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看着穿着怪异的钟留恨,身上的铠甲硬邦邦的,夜鸾摸了摸问:“这样穿舒服吗?”
钟留恨有些狼狈,说道:“没有办法,今天的护卫胆小的很,说是怕父皇发现了掉脑袋,我只好换了他的衣服,让他回寝室睡觉去了,一会我还得把衣服给送回去。”
夜鸾微微一笑说:“辛苦你了,明天你不用来了,初选我不会有事的,你要对我有信心,不过希望皇宫里没有潜规则,要不然我就是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进入复选的!”
“什么叫潜规则?”钟留恨疑惑问道。
夜鸾无法解释,只好笑笑说:“没什么,我尽力而为吧,你也不必太担心,好好学你的功课!”
钟留恨点了点头,握了握夜鸾的手说:“我会找人帮帮你的,我不能直接出面,因为这样会弄巧成拙,你知道吗?我父皇向来就跟我拗着来,只要我喜欢的,他就不会让我得到手,这也是他在磨练我的耐心,所以你一定要明白,我心里多希望你能入选,做我的太子妃!”
夜鸾点着头,眼中有一抹泪光,却不愿意让钟留恨看到。
到复选的时候,选先一百多名的秀女只剩余不到五十人,而这五十人又被分为了三组,每十几人一个组开始排练多人的舞蹈,这些舞蹈是要让皇上和皇后看的。
夜鸾明白,这样的舞蹈是需要站在头排的,否则就算你再优秀也不一定能被选上,古来,那些皇上所娶的皇后或妃子不一定是最漂亮的,但一定是最会办事的,因为在层层选拔之中,如若不懂得出风头,再么就算你再优秀,也可能被淘汰。
复远之日,已经不是初选时的普通宫殿了,这次是在永和殿,也就是皇上和皇后欣赏歌舞的地方。
这里富丽堂皇,若说是现代那些宫殿也算得上的雄伟,可是充其量也不过是现在夜鸾看到的十分之一的效果,这里的九龙镏金柱在大殿里盘踞,像是原始森林里那过百年的大树一样参天,而大殿里熏香淡淡,辉煌万状。
夜鸾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好在有人早给自己铺好了路,自己站在第二排的中间,非常显眼的位置,而自己所穿衣服又正好是美丽的深紫,显得她皮肤白皙,唇红齿白。
舞蹈排得是百鸟朝凤,而这十几个女子使尽浑身解数,只是为了讨殿上皇后的一笑,殿中坐着凤凰。
夜鸾看到众人都是低首敛眉不敢抬头,可是自己终究忍不住想一睹皇后的风采,轻轻扬脸,看到殿中坐着一个眉慈目善,而且十分端庄的女子,她身披金色的绣凤服饰,头戴凤冠,威仪外显。
“这就是皇后吗?太美了!”夜鸾轻轻叹息,忽然看到皇后的眼睛突然往这边看来,夜鸾慌忙低头,可是都来不及了,夜鸾本以为会遭到呵斥,却见皇后轻轻对自己一笑,夜鸾心里面一阵暖流。
音乐响起,夜鸾随着众女子的步伐,挥袖迈步都是与大家一样的,夜鸾心想这样怎么能显示得出自己的出众之处,可是却不敢放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如若有失体统一定会被杀头的,可是夜鸾又不甘于这样一曲终,却什么也不能留下。
突然想起,自己的声音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受过音律的训练,所以凭着自己清丽的歌喉,或许是可以争一席之地的,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夜鸾很清楚,要么就是一鸣惊人,要么就是一鸣杀头,想到这里,夜鸾打了一个冷颤,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自己的灵魂会去哪里?
