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交代一下,不是骗字数......这章呢算是主角习武过程中的一个小问题,而且也交代一下前文,顺便承接一下后文,所以背景啊解释啊多了点,不过主角的提高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所以,表骂我......以后类似章节不会多滴~顺便一提,从上一章开始就是第二卷蝶恋花了,所以战争很明显下一章完了之后就要结束鸟~那么主角就要谈恋爱了,我呢纯情小男生一名,是完全搞不懂这些乌七八糟的啊,所以写得不好就不要见怪,写得少也别在意,反正就是个过渡而已......)
巴图鲁死了。
将军难免阵前亡,沙场埋骨,这位西魏勇士用鲜血为自己的执着画上了一个说不上完美抑或缺憾的句号。只是剩下的这几万西魏残军,却是一时哗然。
夜狼咬了咬牙,不再望向巴图鲁倒下的方向。强自镇定,夜狼传令谷前军士,策马急突,只求能冲出眼前的峡谷。只要能与身后大军汇合,攻破合州犹有可图。
至于被隔断于后的魏军,那是万万无法回援的了。
两弊相较取其轻,上位者考量的是将损失降低到最小。几百几千条命,市井谈起要震撼良久,可放到整个战局之中,任何将领都不会眨眨眼。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用汉人的血祭我大魏军魂。”夜狼双目赤红,却是头也不回。
发狂的狼可以和老虎拼命,发狂的人——
还是和人拼命。
不同的是会拼去更多的人命。
鲜血如红雨般瓢泼泼洒,魏军剩余的骑兵不再在意地上不时出现的陷阱与空中飞舞的箭矢,一心只求向前冲去,同时不断赶超身边的马匹——逃命的时候只要比同伴跑得更快就行。
面对这样一群求生意志如此旺盛的饿狼,南楚孱弱的军力弊端终于显现,至少拦不住逃跑的敌人。
魏、楚军队之间的角色互换最终以魏军不顾安危的惨烈突围成功而告终,这样以弱胜强的大胜仗已经足以在历史的书页中占上一角了,可峡谷中却没有半分胜利的欢呼。
谷中陷入短暂的沉寂,蜀中武人与南楚士兵汇在一起,相同的境遇让两边的人都无心说话,只是静静休整。
殷落羽先前一战虽然胜的落落潇洒,可事实上对体力与心智却有着巨大的消耗,此时也正盘膝行功恢复。
一旁殷桥却是细细体悟着殷落羽方才的一战,一时也不再思量其他事。
殷家九阳焚荒功在江湖上声名极盛,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子,练至极处当真如烈烈昭阳,其恢广博大、正气浩然之处,说是焚尽八荒虽显夸张,但却足见威力。
只是殷桥见方才殷落羽剑招虽然确实坦坦荡荡,可却少了分普照九州的霸气,但又多了一丝潇洒不羁,虽然孤傲犹然,但却不显霸气。若说是九天之阳不太恰当,到不如说是山间明月,流光自赏。
想到这,殷桥心中不免疑惑。同样修习九阳焚荒功,他虽然不知运用,但也并不知道内功一途竟有如此变化。
此时殷落羽略略回复,已睁开了眼。见身旁小弟怔怔,也猜到殷桥当是不解方才自己的招意。
“小弟,可是有何不解之处?不妨和我说说。”殷落羽开口打断了殷桥的沉思。
见大哥运功醒来,殷桥心中欣喜不已。他隐隐觉得,此时所想的问题,或许将是自己武学一途重要的转折点,是以也不犹豫,当即问道:“大哥,我俩修行的都是九阳焚荒功吧,这套功夫即使在江湖上也盛名显赫,可为何你用出来我却感觉不到霸道炽烈的意思呢?”
殷落羽微微一笑,却没有直接作答,只是问道:“小弟,在你看来,九阳焚荒功应该是怎样的呢?”
低头细细思索了一番,殷桥方才开口道:“九是至数,九阳一途,那自然是至刚至阳了。”
殷落羽闻言轻轻点头:“的确,当初先祖创这套功夫的时候,自然是这番思量。可你却忘了,太阳除却威猛刚烈之外,却也还有一个特性。”
殷桥不由奇道:“咦?还有什么?”
“包容。”这次的答案却是出奇的简洁。
“包容?”
“对,就是包容,”殷落羽语气肯定,接着又细细解释,“这世间万事万物,莫不受阳光滋养。太阳庇佑着天下生灵,甚至单用包容也无法述说得尽。这个道理放到武学上,便是融会贯通,兼收并蓄。正因如此,我殷家先辈大贤才将本来祖传的功夫修改,我们如今练的,都是经过改动的九阳焚荒功了。”
殷桥心中一动:“修改过?谁有如此大才?莫非,是那位?”
