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不覺之間,又過了半個時辰,「小梅還沒有回來,到底去了那兒?」阿朗不禁有點擔心。
等待,是大部份人最不喜歡做的事,因為需要耐性。
阿朗坐在草地上閒着,無聊間拿出從墨海橋身上撕下來的幾頁紙觀閱,不料,竟然發現是記載着武功的。
頭幾頁的心法,不過一會已看完,余下的,只有招式。
這套掌法和其他的武功有所不同,它每一式都有不同的心法,也可以說,每一式都是不同的武功。
被搶回來的幾頁,寫的是第一式「將進酒」。
阿朗覺得這套掌法甚妙,只是有很多地方也看不明白。
他的手對着天空,使出幾掌,又覺得不應該是這樣,想了良久,又自覺沒趣,便站起身來,想想有沒有別的事可做。
「公子,小梅還沒有回來,我怕有事發生。」群枝走過來說。
阿朗被她一言驚醒,深感不妙,便說:「先進去找她們商量一下吧!」
「好的,她們都焦急着呢?」群枝說話後,帶着阿朗回到屋內。
屋內的人,已焦急得坐立不安。
「不如我去找找她啦!」露晴說。
「我們分頭去吧,兩人一隊,麗娜留在家中,不管如何,三個時辰內,一定要回來。」
阿朗說話後,屋外忽然有人問:「阿朗在嗎?」
「原來是……。」阿朗說到此時,才發覺不知如何稱呼他。
「叫我猴兒就好。」
阿朗笑了笑,說:「猴兒找我什麼事?」
「有件事想你幫幫忙。」醉猴兒說。
阿朗想了想,猶豫一會,說:「急事嗎?我現在有重要的事辦……。」
「什麼要事?能否告知在下?」
「事情是這樣的……。」阿朗說話後,不好意思地望着醉猴兒。
醉猴兒聽完阿朗的叙述,感嘆了一下,說:「唉!想不到,這小城如些險惡。」
他喝了口酒,又說:「實不相暪,我這次來,就是找你幫手找一批失蹤女子的下落。」
他接着再喝一口,說:「近來我一直在追查廣東最大的人販子,幾經探查,發現他們的總舵就在小城的其中一間青樓,而極有可能是「西子樓」或「才子後宮」兩家。」
「你的意思是說,小梅可能又被人販子捉了?」阿朗說。
「很有可能,我查得近日人販子在大量找貨。」
阿朗想了想,說:「若果她天黑前還沒有回來,我們就去青樓找找。」
他說完後,忽然想到小梅平時對他的好,更救過自己兩次,嘆了口氣,說:「希望安全無事,她已受過一次了。」
「他們近日就會把人販賣到外地,所以行動要快。」醉猴兒說。
露晴聽着他們的對話,忽然哭起來,說:「都是我不好,師父要我好好照顧她們,我卻做不到。」
「師姐,你不要傷心,或許她只是迷路而已。」麗娜紅着眼說。
「這樣吧!麗娜留在屋內等,我們分散去找。對啦,看到有包店便去問問,或者會有發現。總之,我們天黑前回來集合,若找不到她的話,我們就去青樓找。」阿朗傷心地說。
「好吧!若誰有消息,馬上通知大家。」群枝說。
3
冷酷的眼神,黑色的鐵盔,手握着大椎。
只要是鐵頭將軍站在附近,所有人都會感到一股壓迫力。
「將軍,你找本官有何事?」
「阿朗并不是殺湯夢車的人。兇手是周花。」
墨海橋聽到阿朗這兩個字,心下十分憤怒,他不單打傷自己,撕走部份的墨掌秘笈,更是自己的情敵。
現在鐵頭將軍說他不是兇手,就更生氣。
「將軍,他是不是兇手,自有官府定斷,你只是負責捉他回來。」墨海橋不满意地說。
「我說他不是,就不是。」鐵頭將軍冷冷地說。
「你是什麼意思?要你捉人是墨統領的意思,難道你要抗旨?」墨海橋板着面說。
