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漸漸地消退。
墨少帥一掌以後,立刻把氣提起,用強勁的內力打通全身。
因為他又再次聽到那死亡之曲。
一首別人聽上是平平無奇的歌曲,在他耳中聽起來,便是渾身不舒服。
創作此首曲的,肯定是非常了解他的人。
了解他的運功方法,了解他的脈搏特點。
這個人正是多年前,差點把他殺死的蕭雨!
和上次不同的,是吹奏此曲的人變成了四個。
更悲傷的旋律,更具針對性的演奏,已逼得墨少帥冒出一點熱汗。
他知道,此時只要稍許分心,便會隨時被人控制心脈,死於非命。
烈日,差不多到逹最高峰。
圍着劍行的有四個人,圍着墨少帥的也有四個人,被排除在外的,也有兩個人,一個是阿朗,另一個就是剛剛趕到琳琳!
他手上拿着一支蕭,看着被包圍的劍行,表情有着暗暗的痛苦。
「你是局外人,我可以保證你的女人沒有事,你可以先逃。」琳琳對着阿朗說。
「你出賣劍行大哥,這事我就要理!」
「何況,你說的不算,你大哥硬要請我到府中作客,不讓我走!」阿朗望了蕭皇一眼,接着說。
「你不走,就要死!」琳琳說。
「那未必,全城的捕快和官兵很快就會到,我只要呆多一會,死的是你們!」
「哈,原來你還是這麽的天真!?不妨告訴你,大潭山派、媽祖廟的弟子、振華派、鄭家拳等等好手,已埋伏在三里之外,叧外,還有一大群江湖好漢在小城中巡着,誰也休想逃得出!」
阿朗笑了笑,把劍回鞘,喝了口酒,接着說:「看來你還是有情有義,要不然,說這麽多給我聽幹什麽?」
說到這個「麽」字時,阿朗的聲線變了一下,順手一掌推出,推在緊張的空中。
沒有人能想到,這凌空的一掌,能打亂整個格局。
或許說,沒有人能想到,他能隔着數丈之遠,把蕭雨打傷少許。
「墨掌?」墨少帥驚訝地自問。
他驚訝的主因,是阿朗居然把墨掌第一式,改良到連自己也比不上。
「想不到「長風送秋雁」,還能有如此效果!」墨少帥自言自語時,也用同一掌打向站東面的蕭皇。
蕭皇知墨少帥已擺脫簫聲的束縛,不敢有誤,馬上收合左掌,渾勁在臂,準備揮出一拳,與敵人硬拼!
但拳尚未出,已有叧一隻手伸在他們之間。
潔白的手,充滿仇恨和痛苦的手。
在他還未懂性的時候,手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愛。
最愛的妹妹,最尊敬的哥哥,嚴肅的叔叔,風趣的舅舅,所有所有,都在一夜之間被人奪去性命。
餘下來的,只有他和奄奄一息、靈魂被搶奪一空的母親。
滅掉他所有幸福的人,就是眼前這位武林權貴!
蕭雨的掌,在悲痛中展現出來。
六六三十六式「凌風落亂掌」,雖然及不上「墨掌」的威力,但在同伴的合作下,要殺死仇人,也是不無可能。
簫幫的人,在蕭雨的指示下,也準備使出早已待發的殺着。
他們每一個,除了用簫以外,還藏有幾門絕技。
正如蕭雞旺這幾路用以搶攻的「回南腿」,就急得墨少帥無暇顧及其他的事。
其餘的三人,看到他使出腿法,也回避開去,免得阻礙他的發揮。
簫幫現在用的戰術,是車輪戰。
也可以說,是等待一個把敵人殺死的機會。
他們做的所有事,都是經過詳細計劃和深思遠慮。
根據蕭皇的情報,墨少帥近年的喘病越來越嚴重,而這車輪陣,就是專為他而設計。
整個計劃,先用快而急的武功耗損他的內力、迫他喘病發作,再用剛強的招式把他直接送進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