皇上和皇后依然威严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任何表情,夜鸾甚至怀疑,刚才皇后对自己的笑不过是一种错觉。
夜鸾因为心中有事,脚步慢了一拍,后面的秀女似乎故意要让夜鸾出丑,于是踩了夜鸾一下,夜鸾差一点就要摔倒。
心里又气又恼,看来就算自己不想成功,也是不可能了,如果不成功连自己被踩的脚后跟都对不起了,夜鸾的脾气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夜鸾想起自己听过的《枉凝眉》这一首歌曾让自己心动许多次,而这一次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又是为钟留恨而唱,一时唱的婉转跌宕,似乎是仙境凭空而来的仙乐。
一时之间,大殿所有人的都屏息静气,或许是因为在鼓乐声中突然多出的声音而惊奇,或许是因为这声音太美而忘记了本该有的惊讶,总之一时之间,除了夜鸾了的声音和那些秀女婀娜多姿的舞步,就什么也不剩了。
皇上在上面突然听到声音,本想呵斥,可这声音太美,有如让自己跌入了太幻虚境,不人心打断。
“皇后,这唱歌的是谁?”皇帝问坐在一旁听得也十分入神的皇后。
皇后看了看名册,又看看台下紫衣的女子,说:“她叫夏雨晴,是从皇家学院里挑来的秀女,初选成绩上等……”
“哦,不错,不错,不过还要看看她的其他是不是也是同样的优秀,仅仅凭着歌声还不能断定她就适合做太子妃,你说呢!”皇帝瞅着皇后,耳朵里的音乐还在袅袅地飘着。
皇后看皇上已经动心,皇帝的心思她最明白,每每他欣赏一个人或是一件东西,总是要思忖再三考察许久才会出口的,但是他愿意观察一个人,就说明这个人还有机会。
皇后点了点头说:“不过,歌声确实美妙,本是这样的舞蹈,如果有歌该是会起冲突的,可是她却把歌声和舞姿结合到了一起,是在是了不起。下一轮是画,希望她能以优秀的成绩入选……”
大殿之内,音乐一时停顿,一舞结束,所有的秀女都十分的怨恨地着夜鸾,她怎么能这样随便的就破了规矩?只可惜没人敢在皇上面前举报,否则一定让皇上定她一个扰乱选秀之名。
夜鸾知道自己理亏,可是为了钟留恨,为了表明自己确实是优秀的,也只好这样做,她看着那些幽幽的眼睛,心里想:“你们就别怪我了,以后你们知道了皇宫生活辛苦,后悔也不及了,今天就算是我一人下地狱,你们大解放了!”
心里想着,突然就跪在大殿里,高声说:“请恕雨晴无罪,雨晴只是想将舞蹈跳的更好,情不自禁唱了起来!”
殿上的皇帝微微点头,看着这个唱歌和跳舞都十分好的女子,抬了抬手说:“朕恕你无罪,平身吧!”
夜鸾起身,感觉到身后的那样刀子一样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看,夜鸾皱了皱眉头,但仍然装无事的样子。
一名太监将钟敲响了,宣布:第一轮复选结束,下一轮是画艺展示。
夜鸾一下呆了,这画画可是自己最差劲的一门功课了,除了因为兴趣之余学了些沙而已,什么水墨国画很少钻研。因为在青楼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客人要求自己的画技高超,所以大娘二娘请了画师教自己,自己总是三心二意的学着。
虽然赛试流程钟留恨早就告诉过自己,可是夜鸾仍然有些发木,自己该怎么应对呢?
画艺复选仍然是在永和殿,没有可能作弊,因为全是在大殿里现成作画,夜鸾有些茫然,自己只能画简笔的动物画了,这一关注定要败了。
夜鸾看看四周,别的秀女都在慢慢开始画了,铺纸,勾勒,着色按部就班,看起来手法娴熟,众人都十分安静,只有夜鸾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钟留恨看着夜鸾,心里有些着急。因为到了复选,夫子知道是关乎太子终生大事,也不敢再加课,上了一会就给钟留恨假期了,所以钟留恨才能站在窗帘后面静静看着夜鸾。
皇上与皇宫低声交谈,看到刚才还表现出色的夜鸾不动手,有些困惑,难道她又有什么新花样?
画艺展示的时间是一个时辰,对于作画的人来说,一个时辰的时间远远不够,可是夜鸾站在那里脚都酸了,又不敢左右四顾,只是低着头拿着画笔在宣纸上轻轻画着圆圈,一个公公来回的巡视,看到夜鸾画的圆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夜鸾知道,他这是在惋惜,要说进这复选也不容易,这些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夜鸾心里有些灰心,不敢往上看,只好左右扭头看看两旁。
两旁的秀女的画已经十分可观了,一个是牡丹图,一个是荷花,虽然古代的颜料并没有那么好的效果,可是她们的画看起来仍然是栩栩如生,夜鸾都有些奇怪,一会皇上评她们的画时,会用什么样方法评呢?难道皇上就会是一个懂画之人吗?
不由微微抬头望向殿上,不敢对龙颜对目,却发现大殿之后的帘中藏着一个人的眼睛,正是钟留恨,夜鸾有些叹息,心想:“一国太子,竟然没有权力选择自己心爱的人作妃子,而却要千挑万选,选出的那一个未必是十分优秀的女子朝夕相伴,实在是太可悲了。”
看到钟留恨有些着急,夜鸾摊了摊手示意说无能为力,钟留恨低了头从帘中消失了,夜鸾也静静看着那张白纸,自己的画功不行,这是无可非议的事实,就算现在想出办法,也来不及了,因为时间快到了,沙漏里的沙子已经转了一半,眼看就已经没有了。
“时间到……”一个太监扬起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