不知所措变成了惊悚。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一地的淡黑色液体,视线穿过我的身体,把被我压在身下的一群倒霉鬼——他们的同僚,身体连同盔甲都被压成了一滩血肉,脑浆添花,白骨碎成满天星——一个个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一个害怕得发抖的军人跌坐在地上;另一个恶心得作呕把胆汁都吐了出来,其他人要么脸色发白,要么脸色发青……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好脸色。
渐渐的,在他们发呆的时候,我——黑色的透明液体变得越来越稀薄,透亮。因为我正拉长我的身体向幸存者们靠近,他们对此毫无所知。
一个、两个、三个……在他们或恐慌、或呆滞、或难以置信的傻站着的时候,我已经流动到他们的鞋底,屁股或贴地的双手,把他们统统纳入我的身体范围内。
我欣赏着他们——当同伴的血液,骨头,身体的某一部分流经他们身边时的恐惧快感。我就像是把他们的痛苦建立在我的快乐之下,我想多么的快乐,他们就得要有多么的痛苦。
“呵——哈哈哈……”
我(黑色的液体)肆意颤抖的发笑,诺克萨斯的军人惊恐万状;我(黑色液体)仇视的发出咆哮,他们惊鸟四散;我(黑色液体)吸附凝固,他们就像是停苍蝇贴上的苍蝇,一粘上就跑不了了。
“呵呵……哈哈哈”黑色液体(我)狂笑不已。他们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却只能越挣扎越无望。
这已经不是一个军人所能面对的情况了,他们一个个露出了惊世骇俗的面容,不论是使斧头劈,用剑戳,拿榔头砸,黑色的液体(我)时而就像是钢一样坚固,任他们砸得“嘣嘣”乱响也没用。时而就像麦芽糖一样濡软,武器穿过液体砸进地面,扯回来的是吸附在武器上拉都拉不断的粘条,一不小心沾惹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在作茧自缚。而我只需要耐心点儿……
“救救我啊!”
“救命!救命!”
“可恶!这是什么鬼东西?来人拉我一把啊。”
……
看见被我抓住的他们吓得肝胆欲裂,残存的诺克萨斯军人更被骇得面无人色,摸爬滚打的拉开和我的距离。这些吓破胆的就算没有临阵脱逃,也根本不理会同伴的呼救(在诺克萨斯,军人一旦阵前逃兵,事后会面临严重的军事指控,往后也很难在诺克萨斯的社会中生存。),那些想救人的,自己的心里都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顾虑重重又迟疑不定(就怕救人不成反害己)。
噻,这很好,我等着呢。
……这时候,在一片黑夜中,幢幢叶影下,闪出丁点镜面的反光。这里的人正在看着那里。
“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中转站好像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
“谁袭击的。”
“黑色的移动液体……”
“液体?……祖安的化学泄漏?!这群混蛋。”
“呃!不……不清楚!”
“有多少人(祖安人员)?”
“……没人。”
“离开了?这么快?”
“……好像是。”
“好像?!”
“嗯……!”
“给我看……”
“……”
“……”
“……你留下待命,我们过去。”
……夜色中,人影幢幢……
“注意!所有的人员立即离开那些黑色物体,不准进入它十米内!”
我听见了一声不和谐的吼叫,众多的黑影从高处跃过管制栅栏,落在灯光明亮的远处,他们一身包裹在灯光下毫不反光的黑布麻装,在一个领头的带领下向我走来,他在距离我十米的地方停下了。领头的两颊及下颚包着绷带,斜戴着军帽,披着斗篷,风尘仆仆且一脸严肃的审视着(黑色液体)我。
哦噢~!是附近巡戈的部队听见警笛声赶来支援了。用不着我去猜测他是谁,一旁已有残存下来的军兵已经如蒙大赦的飞快后退,向他聚拢,敬礼,“报报报告中尉,我们遭到不明——野?——嘢?——液体袭击……”这个士兵惊疑不定的向(黑色液体)我看来。
“立正!!!成何体统,挺直你的腰,报出你的名字,军衔,士兵!”中尉不满的吼到。
“喏!”那士兵激灵灵的挺直他的腰板,带着颤抖的声音大叫,“自愿军,第三班班长,菲德尔中士。尹诺中尉。”
“大声点!!!”尹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