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是汉奸的代价。”卫队队长卡兹尔中尉如是说着。
朱耀明虽已停止表忠心,但仍拜服在地上,没有抬头。可卡兹尔的话可没有轻声细语,噎着藏着的习惯。嗯,周围的卫队都听见了。
不论是在军纪严明的德玛西亚军队还是在混乱纷杂的诺克萨斯军队,汉奸,都是比逃兵还要令人不耻的杂碎。投靠过来的汉奸也只是比逃兵还要令人不耻的好杂碎。别说这汉奸还是个见利忘义,投机性极强的商人。在诺克萨斯,商人的地位多与种姓中的吠舍(平民劳力工作者)相等。而作为军人的卡兹尔不论是在心态上,还是在诺克萨斯社会中都是高人一等的。卡兹尔中尉是这样毫不掩饰自己对朱耀明汉奸行径的轻蔑。任凭趴伏于身旁的朱耀明听后脸色如何的变化多喘。
卡兹尔持剑,双手交差胸前而立,闭目养神。但他女儿、他媳妇的呼喊(叫床)声此起彼伏,他听见的话,其他人也都听见了。这少主一走,下边的人可都毫不客气的展现自己的愉悦。这听在耳里的,看在眼中的,统统萦绕在朱耀明的心窝,烧他的肝,辱他的胆。
戈文.刹帝利是他不敢企及的存在,但眼前这个怡然自得卫队的队长,闭上眼睛笑,***不能移,他下体的第三条腿,他们下体的第三条腿……怄得胖子眦目欲裂,不敢出声。
刹帝利是一个高等种姓,其姓氏的人多半一生戎马,久而久之其姓氏常据军中高位,被称为军中贵族。传说其姓的先祖还有当过帝皇的,当然这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在现如今的瓦罗兰大陆上,他们也只是军中贵族。诺克萨斯此时的最高军事统治者是最高统帅部的达克威尔将军。传说他通过死灵法师的死灵术已活过了漫长的岁月。
刹帝利,作为诺克萨斯扭曲社会下的种姓倡导者、得益者。刹帝利连同其他大大小小的种姓贵族在政府的执法部门内成立了一个名为“信”的执法组织。主要处理各种低种姓伤害高种姓案件,也可以说是高种姓迫害低种姓时规避罪责的案件。由于诺克萨斯众多的贵族和更加庞大的贱民(对应的低种姓群体),“信”主要由大量的执法人员构成,配以少量的公关人员,用以对外的采访接待和收受贵族们捐赠。虽然“信”组织是挂职在政府机关内,但由于“信”庞大的执法群体,“信”的主要财政收入还是要依靠贵族们的捐赠。在同级同职的情况下,“信”组织任职工作者比一般的政府部门任职工作者的工资补贴要高出30%或以上。这额外的补贴当然要“信”组织自己掏腰包。(也许这就是所谓昧良心的钱)
由于“信”组织的特性,还有大量的外职人员和兼职人员,是需要“信”自己发工资的。“信”的外置人员大多是临时工性质,包括地痞、流氓、土贼、盗匪。而兼职人员则大多是法官、陪审团、议员等能够掌握一定权利,决定一些事务的政府高管人员。
如此庞大非盈利性的机构,不论换了谁主事,都注定了“信”组织始终只能是个依赖贵族捐赠苟活,在政治上与贵族势力相捆绑的贵族代言人。
以金钱绑架政治。
在这种行为框架下,权钱交易,权钱相衡等以捐献金多少来分配在“信”组织内部的发言权。不以贵族阶位论高低(但凡真正的大贵族也用不着在这种组织里寻找发言权,这里多是些中小贵族的比拼场。)在种姓贵族们的堆砌下,“信”组织的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但谁人傻钱多,谁就拥有更大的发言权。有道是名利场上有奶便是娘。
了解过诺克萨斯扭曲社会下的种姓制度的朱耀明深知,刹帝利不仅是种姓贵族中的高等种姓,其姓氏的所有人都多半一生戎马,还是个以军队为种族基础的种姓实权贵族集团。
以戈文.刹帝利为仇恨对象,不仅容易把自己送进贵族监狱,更容易在某一天躺尸在某一条阴沟里。
在这种畸形种姓贵族制度下,贵族们大多是肆无忌惮和肮脏卑劣的。胖子是不敢打扰了戈文.刹帝利的兴趣,但他现在完全可以有一副狗胆来怒视卡兹尔。
卡兹尔一声黑色中尉军官服,胸前别着英勇徽章,右手秉持着一把剑。中尉似是有所感觉的弹开剑柄,掷于朱耀明面前斜出剑鞘开半刃。朱耀明这才发现这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把刀,还是一把带着甜腥味的将刀。这把刀是那么的锋利,以至于朱耀明能从它猩红的刃面上看清自己扭曲的脸孔。
“好胆!这把刀名为‘将臣’,每日需饮人血来保持灵性。今天它饿了……”
胖子把卵都缩回到肚子里去了。瞬间把脸涨红成猪肝的脸色,喃喃不敢语。更不敢再把眼睛看向侍卫长。
“呵!”卡兹尔笑,“真是丑态百出。这就是所谓的崇尚自然的艾欧尼亚人吗?生死不也是自然轮回的一部分吗?”
朱耀明把头低得更低了,只是他眼中的怒火丝毫不减。但卡尔兹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刀鞘在卡兹尔手中倾倒,刃从鞘出,刀柄点落在胖子的脖颈两三分处,刃出鞘大半,腥风扑面,有如血狱,骇得商人面青唇白,连退带呼,“将军这是何意,我已连连退让,将军何故步步进逼。”
卡尔兹咧嘴一笑,“一个区区的艾欧尼亚商人敢对我大诺克萨斯的中尉军人吹胡子瞪眼,可是不服我大诺克萨斯?”说着,作势欲扑。
“将军何意?”朱耀明连连退后,“分明是将军接连言语挑在先衅,又以武力相要挟。将军可知我是刹帝利公子的客人、幕僚。”
“哼!不过是一汉奸尔,敢对我大诺克萨斯军吹胡子瞪眼的,砍了另找一个。”
“将军何故如此血口喷人,我,我商人一向以和为贵……将军想要如何只管划下道来就是。”这胖子战战兢兢,经不起吓。但且看所有的军兵都不怀好意的作壁上观(之前有戈文在,他们还面无表情。现在,有卫队长在前,诺克萨斯的豺狼不吃肉?那只是还不是时候),现在嘛,朱耀明是自己羊入虎口,也是肉在砧板,若硬气得来早已挺尸路边嗝屁着凉了。
“哼!”中尉笑,军兵们笑。“商人嘛!总有破财消灾的说法,即是有要消灾的心,便得有要破的财。你是要财啊,还是要灾啊!”
朱耀明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卡尔兹一怒,向前拔剑以作割喉,寒光剑刃抵在商人脖子边“呛”的脆响。
朱耀明两腿发软,欲跌不敢。
“你是要财咯?”
“不,不要财。”
“唔?那你是要灾了!”
“不,不,我不要灾。我不也要财,也不要灾,我,我,我破财消灾……”
继而在军兵的贼笑下面如土色。他有说不的权利吗?但看他们一个个恍若看肥羊的眼神,朱耀明知道了他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
这群诺克萨斯的狼畜生,一看见他不被主子重用,反受轻视,就排着队的来痛打落水狗,要吸干他的血肉,嚼碎他的骨头。他还没被赶下车呢!
卡兹尔收刀,血腥甜味顿消。军兵们笑,将胖子团团围拢。“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群魔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