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生病事件后,她与李氏的关系亲近了一点,李氏时常叫几位儿女过去吃饭,她也趁机跟李氏打好关系。
不过吃了几回后夏渺渺发现了李氏的目的,每次吃饭的时候李氏会把陆姨娘和香姨娘叫上,不过她是妻两人是妾,吃饭的时候自然是要站着伺候的,李氏不过是变着法让她们立规矩罢了,而且重点是香姨娘。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啊。
今日到了大太太处,果见两个姨娘立在旁边,夏渺渺暗自好笑,其实有时候看她们几个斗一斗,着实有趣。
这些日子来,她跟夏清荷的关系日渐亲近,夏清芳也经常来她的雅芙馆,表面上看起来也不错。
夏渺渺不习惯晚到,这种时候她都是最先到的,李氏见夏渺渺过来笑着将她招到身边。
“还没摆饭呢,你这孩子总是说不听,不是让你晚点过来么。”
夏渺渺在病好后经常来李氏这边,跟她说说话,或者是送点心过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时间久了,李氏便对她也有了几分真心。
“早点过来跟母亲说说话。”
“今儿个怎么又叫翠墨往我这里送点心了,府里又不是没吃的,平日里多休息,不要累坏了。”
因夏渺渺平日里在家学里成绩不错,常得先生的夸奖,次数多了,李氏也似乎有点骄傲的意思。
“不过做点小点心,哪里就累坏了,不过是芙儿的孝心罢了。”
旁边的香姨娘笑盈盈的望着夏渺渺,道:“还是太太会调理人,看把二小姐调教的聪慧又知事,妾身看着都觉得羡慕的很,妾身只叹命里无女,若是得太太教导,妾身只怕做梦都要笑了。”
李氏本是极不喜欢香姨娘,可是香姨娘这话一出,李氏仍是脸上添了笑意。
陆姨娘脸上的笑有几分勉强,也道:“可不是,原本瞧着进来的时候是那样,谁知道如今太太一调教,这气派可不输给府里其他的小姐了,妾身前几日还听得有下人说二小姐年纪虽小,看起来倒跟大小姐一般稳重了,人又活泼,是这大房最出挑的姑娘了。”
夏渺渺眉头微皱,陆姨娘这话听得不像回事,李氏的脸色也阴了几分,她是觉得夏渺渺还比较可人,但是如果别人说比她的亲生女儿还好,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就不会高兴了。
这陆姨娘也很会说话嘛。
夏渺渺走到陆姨娘面前,眨眨眼笑盈盈的看着她:“姨娘这话可是听谁说的,要我说说这话的人该打嘴才是,哪有背后议论主子的奴才,大房的奴才都是知礼守礼的。姨娘说的这话我可从没有听过,前日里老太太还夸大姐姐来着,说大姐姐当得侯府嫡长女的风范,行为举止都是我们这些妹妹的典范,还说芙儿心思浮躁,比起大姐姐差远了呢。姨娘这话听谁说的,我定要把她打一顿,可不敢这样背后抹黑大姐姐,太太你说是也不是?”
大太太本来心里有点疙瘩,夏渺渺这么一说她顿时就笑了,也是,那有奴才背后说主子的,就算有,那也不是正经人,况老太太都夸了还能有假,李氏看了一眼夏渺渺,虽然她也觉着是孩子不错,可是还是老太太说得对,夏清荷那才是侯府嫡长女的风范,哪里是她能比的。
“瞧瞧这嘴儿,一会你大姐姐听见了,可要捏你的脸,让你在背后编排她。”
见李氏笑颜依旧,夏渺渺知道她已经没把陆姨娘刚才的话放在心里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本来她还想看她们的戏,没想到这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身上。
“大姐姐才不会捏我脸呢,大姐姐最疼芙儿了,芙儿今日也给大姐姐送点心了,先生说了这叫吃人的嘴短,大姐姐再不肯说我的。”
“哟,我们的二小姐还会说俚语了,明日里我可要跟先生说说,看看他是不是这么教你的。”李氏笑着打趣夏渺渺。
“母亲!”夏渺渺一跺脚:“母亲惯会取笑芙儿,芙儿不依。”
顿时李氏笑作一团,陆姨娘香姨娘也陪着取笑。
“这么热闹?说什么笑话呢,母亲也说与我听听。”
正说着,夏清荷带着白芍杏蕊,夏清芳带着对菊幽兰走了进来。
夏清荷见自己的大女儿过来了,笑道:“快来捏你二妹妹的嘴,她在背后编排你呢。”
夏清荷听得就走到夏渺渺的面前,伸手作势要捏她粉嫩的小脸:“好哇,趁我不在背后说我坏话呢,这下被我抓着了吧。”
夏渺渺一闪,往李氏后面一躲:“我哪里编排大姐姐了,不过把前两日老太太夸大姐姐的话学给了母亲听,母亲其实心里高兴着呢,还非说我编排大姐姐,你们呀,都欺负芙儿。”
“瞧瞧、瞧瞧,这话说得。”
夏渺渺冲夏清荷做鬼脸,屋里气氛一时融洽非常,夏清芳站在一旁抿了抿嘴,本来大太太平时最喜欢的人是她,自从这夏渺渺来了之后,大太太都不大注意她了。
“还是二姐姐能说会道,衬得芳儿都是那笨嘴猴腮的了,太太只疼二姐姐都不疼芳儿了。”
夏清芳本来就长得娇艳,如此嘟着嘴撒娇,就是那石头做的人都要化了。
“哎哟,我们芳儿吃味儿了,你放心,母亲怎么会不疼你。”李氏将夏清芳搂在怀里,爱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不多时夏青柏和夏青云也过来了,虽说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可是大家是兄弟姐妹,因此没有那么严苛,吃个饭还是常有的事。
夏青柏平日里都在埋头读书,听说是准备参加明年的童生考试,他本来就是个少言寡语的,只和夏清荷还能说上几句话。
夏渺渺看他平时的刻苦劲,不禁想,难不成是二房科举出身时常背地里挤兑大房,他也想走科举为自己父亲争光吧。
夏青柏的面容比起第一回见他是消瘦了不少,不过却增添了几分书生的傲意,直觉的,夏渺渺觉得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很有成就的人。
李氏爱子心切,夏青柏又是她唯一的儿子,言语便多了几分埋怨:“柏儿,你又瘦了,听说童试并不难,先生也说以你的才学必定能过的,平日里便不要如此刻苦,万一熬坏了身子,你让娘后半辈子怎么办。”
夏青柏神色依然沉肃,只道:“童试只是第一关,以后还有岁考,乡试,会试,孩儿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学海无涯,孩儿只觉得要学习的实在太多,又哪里会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