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是呵,我们只是假扮一日情侣,他为的是应付母亲的逼婚,而我为的是保全伊恒的安全。这样硬凑到一起的两个人,怎么会有以后呢?
“你……没有把伊恒怎么样吧?”从今天所有人对他的态度来看,他若是真的要对伊恒怎么样,完全不必自己动手,甚至不用开口,只要一个眼神,但会有人替他处理的妥妥当当。现下跟他要一句话,起码能够让我安心。
“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所以,在此期间除了我之外,你不可以再喜欢,欣赏,同情,难过或者想念任何一个男性。还有,禁止所有社交性,礼貌性,必要性和不必要性的任何肢体接触。牵手,拥抱,接吻,统统不可以。你的脑袋,嘴巴和心里,都只属于我一个人,听到了没有?”
他的霸道,竟让我有一种对他来说,我很重要的错觉。如果不是这样,他何必在乎这些呢?明明知道,我们这场游戏,再过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一路无语,直到我们又回到那个我叫不上名字的院落。
再次挽着男子的手步入厅堂时,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完全不是之前拍卖会时候的模样。
而我,依然无法习惯“万人瞩目”的感觉。只是我身边的男子太过耀眼,身为他的女伴,自然会让人想要多看个两眼吧。
不自觉的向男子靠拢三分,借他的身体来挡掉那些让我不自在的目光,只是这个小小的动作,却引来了更多的侧目。
男子笑着看向我,反手将我拥在怀里,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头,三分深情七分调侃道“你还真是后知后觉,相处了一天,现在才想到应该勾引我么?”
我猛然挣脱他的怀抱,因为他的动作也因为他的话。面对男子诧异的目光和摆明了在等我解释的表情,我只得开口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习惯有那么多人看着我。”
我没有说除了伊恒,我不准任何人摸我的头,只是他刚才在车上对我说的话犹在耳畔,一日的假情侣只差一个多小时就完工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怒他,继而牵连到伊恒。
我向来不擅长说谎,虽然我只是隐瞒了部份真相,可是在男子的直视下,还是会觉得心虚。在我自己还没有不打自招之前,只丢下一句“我去洗手间。”便仓皇的逃跑了。
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倚着门抚平自己过份不安的心跳,只是心底那莫明的背叛的罪恶感,是因为我今天假扮他的女友而觉得对不起伊恒,还是因为我没告诉他我只准伊恒摸我的头?
为什么我不敢说呢?真的只是因为我不想害到伊恒么?还是这一天下来,我真的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了?
我拍着自己的脸,喃喃道,“李晓君,不要胡思乱想。你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不要妄想!”
话音才落,一盆冰水便从天而降,一滴都没浪费的全都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吓的尖叫,下意识的去拉门,却发现,我被反锁住了。
“看在你还有自知之明的份上,今天只送你一盆冰水,我劝你立刻从阿强身边滚开,否则下回淋到你头上的,就是开水!”女生渐远得意笑声和高根鞋生,让我知道她离开了。
从她的话听来,今天拉着我疯了一整天的败家子叫强,这女子很明显是他的后援团吧?我一直以为,把人反锁在洗手间里泼水这种事,只有在孤儿院长大的胡丽丽才会做,没想到,这些所谓的上流名媛也做这种事。
我尝试敲门求救,却终是无用。以我的经验,那女生应该早就把这周围的人都支开了吧?敲到手指发麻,喊到嗓子沙哑,我终于认命的坐在马桶上,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的等着清洁人员来打扫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我。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听见外边传来敲门的声音,还有男子隐隐透着急切的寻问“晓君,你在里边么?”
昔日的画面在脑中重演,一如我每回被胡丽丽锁在洗手间时伊恒都会来救我一样。或许是因为太冷,太害怕,我才会傻到分不清楚这声音不是伊恒的……
我从马桶上挣扎着起来,拍着门板回应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你后退。”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让我之前的不安一扫而空,我知道是我的天使来救我了。
我未做思考便照着他的话做,又爬回马桶上,却还没站稳,门便被他一脚踹开。这才发现,这回来救我的,不是天使,而是恶魔。
他不若伊恒每每救下我后的嘘寒问暖,体贴备至,而是脱下外脱披在我的肩膀,完全不理我现在抖到举步维艰。硬是将我拥在怀里走出洗手间。
“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我不太舒服。”我抬起头来,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让我的视线模糊,还是因为逆光的缘故,我竟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容,能看到的,只有阴影下的撒旦。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看了我一眼,便将我打横抱起信步前行。在他怀里,四十五公斤重的我,似乎没有半点重量。
一路畅行无阻,来到女宾更衣室。他踢门便进,跟本不理会里边是否有人。
而换衣室里的女宾们,见有男人闯入,自是花容失色的开始尖叫,只是一个“啊”字还没有喊完,就从惶恐转变成惊讶,然后欲擒故纵的装羞却的嗲嗔着什么。
男子不悦的横扫一眼,吓的那些衣衫不整的花痴立刻住嘴,拿起自己的衣服便跑出了更衣室。
直到更衣室里只得我们两个,他和把我放到小隔间里,然后拉上帘子道“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把这件穿上。”
我手里接过他从门帘上方扔进来的黑色小礼服,纵然犹豫却也只得换上,谁叫我现在真的很冷。
有钱人呆的地方就是好,随便揪出一件衣服来都这么好看,只是当我掀开门帘的时候,却无心再去欣赏什么衣服了。