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夜三更时分至莫家庄骑马而行,待到天明时分,他们两个已经过了南阳郡。一路上都是平原沃土,这马儿虽不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但是至夜半三更跑去待到天明日出时分,已经跑了两百多里的路程。
这时已至南炉郡地界,鸡鸣时分他俩骑马进了青纱县待到现在一轮红日从东方天际冉冉而升时,休言白和莫问七俩人已经到了清河县地界了。
这时马儿已经跑了两个时辰的路了,不免有些体力不支,缓下步子来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休言白和莫问七见状,两人对望了一眼,便翻身下马,牵了马儿走进了清河县。
此时清河县正在开早集,休言白和莫问七牵着马儿并肩而行。莫问七见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铺,不由大感兴趣,牵着马儿来到各家商铺前,这瞧瞧那望望,一切都感新鲜好奇,热情的商贩见到莫问七前来,纷纷拿出自己所贩卖的小物件,摆在莫问七面前,道:“公子,你过来看看,这糖葫芦不错,要不你买一个。”
莫问七此时正在一个贩卖糖葫芦的商贩面前,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吵嚷着要买糖葫芦吃,父亲总是不肯答应,这时童心大起,问道:“那糖葫芦怎么卖?”贩卖糖葫芦的小贩应道:“两文钱一串,你买五串,我在免费送你一串。”
莫问七“哦”了一声,伸手一摸腰间,脸色不由一变。原来昨日之际他光顾着思量烧毁组中祠堂一事,竟然忘了拿些银子做盘缠。这时囊中羞涩,莫问七只得点了点头,牵着马儿怏怏不乐的向前而去。
至于休言白牵着马儿却在一家贩卖馒头馍馍的铺子前停下了脚步。本来他便一夜没有吃东西,骑着马儿狂奔了两个时辰更是劳累,这时腹中空空如也,不觉“咕咕”叫了起来。他向街道两旁张望了一会儿,见有一个卖馒头的铺子,便牵着马儿走了过去。
卖馒头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叟,见休言白牵着马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是粗布青衫打扮,便也不加理睬。休言白见那位老头这副模样,不觉便有气,伸手往着一个大白馒头上一下拍去,问道:“这馒头怎么卖?”
休言白伸手这么一拍,大白馒头上便多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掌印。老叟见状忙制止道:“别拍这馒头,你这乌黑的爪印拍在我的馒头上叫我怎么卖出去?”休言白见老头那焦急的模样,心下不由大喜,嘴里说着:“怎么我的手掌是乌黑的,我看未必吧。”说着他伸手一连在三个大白馒头上按了一个黑黝黝的掌印。
老头见状就差没有被活活气晕掉,这时一弯腰,用身子遮住了笼屉中的馒头,厉声制止道:“你这公子怎么可这般无礼。”
休言白无奈一耸肩,看着自己的手掌,摇头说道:“我看这爪子也不黑吗。”其实他心下偷着大乐,只是脸上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就好似听不懂老头说的话一般。这时见莫问七牵着马匹走了过来,便道:“新郎官,这里的馒头不错,要不你买几个。”
老头见走过来的莫问七衣着华丽,心想:“这位主该就是那个混账小子的主子了,那混账小子生得这么可恶。我可要在他主子面前好好说说他。”他心中对休言白恼恨之极,心里边把他称作了“混账小子”。
莫问七瞧着休言白一脸的笑容,也尴尬的笑了笑。这时见老头直起了腰,探出脑袋,瞧了笼屉里的馒头两眼,肚子到也不觉饿了起来。只是他囊中羞涩,当下也只能点了点头,笑了笑。休言白却是不知莫问七囊中羞涩,还只道他昨天已取了些银子做盘缠,这时说道:“老头,给我拿六个馒头包起来。”
老头见莫问七衣装华丽,料想他也不会不付帐,只是他心中恼怒休言白的无礼之举,当下从笼屉中找了六个个头稍微嫌小的馒头,用一块布包好,伸手递给了休言白。休言白接过那个布包,从包里抓出一个馒头,便塞在了嘴里,嚼了几口,吞咽进肚中,然后向着莫问七说道:“新郎官,付钱吧。”
莫问七“呵呵”笑了笑,伸手从身上摸索了一番,才腆着脸尴尬说道:“没……没钱。”其实休言白瞧他这一脸的古怪便知道那小子多半是身上是没钱,不过这种小事他可完全没放在心上。休言白哈哈一笑,伸手将那布包放在马背之上,然后冲着老头嘻嘻笑道:“你看这人就爱开玩笑。”说着突然伸手一下抓取两个大白馒头,一下翻身上马,便纵马向前疾驰而去。
这一下快若闪电,莫问七和那老头都是一愣,待得反应过来,莫问七朝那老头喊了句“你放心,我这就帮你去追”,此时已纵马向前,一下追了过去。
莫问七追上休言白时,也不过花了片刻的功夫。
休言白转过头,见莫问七一脸狼狈,勒住马头丢了两个馒头给了他,自己从布包里抓了一个馒头,塞在了嘴里。莫问七接过那两个馒头,心中有气,喝骂道:“你怎可偷人家的馒头来吃呢?”休言白白了莫问七一眼,不愿和他多做解释,只是冷冷而道:“你爱吃便吃,不吃拉倒。”
莫问七冷哼了一声,只是奈何昨天他两顿饭都没吃,现在腹中饥饿异常,当下把馒头塞进了嘴里,暗想待吃饱了再教训休言白也不迟。
至于两个馒头吃掉后,莫问七却也忘了开口教训了休言白这一茬。这时他翻身下马不禁有些茫然。休言白环顾四周,也是觉得份外茫然,这里人生地不熟,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正自两人茫然之际,忽的听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喧闹声,显得份外热闹。休言白和莫问七对望了一眼,均感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时牵着马儿便寻声走了过去。
原来不远处正在举办比武打擂之事,好事的一群人站在擂台之下拍手叫好,显然擂台之上正比武的两个人打斗得份外激烈,观看擂台比武的那些人一个个屏息凝神,待到精彩之处台下的那些观众纷纷鼓掌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