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留恨不再把自己当做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夜鸾之间又回到了在学院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夜鸾再一次品尝,感觉到那种炙热且浓烈的爱。
要知道,让古代的人抛弃身份地位,把一个女子平等看待,这是何等困难的事情。
夜鸾轻轻点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在宫中也是日夜煎熬,我也知道你时时刻刻在惦记着我,我不怪你,怪只怪命运弄人,你是帝王,我是风尘女子!”
钟留恨轻轻捂了夜鸾的嘴,说:“不许你这样说,永远不许你这样说,我认为你是世界上最美丽,也最好的女子,你在我的心里比那些大家闺秀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夜鸾,我爱你!”
夜鸾抬起清瘦的脸,那双眼睛因为脸的清瘦而更显清亮,加上泪水朦胧,更加惹人爱怜。
外面北风呼号,夜鸾突然想起什么,推开钟留恨说:“夜鸾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要请皇上享用,儿女情长的事情,来日方长,夜鸾只想着不要让皇上冻着,饿着!”
钟留恨感激地看着夜鸾,如此体贴的女子,夫妇何求?
夜鸾心间早就想到了外面寒风刺骨,若再与钟留恨缠绵一会,那些侍女太监都快冻成冰棍了。
“冬儿,小梁,快进来侍奉皇上用膳!”夜鸾喊着,然后匆匆向厅前走去。
钟留恨拉着夜鸾的手,柔情地说:“朕有你就够了!”
夜鸾将钟留恨的手拉起来,笑着说:“那也不能让他们在外面冻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上也应该多有怜爱之心才是,这样才能笼络人心!”
钟留恨一拍头,笑着说:“若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记李公公他们了,他们一定冻坏了,快叫他们进来吧!”
夜鸾抹去泪水,跑去开门,看到李公公与冬儿几个垂肩立在那里,浑身打着哆嗦,抱歉地说:“李公公、冬儿,你们快进来吧,外面太冷了,快进来!”
李炎感激地望了一眼夜鸾说:“奴才们还是在外面候着吧,时间仓促,夜鸾姑娘还是与皇上去谈话吧!”
夜鸾抿嘴一笑,脸上飞红说:“这不是还有晚上,我们大可用完膳食再谈,你们快进来吧!”
李炎与冬儿几人这才慌忙回到屋中,一边不停地打着寒颤,一边服侍钟留恨用膳。
夜鸾看着钟留恨,又看着忙碌的众人说:“既然皇上来了夜鸾这里,就要依着夜鸾这里的规矩,平日里用膳,我与冬儿他们都是一起用的,今日不如皇上也开个先例,让奴才与我们一起用膳!”
钟留恨困惑地看着夜鸾,不知道她要搞什么花样,李炎却说:“夜鸾姑娘,这万万使不得,尊卑有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这怎么可以同时用膳,坏了祖上规矩!”
夜鸾笑笑说:“规矩都是人定的,谁说主子奴才一起用膳,就是对主子不敬了?”
钟留恨看着夜鸾高兴,就说:“既然夜鸾这样说了,大家就照做是了,这是荷香苑,又不是皇宫!”
于是,在荷香苑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况,钟留恨与夜鸾坐在桌前用膳,而丫鬟与太监们却在西厢里也饮酒用膳。
夜鸾端着玉壶频频为钟留恨斟酒,钟留恨渐渐迷离,看着夜鸾说:“这些日子你清瘦了许多,但又有另一种美,别你是为了美所以才故意不吃饭的吧!”
“我不吃饭?”夜鸾奇异问道,又说:“你怎么知道?”
钟留恨饮了一杯,说:“李公公说,你近日来不思饮食,让我问问你,到底是饮食不合口味,还是你心里有什么事情难以放下!”
“我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难道你在皇宫之中,就寝安食畅没有忧虑吗?”夜鸾娇笑,然后低头回眸,这一回眸娇媚万种,一时钟留恨沉陷其中。
或许,正是那情人眼中出西施,夜鸾虽然绝代芳华,可是她独来独往,又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一般的男子竟然不敢亲近,可是在钟留恨眼中,这些却全然是美。
“朕当然明白相思之苦,可是一时情形如此,你也要自己保重才行,不要到时候朕将你接近宫中,你已经瘦的成了纸人了!”钟留恨笑着说。
夜色渐浓,外面北风呼号,可是房间里却是暖意融融,夜鸾一边为钟留恨斟酒,一边讲着在荷香苑自己的趣事,钟留恨心间万千忧虑都抛在脑后,只频频绽笑。
“夜鸾你知道吗?朕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要不是今天见到你,朕真不知道,心里的这些结会纠结成什么样子?”钟留恨叹息一声说,“本以为做了皇上,一切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不料做帝王是这样的累,甚至连做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如,失去了所有平凡人应有的快乐,可是那时候做太子,竟然还不理解父皇,时时心中觉得他对人太过苛刻!”
