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肉块烤成土黄色时,本身的油脂被火焰舔舐殆尽,散发出诱人的香味。S舔了舔嘴唇,目视着肉块的纹理,勉强地认为是可食用的物质,实际上早就在香味下屈服,幻想着牙齿咀嚼蛋白质纤维的快感。
A2看了看他,继续翻转着烤架,没有在乎S期待的目光,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转动到第二十六又四分之三圈的时候停止,按照以往的惯例,在二十圈左右,野猪王的肉块能达到七成熟,那也是A2的习惯用餐时间。但S的小动作吸引了她的视线,也许他并未在意,实际上在等待过程中,他的行为达成了在大腿上敲击手指-啃指甲-身体前后摇摆的循环,这种人性化的焦躁表现,事实上有很强的存在感,在A2眼里很特殊,但不会让她感到反感,她很好奇S经历了什么,但她又不想主动询问,每个人都可以保留秘密,就像她自己也是。
“好了。”将完成的肉块递给S,他迅速地抓住两边的木枝,准备大快朵颐,以往的习惯让他礼貌地问了一句,“A2的呢?”
“你现在太虚弱了,”A2取出了另一块生肉,“我可以等等。”
很满意A2的回答,理智也快燃烧殆尽了,开始撕扯肉块,不同于正常的进食,在挨饿之后,人类的大脑会更加疯狂,S野蛮地大口吞噬着肉块,好像想直接将食物挤进食道,这样也许能满足他的饥饿感,然而并没有,这种暴食行为,让他噎着了,高温的食物让口腔产生烧伤的感觉,但他还是没有停止,一口气吃下了一半。也许最早的食物已经到达了胃部,那种折磨人的饥饿感得到了缓解,S放慢了进食速度,开始品尝食物的味道,他看到了A2空灵的目光,那双天空蓝的图像捕捉器里蕴藏着什么情绪,他无从知晓,但他不想让A2失望,“我因为吃得太急了,所以没有尝出味道,但A2的手艺肯定很好。”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语,S想尽可能的规避掉,他咬下一小块,耐心咀嚼,全神贯注地闭目耐心咀嚼,直到食物被咀嚼成肉糜才吞下去。
然后,耷拉着嘴角,沮丧地说,“没有味道。是真的没有味道,我已经很努力的仔细品味了,但在唾液的作用下还是没有任何味道,我拼命的感受只能勉强尝出肉的感觉,当然并不难吃,但……也不好吃,一点咸味都没有。”
A2挑了挑眉,手上的工作也没有停止,“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肉就只有肉的味道,连常识都丢失了吗?S。”
S回想起了A2的烧烤细节,“A2,难道你连一点调味料都没有放进去吗?一点盐也好啊。”
“调味料?”
“就是调整味道的辅助食料。”
“没有必要,调味料不具备任何价值。”
有价值的。S在心里说着。
“这个作为调味料吧。”A2取出一种浅绿色的碎末,洒在S剩下的食物上,“这是有价值的味道。”
S看了看碎末,在比较大块的碎片上勉强辨认出这是某种植物的碎末,“这是调味料吗?”
“是的。”
S心满意足的大口吃下,一股强烈的甜味冲入口腔,那是一种超强的甜味,甜到腻牙,将肉本身的味道覆盖,说实话,不是什么愉快的用餐体验,“好难吃,这是什么?”
“希伯里药草,作为回复剂的原料,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可以修复你损伤的表面仿生皮肤,不可以挑食,S,你要全部吃下去。”A2瞪大了眼睛,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但是她放在脚边的大剑还是挺吓人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