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解注①3911,剧毒农药,药效持久,一般取少许拌在种子里,深埋使用,即使少量饮用,马上去医院洗胃,历经三五天救治,纵然语言意识清楚,仍无一例生还。农人皆知是必死药!②孔子云,仁者爱山,智者乐水。二者近乎勇!)
天黑透了,我坐在这颗梨树下,肆无忌惮地,哭过很久。现在一点力气也没了。阿威,你假如真是知道的,就请你怨恨我,好吧?我,其实还没有资格承受;我的心,其实还很脆弱;我真的,不想步兰军的后尘,那样的伤,我绝对受不了……我,没有她强大!她失去你可以活,我却可能会死,所以这个谜,我不敢揭开。你的心,还不能明白我,在你明白之前,我宁愿生活在梦里。
等我有资格再来的时候……不管你迷失在哪里,我都会找回你!那时候,我将不再退缩,我想我可以直白地问,你也可以坦然地答!如果你还能接纳我,那么,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不管那是什么样的局!
有一种激昂的曲调从我心头升起,我抬起仍然双泪长流的眼,看见风绕着这颗树盘旋,洁白的簌簌的落花将地铺满。
平生,头一次,哭得眼睛都痛了,心也早没了知觉。
心谱曲,风作歌,一树落花,一影飘伶。
它们也有灵性么?愿意陪我,愿意给我作证么?
我抹一抹眼睛,我真哭够了,天,你真可怜我,就封了我的心,让我从此只懂欢笑,不许愁!
我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只有这颗树花儿全开了,又全落了。其他的树,仅仅只是花苞满枝头!
浑身冰凉的推开家门的时候,妈很诧异,直奥悔,说以为我住校,竟没给我留晚饭。我微弱地笑着,摆摆手,就径直倒在了床上。
班级里闹哄哄的,几个同学背对着我边打边闹边退,我本来想要从旁边绕过去,祥菊笑着在远处招手,她和阿卉拉着手,我再出不去就不等了。我忙着拉开桌子,想从缝里斜过去。那个退的同学本想靠下桌子找个平衡,谁知靠了个空,一下就要失重砸在我身上,我赶紧抓起不知谁的铅笔盒,就要顶他一下。阿威不知从哪里冲过去,拦腰抱住他,还一边大喊,借过借过,好意思啊,这里挡道?都出去!然后就被裹挟着跑出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这一片麦田已经收割完毕,阿威突然出现在面前,我惊异地跳下车,惊喜地望着他清澈的眼底。他却说,怎么,不认识么?我只好说,这活儿,很苦的,你也会吗?他马上弯下腰,抱起一个大麦个子说,瞧,我干了这许多!我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半天,突然笑弯了腰,说,你怎么这么矮,有1米7么?
笑话,1米77都多呢,不信咱们比试,呶,你刚到我下巴!
行吧!只要是你,没有1米7也行啊,只要心在!
然后你就带着我飞啊,田野,树木都在脚下,突然就到了我家的水塘,你说,这里你来过,来过好多次!
是兰军带你来的吗?你眼眸突然躲避了下,弯下腰摘下一朵雪白的莲花,说,一直等着,送给你。
我刚要伸手接过,花瓣突然簌簌落下,只留下花梗竖在眼前……
我一翻身醒来,他的余温还在,我的笑靥还在,梦中的人儿已不在。灯又沒有关,桌上的瓶里,真的插着一支去年的莲,可惜只剩下花梗!
我一把把那花梗扔地上,多么好一桩美梦,全坏在你身上!
第二十四章心防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解注①农人种果树,可能会随心所欲,东种一颗,西种一堆,品种不同,花期也可能不同。哭得花都落了,其他的竟然还未开,可能就是赶巧了,只不过艺术把这巧合渲染了一下而已,大家不必当真!)
早上临走前,我接过母亲递给我的粥,嘴微微张了张,可惜一口都咽不下,眨眨眼,又有泪光把它们辐射着放大,我张张口,微微笑着说,还不饿,到校里再吃吧!
这一路我是唱着歌走的,哼得就是昨晚心头那首无字的曲。
从此后,无论和谁说话,我都微微笑的,只是我的眼,再也不敢抬起,不敢和任何人的目光交汇。我害怕他们发现我其实没有心了,我更害怕他们好意地关心!
没有心,却变得那么刚强,也变得那么有力气,晨读的时候,我读书的声音最高;跑步的时候,我去操场的脚步最快!