夜鸾看着钟留恨,突然想起七王爷的事情,思忖再三还是说:“夜鸾知道,作为一名女子不该涉政,可是七王爷的事情,夜鸾还是想要提醒皇上,他所作所为,怕是不怀好意,皇上还须提防才是!”
本来气氛融洽,两人高兴,可是提起七王爷来,钟留恨却突然沉了脸,忍耐几次才说:“夜鸾,朕要告诉你,要不是七王爷,如今你早已经死在皇宫之中了,哪里来的机会与朕团聚,你该感谢他。至于他所做之事,朕已经派了管尼监视他,如若他做的过份,朕自然会敲打他,让他明白!”
暖阁里,火盆的火苗闪着蓝炎,夜鸾低了头,心间却有一丝苦痛,钟留恨终究是变了,变得固执已见,变得只会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思考了,如若今后,自己就伴在这样的一个君王身边,会不会因为自己这张直言好谏的嘴而死于非命,想到这里,夜鸾脸上显出忧虑。
钟留恨发觉了,伸过手来将夜鸾的手轻轻握住,说:“夜鸾,你不要多想,以后的路,朕自然知道怎么走,你只需要等着朕,等着有一天朕将你接入皇宫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其余的事情和担忧,有朕来想就好了,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吗?”
夜鸾勉强点了点头,已经入了二更天了,夜鸾仍然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李炎在门外轻声说:“皇上,二更天了,您也该歇着了!”
原来李炎看到夜鸾房间里的烛火一直亮着,担忧皇上一夜不眠,耽误明日起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过来说一声。
钟留恨听了,知道李炎的考虑,看着夜鸾说:“我们,休息吧,不如我另找一个房间去休息。”
夜鸾红着脸,看着钟留恨,一时之间又觉得这个男子万般的可爱,若是现代男人,恨不能现在就搂着自己宽衣上床了。
“皇上就在这里就寝吧,夜鸾服侍您!”夜鸾主动说着,脸色突然绯红。
钟留恨一时诧异,愣了一会,原来这服侍二字,本是古代宫中侍寝的意思,见夜鸾如此主动,钟留恨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夜鸾看到钟留恨的表情,知道他有所误会,就解释说:“皇上,您误会夜鸾的意思了,夜鸾是说,为您宽衣解带,侍奉您上床,夜鸾就在一旁陪着就好!”
却不料,这一解释越描越黑,钟留恨站起身来走到夜鸾身旁,将夜鸾一把抱在了怀中,强劲有力的钟留恨不费丝毫力气就将夜鸾抱在了怀里,缓缓走向暖阁中的里间。
床十分宽大舒适,李炎自布置房间起,就是处处为皇上着想的,知道有一天,皇上一定会光顾这里,而让皇上舒服就是他李炎唯一的使命。
钟留恨将夜鸾轻轻放在床上,亲手放下了帘子,看着夜鸾脸色绯红,更显可爱,钟留恨心间起伏的心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同样是女子,司马萍也并非丑陋,可是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夜鸾看着钟留恨一动不动,羞涩地问。
钟留恨怜爱地看着夜鸾说:“我在看,老天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将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赏赐给我,今生今世,不论付了谁,也不能负你!”
夜鸾将钟留恨的嘴轻轻捂了,说:“夜鸾要皇上既爱江山,又爱美人,夜鸾不愿意做罪人,到时候历史记载,遗臭万年。”
钟留恨突然大笑说:“朕都没想那么多,你这个小脑供袋瓜在想什么呢?”
夜鸾躺着,看着钟留恨又显出一脸单纯,做为帝王,一生就得将事情藏在胸间,而此时他的单纯恰恰显露了他对任何人都不设防,而这正是他的致命缺陷,古来有多少帝王毁在心无城府的缺陷中,想到这里,夜鸾正色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做为皇上心间事情自然很多,但要对任何事情做到胸有成竹,却很不容易。皇上日理万机,夜鸾希望能帮助皇上,而不是成为皇上的负担……”
“好啦,今天,朕可不是来这荷香苑听你谈这些政事理论的,让我抱抱你,好不好……”钟留恨色眯眯地看着夜鸾,胸膛起伏。
夜鸾突然觉得这样的姿势暧昧,自己却还能谈论政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于是抿嘴一笑,轻解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