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悄悄地透進屋內。
惹醒了不想醒來的人。
「起來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想起露晴曾經的問題,阿朗不禁喝了口酒。
「若她得知答案是喝酒,肯定不高興!」
「她還會回來嗎?」
「會的,那天說好在小屋裏等,不見不散。」
「她回來後看到我的樣子,又會如何?」
阿朗沉思良久,手一動,把被子捲在身上。
也不知為什麼,他居然在盛夏時節,愛上綿被!
一張兩年多也沒有清洗過的綿被!
他總是認為,那還有露晴留下來的餘香。
日,已上三竿。
他望着屋頂,望着窗外飛過的小鳥,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個什麽日子!
記不起,就算了!
「露晴都不在身邊,還要些節日來幹什麽?」阿朗想到這裏,終於從床上走下來。
下床的第一個感覺,是有點兒虛寒,有點兒肚餓。
他慢慢地走到廚房,把廚餘拿出來品嚐。
嚴格來說,是幾天前煮熟的臘腸。
牛成家送來的百多條乾糧,只餘下少許。
「反正都是送酒,什麽也是這樣吃。」阿朗想了一會,連飯餸也不煮熱,直接拿出來填飽自己。
「乾杯。」阿朗吃口飯,對着影子說。
他喝了幾口酒,又想起醉猴兒。
「是當年的他能喝,還是現在的我?」
「若果小文能陪我喝個痛快,多好!」
「爹爹,這杯是罰的。」
阿朗亂想一翻後,連續喝下一壺酒。
人,又有七分醉。
他走到屋外,揮動幾下劍,接着又拿出秘笈來看。
「床前明月光……低頭思故鄉。」
每天看一遍的詩,真的含有絕世的劍法?
有沒有也好,不再在乎。
要保護的人都不在,絕世武功又有何用?
阿朗把劍收起來,走到他每天必到的酒窖。
他把卓雅的酒重新編排.命名為「露晴一號」,「露晴二號」……。
最新的那一壺,是「露晴九一三」。
把能喝的標記好,把新釀的放好,是他近兩年來,主要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