殷落羽颔首:“正是殷阳先祖。我手中这柄逆儒剑,就是当年他所用兵刃。”
闻听此言,殷桥不禁苦笑,原来自己修习的内功还牵涉到这样一桩公案。
二人口中的殷阳,说来也当真是位奇人。他生于两百年前,正是大燕帝君燕阳把持军权的年代。其时殷家还在京都,乃是世代官宦之家,文官武将代代皆有,其中尤以任职御史者为多,一门皆以清正廉洁、刚直不阿闻名。只是殷阳却是个异数,他不喜官场,到更向往江湖豪客的生活,所以习得家传武艺之后,便出外四处闯荡。
只是后来家中催逼得紧,殷阳也只得入朝为官。他虽然厌恶为官虚伪,但本事却是实打实的,政绩的确卓然,更兼心怀天下,是以一路做到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可是真正的实权人物。不过他为人方正,得罪的人不少,尤其是与专权的燕阳可谓势同水火。二人名字相近,官场上也是针尖对麦芒。
可惜当时的皇帝一心开疆扩土,对燕阳极为依仗,斗争的结果自然是殷阳落败,而殷家也就此一蹶不振,只得远遁蜀地。殷阳心灰意冷之下,只能寄情武学,倒开创了一番气象,殷家也成为武林大族。
历史的确是件残酷的事,很多时候即使是天纵之才,也免不了惊鸿一现的命运。
只是殷阳人生起起落落之间,却是悟通了武学真意。再好的功夫说来也是别人的,初习者借以奠基尚可,可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固有的武学却总是会有不顺之处的。是以修改内功之时,他可谓费尽心思,只求后代不要囿于先辈而不知变通。
“真正的宗师,走的,定是一己之道。”
殷落羽的话殷桥从前也明白,可那时不知自己身负如此内功,虽有感触却是难以言表。如今一番交谈,殷桥只觉豁然开朗,十多年的感悟隐隐联系,眼前当真似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也不再言语,殷桥默默打坐运转内功,气劲在经脉中流转生息。
“生死剑”生境所求,无非为竭力于九死之中求一生,但世间万物负阴而抱阳,若一心求生,当先置之于死地。所以殷桥本身走的也是一往无前的凌厉路子,可以说本身就是极适合以九阳焚荒功催动的。
原本殷桥体**力积蓄多年已经尤为深厚,但他不知运用,恰如临海而仅能引溪流,所以往往只要一进入“生境”便会迅速变得疲倦。此时殷桥悟通关窍,只让内力顺应剑招意境自行流转,几番下来便以壮大如汹涌江河。他行功之间,隐隐竟似与山谷中草木呼应,一时周身落叶无风自动,却是如旋风般围绕他身子飞舞。
谷中士兵何尝见过如此奇景,一时个个目瞪口呆。便是见惯世面的武人,也不禁赞叹。众人惊异之间,谷中本来的杀伐气倒是淡了些。
殷桥此时内力运转比之以前已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生境”与内力总是无法契合,似乎中间有层隔阂,轻薄透明但就是破之不开。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殷桥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细心感受内力运行。
留心之下,却是当真让他感到一丝不妥。他的内力此时已壮大不少,运行本就极快,恰如洪水倾泻奔腾。
“九阳焚荒功本身依旧是炽烈如火,这样对我今后用出杀招虽然有利,可却难以为继。若能以内力滋养‘生境’,我定然能够撑得更久!”
一念及此,殷桥想到便做,暗自平复内力涌动,只求其温润绵延,一时便如和煦的阳光轻吻树叶,生机盎然。殷桥只觉身上平添了极大的气力,而且与之前的一味倾泻不同,此时气劲悠长竟似绵绵不绝。
睁开双眼,殷桥默默起身。心中一动,内力已流向右手。并指为剑,殷桥轻轻划过身边山石,坚硬的石头此时却像是豆腐,殷桥的手指轻易便没入石中,划出一道深痕。
殷落羽见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由欣喜道:“好,好......小弟,如今你初通行功用劲之法便有这样的力量,今后或许真的可以开创自己的武道。哈哈!”
殷桥也是暗自咂舌,想不到自己竟可做到这样的地步。轻吁了一口气,殷桥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了。方才内力流转,他已明白,自己的功夫已有了极大的不同,无论是家传内功,还是叶林所传武艺,皆以有所差异。融合了两大绝学,日后只要不断温养,他的内力将获得难以想象的迅速增长,这是寻常武人想也想不来的,是以殷桥即使刚刚战场脱险,也不由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几分期待。
殷桥正待说话,身旁的殷落羽却是目光一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殷桥也不由一时怔然
——来人正是楚天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