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猴兒跟隨在志宏大師的身後,向所想的地方進發。
雖然眼前的人已被制服,但他還是小心緊慎,不敢大意莽為。
面對老江湖,絕不能有半分的鬆懈!
保持沉默,正是其中一種正確的態度。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對話,也沒有任何交流,直至到了蓮蓬廟。
蓮蓬廟背後是蓮蓬山,蓮蓬山下還建有很多民宅。
志宏大師把醉猴兒帶到一間看上細小的磚房裏,說:「大俠要的,都在屋內。」
說話時,醉猴兒已經打開了期待已久的東西。
一進入大門,是大廳,大廳後是客廳,志宏大師把客廳的墻一堆,即時開出一間秘室。
秘室兩旁的書架上,放着很多書,志宏大師走到左邊的書架旁,盼了幾下,拿出幾本冊子,說:「大俠,這是你要的。」
醉猴兒一聽,馬上走過去,接收和尚手上的冊子。
誰料走過去的時候,腳下的石磚一虛,踩中暗格,想躣起之時,整個人已掉了下去。
「隆隆隆」的幾聲,上面打開的機關又再閉上。
醉猴兒一時不慎,掉進一個漆黑的陷阱。
陷阱的遠處有一點光,醉猴兒明白,除了一直走過去外,別無他法。
人生有很多時候,明知前方有危險,卻不得不去闖。
幸好,前方并沒有機關暗箭,只是有一間小室,室內還有一個和尚。
和尚衣服極闊,闊得和沒有穿一樣,露出文在腰間的「禪」字。
「有緣人,請坐。」和尚合着眼睛說。
醉猴兒看他一眼,微思片刻,說:「大師有禮,在下醉猴兒。」
「閣下是南方第一醉鬼,醉猴兒?」和尚問。
「虛名而已,在下是爛泥一堆。」
醉猴兒呆了一會,接着又說:「大師是誰,居然記得在下。」
「老納法號志榮。」和尚合十說。
「你是失蹤多年的志榮大師?」醉猴兒好奇地問。
「阿彌陀佛,彿在我在,無邊無崖,彿在我在,大千如一,老納又何曾失踪?」
「豈有此理!狗和尚居然將大師困在這裏?若能逃出,定必要他身敗名裂。」醉猴兒憤怒地說。
「施主何須如此?塵世間何處不是一樣?他把老納關在密室,好讓我潛心修佛十七年,去除閒事雜諗,說起來也是一件好事。」
醉猴兒呆了呆,細嚼了和尚的說話,接着說:「大師,我有一事不明,志宏奸賊為何不把你殺死?」
「他要我翻譯經書,詳解經文,好讓他在外説禪。」
志榮大師接着又說:「是啦,我看施主為人正直,身上殺氣卻重,是否有何苦衷?」
醉猴兒被人問及往事,走了幾步,坐到和尚附近,嘆了口氣,說:「唉!只怪當年求勝心切,鑄成大錯。二十多年前,我約了小翠到城西遊湖。唉!天不做美,臨出發時又收到重要任務,迫着堆遲約會,要她在客棧等候兩天。可是,可是兩天後我回到客棧,已人去樓空。起初以為她生氣,才一走了之。但思前想後,又覺她不是毫無交代之人,便沿路查找,找了大概七天,終於找到有關她的下落。」
醉猴兒喝了一口酒,雙眼紅着說:「當天走了不久,她竟然被人販子迷暈,賣到農村裏當別人的媳婦。我走遍大江南北,足足花了五年才能找到那條村子。剛去的時候,看見她在下田,當時我的心痛得很,馬上走到她的面前。」
「她看到我,馬上擁抱過來,可是,當我要求她跟我離開時,可是,可是,可是她說她不走,說她已有了更愛的人,那時,正好有一個叫他做娘子的人走過去,向我出手,那個人武功很差,外表比街裏的乞丐還要髒,樣貌還像個武大郎。我不禁質問她,是否真心愛着眼前的這人,她說從來沒有愛過他,而且還非常憎恨他。」
他又喝了一口說:「她口中所說愛的人,是她三歲的孩兒。為了他,小翠不願意跟我離開,宁願死也不肯。我去報官,要官府給我討回公道,誰料,他們竟然說這是家庭事,不受理!」
沉重的葫蘆被放在地上,又說:「從那天起,我當天發誓,殺盡天下間的人販子。也正因如此,我才會找上志宏老賊。」
醉猴兒說話後,喝了口酒,接着把去媽祖廟的事全部告訴了志榮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