鐵頭將軍走到墨海橋身前,回答說:「知不知為何本將軍是當朝一品?」
他轉了個身,接着又說:「先祖是本朝開國功臣之一,當年先帝賜封先祖為「鐵頭將軍」,要他到南粵為王,但先祖告訴先帝,自己不是為王的材料,只想留下守護京城。先帝見先祖醉心武學,便賜他一塊只有「鐵頭將軍」本人才可以使用的令牌。也就是可以決定武林中任何一件事的黑鐵令。」
說話後,他從腰間拿出一塊黑黑的令牌。
墨海橋雖然聽過此事,但一直都以為是傳說,如今一見令牌,也無可奈何。
「將軍言重,簫幫和湯夢車一案,你也暫時不用插手。」墨海橋冷着說。
「是。」鐵頭將軍回答完問話,馬上調頭離開。
世上,沒有人能讓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墨海橋見他如此反應,忽然又笑着說:「哈哈哈,爹爹果然沒有說錯,將軍是世上最難對付的人。」
他想了想,見將軍毫無動搖,接着又說:「將軍請回來,剛才本官只是說個玩笑。」
鐵頭將軍聽他有心挽留,把腳步停下,轉過身來,看着他。
「將軍,你暫時不用跟那些案,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任務。」墨海橋又嚴肅起來,說。
他說話後,接着站起身,拿出一道密旨,走到鐵頭將軍面前說:「本來正想找你,只是你比我更快到來。」
鐵頭將軍仔細地閱讀密旨,不禁露出興奮的神色,說:「他來了。」
「發現他行蹤的人在那兒?」鐵頭將軍接着問。
「犧牲了,幸好他在臨死前留下資料。」墨海橋傷心地說。
他思考一會,接着又說:「將軍,要不要派些高手來協助你。」
鐵頭將軍沉思一會,說:「沒有用的,那人智慧和武功極高,否則,我不會十年也捉不到他。」
他看了看手上的傷痕,又說:「人多,是幫了他。捉他一定要用計。或者,有超強的高手協助。」
「哦!?此話可解?」墨海橋說。
「四年前,江西知州曾經在萬安寺佈下天羅地網,再用計引他入瓮,以求擊殺悍徒,但最後還是失敗結束。因為他遠遠已發覺有人埋伏,逃之夭夭。」
鐵頭將軍嘆了口氣,接着又說:「三年前,灕江七浪人圍攻他時,武功最差的首先被挾持,最後害得其他人都死於非命。」
「那,去找超強的人吧!」墨海橋說。
「談何容易?據聞他曾是雙科狀元,連墨帥也未必是他對手。」
「難怪此人是朝廷第一通揖犯,將軍小心!」
「墨大人請放心,在下先行告退!」說話後,鐵頭將軍轉身而走。
墨海橋看到他的身影消失,獨自坐在椅上,一會後,心中又悶悶不樂起來。
他腦海中不停地想着露晴,想着她已離開的事實。
雖然很想與人相約,但公事繁忙,不容他離開半步。
身負重責,亦唯有獨留嘆聲。
每次單思成疾,他都喜歡以筆解悶。
一幅墨稀線疏的畫,轉眼間成為了抒發感情的結晶。
過度的長情,連在睡夢中的月老也被感動而醒。
他,又再次聽到露晴的聲音。
和以往不同的,是聲音帶點沙啞。
「公子,我的師妹不見了。」露晴哭着說。
墨海橋見她流淚,心下又是難過,立刻安慰說:「你先不要哭,慢慢告訴我是什麼回事。」
露晴擦了擦眼淚,說:「今早的時候……。」
墨海橋聽完露晴的心事,思考一會,說:「請放心,應該不會有事的。你先休息一會,我派人去找。」
「不了,我也出去找找,公子若有消息,請盡快通知我。小女子先行告辭了。」露晴說話後,迅速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