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許的火光,在燃燒着自己的奉獻。
阿朗終於也看清楚,靠着右手邊的墻上,有一塊凸出來的岩石。
他施展輕功,如歸洞燕子,輕巧地落在一塊石上。
火具,又再點亮前方,一條短短的通道,立刻出現在瞳孔之中。
阿朗向露晴揮揮手,表示有所發現,接着爬向黑暗的前路。
這條小道和剛才的不同,它只能允許一個人慢慢地爬進去。
阿朗確認露晴已跟在身後,加快腳步,以求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希望的光,終於顯現在眼前。
「若果這小道中有暗器,如何是好?」
阿朗一想到這個問題,手掌中冒出了大量的汗水,心跳快得連露晴也能察覺得到。
幸好他的顧慮是多餘的!
有驚無險的道路,已棄在身後。
他站在寛闊的室中,把露晴拉了上來。
勞累的汗水,把衣服都滴得濕透。
把衣服濕透的,還有少許的血絲!
他緊緊地握住五四一七,接着又大喝口酒。
在乎的,井不是背後的傷,而是遠方傳來的那陣,微弱的呼吸聲!
阿朗慢慢移步,把燈火盡量靠前,不到一會,赫然看到有人坐在遠處的墻下。
一個熟悉的恩人,六爺!
阿朗和露晴連步衝過去,把他扶起,檢查了傷勢。
「我沒有大礙。」六爺說。
露晴着他的脈道,思考良久,說:「中了迷藥和少許內傷,我先運功為他治療。」
「不。」
六爺阻止露晴的好意,拿出一本小簿,接着說:「剛才有兩個人,快我一步把熊巨財的罪證搶走,這是我搶回來到賬簿,請公子保管好。」
阿朗收起賬簿,接着說:「六爺請放心,他們逃不了的,現在為你療傷要緊。」
「受傷算是什麽?把罪證奪回來,才是幫上大忙。」六爺說話時,用手指着西南方的門。
「但,但六爺曾救我一命,如今怎可獨自離去?」
「癈話少講,我要你去便去,我好不容易才死纒一刻鐘,你們要我白費心機?」
露晴見六爺如此決斷,便立下心來,對着阿朗說:「你去吧!我照顧他。」
阿朗意亂了一會,轉身即逝!
她看着那身影消失在眼前,也抺去不捨得,運功把內力注在六爺的身上。
「姑娘內功真好。」六爺說。
露晴微微笑了笑,過了良久,便停下來,拿出「清氣玉露」,接着說:「六爺先服下,我再為你注入些柔和的內力,休息一兩天便可以康復。」
「你的心腸,比內功更好。」六爺毫不客氣,一口喝掉玉露,說。
「你不要再引我笑,等等一起走火入魔就無人能救。」露晴笑着説。
六爺點點頭,閉目一會,不久便感到全身舒暢許多,接着又張開眼睛。
「要姑娘為我虛耗,實在過意不去,但這事事關重大,希望你能體諒。」
「你救過我們,我報答也來不及啦。」
「哈,兄弟他,真有福氣。」
「你再笑我,就不理你。」
「好啦,你可以不理啦,迷藥都除清除得七七八八,我們快點趕上去!」
「再休息一會吧!」
「不,那兩個人的武功不弱,怎能讓兄弟他一個去冒險?」
露晴聽他這麽說,心裏擔心起來,立刻同意六爺的說法。
他們談話時己展開腳步,飛快地通過一對石門,沿着前方的路直奔而去。
「六爺是位好官。」露晴一邊跑,一邊說。
「哈,我只是酒囊飯袋一名,算些什麽!?」
「你受了傷也要執行任務,還不算?」
六爺想了想,接着又說:「不妨跟你說,若不是偷看賬簿一眼,我才不會拼命!」
「那是什麽意思啊?」
「因為他們犯的事實在太多,隨便一點點就足以抄他媽的家,根本不用我拼命,但你知道那賬簿裏寫着什麽鬼東西嗎?裏面寫着,茅厠所用的禾草,要五十兩一斤!」六爺憤怒地說。
「為什麽要五十兩一斤?」露晴極不明白地問。
「當日蘇教授串通譚主薄,以五十兩錢收購一斤值幾文錢的禾草,目的是要貪盡百姓的血汗錢。」
六爺接着說:「他媽的目無王法,也擺了!可憐我的生死之交蔡通判,在得知此事後,深深不忿,向熊知縣告發他媽的惡行。誰料那商人正是狗賊熊巨財!他媽的居然陷害蔡兄弟,判他二十年牢獄,我今天就是要找出所有證據,把兄弟救回來!」
露晴一直聽着六爺說,雖然不太白明,但也知敵人是極度可惡,便決心幫助六爺完成任務。
「我有一事想問問,是那兩個人,殺死所有人的嗎?」
「不,出手的是那個用爪的人,他武功極高,出手狠毒,若不是趕着走,想必我也難逃一劫。」
六爺說話後,接着說:「走在我們之前的,還有二十多人,不知他們有沒有遇害。」
「哦。」露晴很想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已經走了一段時間,小道也漸漸寛敞起來。
風,開始變得剛勁有力。
露晴猛然加快腳步,正如傳來的慘叫那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