直到一个下午,我又去操场练习,突然看见大地象墙一样在脸前猛地竖起,这才想起来,一连四天三夜,我竟然一直水米未进!刚才那一刻,失去意识前仍有大量讯息通过眼睛传给大脑,只是大脑已经停止分析,所以才发生那样惊骇的错觉。父亲说,如果一个人一天吃一颗枣,那么这个人可以饿七天才死!我有点相信了,假如再这样下去,七天后的某一次晕倒,就可能永远不会再醒来!
以前读小说,读到某某为了什么事,茶饭不思,最后饿死了,我还撇嘴,认为那是瞎编。他饿着,香喷喷的饭菜摆面前,能受得了?才怪,不馋死他?此时才明白,人的食欲竟然可以关闭。
假设七天后,看到我不能喘气了,妈一定会掉泪,她一掉泪,爸肯定又急眼!他一急眼,我怎么能受得了?
再次推开家门的时候,感觉团团的暖意包裹住我,连每一个骨头缝都渗透进去,爸好像正要去里屋,看到我来,突然回过身儿,指着厨房说,你妈怕你突然回来,专门锅里留着饭,快去吃,还热的!
我小声答应着。
虽然仍然咽不下,虽然仍然一点滋味也品不出,我强迫自己吃下十口饭。今天先这么些吧,明天再试着多吃些。我有权力对不起我自己,但我没有权力对不起他们!为自己我可以放弃一切,为了他们我必须活着!
这个学年我们经历了文理分科,很可惜兰军去了文科。好讨厌班主任竟任命一个新来的叫什么张学河的当了大班长,本来少个学习委员再封个就是了,至于这样大动干戈?你任命他,他就配么?
以前有心,总觉得喜欢的东西多;现在没有心,却知道自己讨厌的东西不少!那个新来的班长穿军绿,我就讨厌全班所有的军绿;他是四方脸,我就开始讨厌四方脸;他还是个大近视眼,每当我进门的时候那两个镜面总要雪白地闪我一下,即使不抬眼,也分明感觉得到。因为练功,我六观特别灵敏,但每当这时刻我就恨不得我是瞎的!我从此后讨厌死了眼镜!
也很讨厌孙老师,我ZCS不分,他更好,LR不分,楞能把“让”读成“浪”,还偏偏当啥语文老师,没得浪人笑掉大牙!
我有时候就当场纠正他,我本无啥恶意,但老师肯定感觉到难堪,于是也就转嫁到对我作文的评价上,自从他来,我的作文分数从未超过30去!于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语文成绩就一直表现平平!唉!真是够了!
好像大家又换过位置了,阿威已经随着我的心远去了,我不敢再用旁的感观去探知他,一方面也害怕他再有察觉。就让我呆在我好容易屏蔽起来的世界吧!安安静静地,我要精心地雕刻和建设它,总有一天,我突然落锁开门的时候,会请他来看,那时候,这里已是多么精美,精致,甚至豪华,让他留连,再也不愿离去!
也偶尔有叩门的声音,但是我只允许它打开一条缝隙,并且抢先挡在光里,以转移注意力。
比如那个陈静,她可是个少有的活跃分子,她兼有了玉兰的热忱和秋红的坦诚!她也喜欢把我喜欢吃的专门留着给我,有了秋红一役,我已不大敢对任何人全拿一片心了,所以对她的好我多是拒绝的,但是她很执着,总是知道适时的对待我,秉性使然,让人防不胜防!她竟然在英语和数学上给我提意见,并把很巧妙的好方法教给我。她还不请自来,竟然凭她的方法打听到我的家,在我家呆了一个下午。忙的,不大待客的母亲都不知道咋办了。
我的屋子,外人,大概只有兰军来过吧!普通农人的家,没啥大差别,这次她来,我随着静的目光看啊看啊,觉得那墙也斑驳了,早该刷刷白了;自己裱的画儿也陈旧了,更该换换新了;桌上新摘的莲花莲叶,更是随手可得,若提前知道她来,肯定找地方抢先藏起来。爸日常的确嘲笑过,把这不中吃不中用的摆着,惯得你像个闲人,真有那闲功夫,玉米地帮你妈掰棒子去!
她却傻呵呵乐半天,说,你家很好啊!
真很好吗?这可真是太客气了!
不过,对于她的壁垒的确因此解除一些!
这样的静,和我交往没几次就非常愿意把她的心事和我述说!
而我,却真的不想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